張芮走進老包房屋里面,看到屋內大概有80-90平方米,設置呈「田」型,後半部是兩間臥室,前半部是大廳,左邊廳放一些農用具和幾個盛谷櫃;右邊廳右牆壁放有一個25寸的老舊彩電電視,中間有一個破舊的木沙發,前牆壁有個沒有窗玻璃窗戶,窗戶前放在一台老式腳踏式縫紉機。屋里用舊木板把後半部的兩間臥室和前半部的大廳隔起來,木板牆用舊報紙貼住,在右邊廳的木板牆中間掛著一副的世界名畫蒙娜麗莎的大畫框,畫框瓖嵌金色邊,透明的框鏡閃閃發光,嶄新的畫框與破舊的房屋格格不入,好像一個歷盡滄桑的老人懷抱著一個新生充滿活氣的嬰兒。
老包的老婆叫張芮走到老式腳踏式縫紉機前,老包則去打開電視,然後他坐在破舊的木沙發上看電視。
老包的老婆看著著張芮,說︰「小芮書記,沒想到你對我們壯族傳統的服飾這麼感興趣,現在村里只有老人穿這種壯族傳統的服飾了,中年人和年輕人和城里人穿一樣,新一代的人沒人願意穿這壯族的服飾了,哎……,我年輕時就會裁縫這種壯族的服飾了,我手腳利索裁縫技術精湛,村里人都愛給我裁縫壯族服飾,到我老了,也只有我們這老一代的人穿了,所以我裁縫做壯族服飾的機會也少了,現在能為你做一套壯族的服飾,我非常開心。」
張芮見到老包的老婆這麼誠懇為她做壯族的服飾,笑靨如花地說︰「包大娘,太謝謝您了,當我見到您和包大伯穿著這種壯族服飾在田里勞作時,我覺得這衣服很美,我就決心要有一套,現在您幫我做,我真是太感激你了。」
老包的老婆慈祥的笑了,說︰「小芮書記,不要太客氣,我現在找量尺來幫你量身材,然後就裁縫做衣服。」
「得,那我們開始吧。」張芮爽朗的笑道。
老包的老婆拉開縫紉機的抽屜,一邊找量尺,一邊說︰「小芮書記,你長得真高,你的身高是多少呀?」
張芮亭亭玉立的站在縫紉機旁回答︰「我有一米七三高。」
老包的老婆從縫紉機的抽屜里拿出量尺,說︰「小芮書記,你長得比我兒子小強還要高呢,他剛有一米七左右的身高,你不僅比我們村里的姑娘高得多,還比村里很多小伙子還有高呢,像你這樣身材高挑的姑娘,我真的很少見到。」
老包心不在焉的看電視,心里卻偷听著張芮和他老婆的談話,他身不由己的從心里冒充一句︰「你怎能長得比我兒子小強還要高呢?」
張芮扭過頭,驚訝地看著老包,反問道︰「我為什麼不能長得比你的兒子小強高呢?」
老包也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說出這樣的話,但這樣的話絕對是他的肺腑之言,張芮的反問,他覺醒地感到了失言,連忙解釋說︰「小芮書記,我的意思是說,你長得真高,就是小伙子也沒你長得高。」
老包的老婆瞪著老包,說︰「女人談話,插什麼嘴,快滾到一邊去。」
老包坐在沙發低頭不語,極不情願的去看電視。
老包的老婆對張芮說︰「小芮書記,如果你在高一點,我那快黑布可不夠幫你做一套壯族服飾了,不過還好,剛剛夠做一套,我現在到臥室去拿出來,你在這等一下。」
「好的,包大娘,您去拿吧,我也想看一塊布在‘裁縫師’手中變成漂亮服飾的過程,我要好好學一學壯族傳統服飾的裁縫做法。」張芮說道。
老包的老婆從從臥室懷抱一小捆黑布出來,對老包說︰「老包,去找個小凳來坐,我要用沙發來裁剪布。」
老包站起來,老包的老婆把小捆黑布放到沙里,又幫張芮量了身材,然後說︰「小芮書記,你腰細腿長手長胸大肩小,這樣的服飾我還沒做過。」
張芮疑惑地問︰「那很難做嗎?」
老包的老婆不驚不慌地說︰「不難,尺寸與平時不同,但裁縫做法一樣,做出來的樣式別人看了就知道是嬌小卻又高挑的姑娘穿的服飾。」
「那就勞煩包大娘的手藝了。」張芮感激地說道。
老包的老婆把黑布敞開在沙發里,然後用粉筆來畫出尺寸。
張芮在旁看著老包的老婆,說︰「包大娘,你畫尺寸,我來裁剪,這樣會快一點的。」
「得,就按你說的去做。」老包的老婆樂意地說。
在張芮和老包的老婆齊力配合下,不得二十分鐘,那小捆黑布被被裁剪成了上衣和褲子的形狀,在經過縫紉機縫紉一下,就可以做成一套壯族傳統的服飾了。
老包的老婆坐到老式腳踏式縫紉機前,說︰「小芮書記,先把剪裁得的上衣布料拿來給我縫紉,上衣比較難做,所以先做難的。」
張芮在沙發找出裁剪得的上衣布料的袖子,衣領,衣身遞給老包的老婆。
老包的老婆把上衣的布料整理一下,然後放到縫紉機的機針下,再踩縫紉機的腳踏板,縫紉機的機針就轉動起來了。
老包的老婆有節奏的踩縫紉機的腳踏板,上衣在機針下縫紉發出「沙沙」的聲響,一會兒車縫直的,一會兒車縫彎的,上衣好像在有軌道上自由運行一樣,張芮在旁看得津津有味。
老包的老婆有六十歲了,頭發已經花白,臉上也布滿了皺紋,但常年勞作,使她的筋骨得到鍛煉,所以人還很健康,如果不是比耐力,做起事和年輕人沒什麼兩樣,甚至她有經驗,做起事來更加顯得地道,比如她的裁縫技術,就像個專業的裁縫師一樣。
大概過了一個鐘頭,老包的老婆全神貫注地縫紉上衣,她頭也不回,突然說︰「老包,去把電插板拉到沙發里,再插上電燙斗,上衣整備做得了,需要在燙斗一下,就可以穿了。」
「是,老婆。」老包不敢違抗地從小木凳站起來,到電視機去拉來電插板。
又過了十分鐘,老包的老婆停下縫紉上衣,說︰「小芮書記,上衣做得了,你拿到沙發去燙斗一下,把衣服燙平,把衣服的線條燙直,這樣一件尺寸合適,菱角分明,線條筆直的漂亮衣服就做成了,記住,燙斗衣服要灑一點水,不然會燙壞衣服。」
「得,得,得,知道了。」在看著老包的老婆縫紉衣服入迷的張芮覺醒般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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