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然出了三清殿之後,也沒有急著下山。他知道,在武當山上,江湖上沒人任何人可以殺死自己,包括江湖傳聞中的第一瘋子喜兒與不敗傳說小刀。
自武當派在武當山創派以來,來犯者,從來沒人能活著下山。
此時,一身白色武當派道袍,身背紅色高級長劍的嫣然,在武當上山的小道上緩緩地走下。那個風呼呼地吹,那個葉子在不斷地打轉,還有那在背後隱藏在浮雲之間的三清殿,好一個仙家天境,好一個天才少年,好不瀟灑。
到了山腳,嫣然沒有走出那寫著「武當派」三個大字的雄偉山門,而是在山門之內的浮雲亭上停了下來。
浮雲亭上還有十幾個人在閑聊著,似乎在討論著最近听到的江湖中事。而在武當上山小道上,武當派山門內外,諸多弟子來去匆匆,有的是回山學武,有的是外出任務,有的相互嬉鬧,有的牽手而行,有的如此美景,加上如今心情,嫣然看著眾多武當派弟子三五成群,歡聲笑話,實在是一種享受。
忽然,嫣然身邊那十幾個閑談的武當弟子聲音一滯,接著全部狂沖而出。那樣子,如狼似虎,兩眼發光,簡直就像是遇上他人進攻武當山一般。
嫣然急忙轉頭向著他們跑去的方向。隨後,不禁輕輕一笑。
原來武當派山門之外,幾個布衣少男少女正有點遲疑地看著武當山。不必多說,這些人,自然是與嫣然同一批的新人。
那些師兄弟跑過去之後,便開始添油加醋地與新人吹噓起來。至于內容,無非,也與當初嫣然與可名之間的談話相差無幾。很快,幾位師兄弟就領著一些人向著三清殿走去。余下這個師兄弟也沒有再多口舌,看剩下的那幾個男女並無加入之意,也不強求,便又回到浮雲亭上三三兩兩地聊了起來。
「听說了嗎?昨天傷心斷腸與血刃刀在恨天洞打了起來。听說,很多人死去重生啦。」
「那結果如何?」
「當然是勝負未分嘍。兩人都是江湖上新晉的一流高手,才短短幾十年,就已經雄霸一方。他們一個在神舟幫,一個屬于反神州聯盟,二者早是死敵,沒有把握,兩人豈會單獨相遇相斗?」
「可惜了,如果他們有一個人死了,那該多好啊。他們這幾天都在恨天洞清場,殺了不少我們武當派弟子。不止我們武當派,還有峨眉派,少林派也給殺了不少。」
「我們武當派十大高手沒有去救場嗎?」
「去了,被清場的第二天,我們武當派十大高手中的第二高手——康月去救場。不止如此,少林派與峨眉派的十大高手都派了一個人去。」
「那結果呢?」
「你別听他的,哪里是血刃刀與傷心斷腸清場?听說是傷心斷腸去清場在先,把在場的人全殺光了,然後血刀門,峨眉派,少林派,還有我們武當派都派了十大高手之一去報仇,結果麼?哼,沒一個能在傷心斷腸手下討好。」
「不對呀,我可是听說我們武當派十大高手之一的康月,可沒敗給傷心斷腸呀?」
「那是沒給殺,其他門派的都給殺了。我們康月師兄,听人家說可是三戰三逃。哎!」
「哪也是沒辦法的事,誰叫我們武當武功那麼弱?就輕功還算可以。」
「那傷心斷腸不是凶焰高漲,大殺四方?」
「這倒不至于,他這個華山派十大高手雖厲害終究也只是一個一流高手而已,天下間,能與之比肩的,就有好幾個。听說血刀門第一高手血刃刀與峨眉派第一高手情衣也趕去了。結果血刃刀與傷心斷腸拼了一場,誰也奈何不了誰。而他們倆個恰好又同時喜歡情衣,故此,這事也就不得不不了了之。」
「才不是,听說是情衣生氣了。兩人也不敢輕易得罪情衣,加上兩人對情衣心有所系,更不敢再出手。」
嫣然沒有再繼續听下去,從上面的談話他知道依韻原來真的進入了混沌紀元,因為他記得,依韻第一第二次死亡都是在恨天洞,一次是因傷心斷腸,一次因為血刃刀。如今看來,依韻應該是與自己同一批的。本來,依韻在恨天洞死了就死了,與他毫無相干。但是,半個月後,依韻要來救暮色,這就不是嫣然所容忍的。
暮色,就是那種又純又天真的女孩子。說得難听點就是蠢,還是蠢到極點那種。別看她平時與可名師姐在一起像個小精靈一樣,又可愛又愛鬧。但是,她單獨一個人的時候,她是很乖很倔強的。本質太純,性子太倔,兩者綜合起來,一旦被人誰救了,不但會感動得一塌糊涂,還會報恩,是呀,她會的。她根本就沒有想過,這里,死是可以重生的。她根本不知道,別人救她一命,她是不可以用永生永世去償還的,她其實可以選擇救恩人一命,或者把命還給別人的,她其實她不用這樣子的,其實她真的可以不用那麼傻的,其實可名師姐如果在,她也會勸說暮色的可惜暮色就是暮色,她一旦被依韻所救,她定然會為依韻付出一切的,就像原著一樣。一旦她起了報恩的念頭,那沒有誰可以阻止。依韻也不行。如果世上還有誰可以把暮色拉回來,那就是可名師姐。可是,可名師姐現在估計被張三豐逼著閉關吧?
平時的嫣然,是懶散的。因為,在可以無限重生的永生世界里,他實在不知道該做什麼好。學武,只不過是因為無聊,故此才修煉,打發下時間罷了。但是,在這永生不死的世界,唯有兩樣東西,能激起他的血性︰一是企圖傷害對他好的人,二是對他不好的人。
嫣然此時只有一念頭︰我要阻止他救暮色。
可是,嫣然並未發現,他已經猶如暮色一樣天真一樣傻。他從未想過,自己這樣或許會得罪依韻,他也沒有想過,這樣會不會永生永世不得輪回地為暮色做著一些暮色喜歡他卻不喜歡的事。他想得只是︰可名師姐與暮色小師姐對我的好,我是記得的。
嫣然頭也不回地出了武當山,沉靜的臉上帶著一絲陰霾,眼神上也閃爍著那毫無掩飾的凶光。他木然地回首,冷冷地看了一眼武當山,淡淡地說道︰「暮色小師姐、可名師姐、張三豐師父都是幫助過我,認同我的人。同時,諸多的武當派的師兄師弟師姐師妹們也不是你們口中的糧食。依韻,肖雲喜,紫衫,你們三個一個可憐,一個可笑,一個可恨。在這個永生不滅的世界里,你三愛當所謂的救世主,就當好了。你們要把你們嘴里說著是最愛的人,一起拉去當救世主,拉吧。但可不要高估了自己,別把我與身邊的人扯進去。希望你三個別觸模我的底線。否則,哪怕你們修煉了忘我殺境也好,萬法全通也罷,我終會讓你感到無盡的恐懼的,你會的。你不會死,你不會,你不會的,你不會死的。因為,我會讓你知道,什麼叫——「永生」」
(原著中,本人一直覺得依韻最可憐,被肖雲喜像寵物一樣養著,還要真心愛上她。被紫衫當白痴一樣騙著,還要不舍她。蘭大一直說依韻傲氣,我覺得他很沒骨氣,哪怕是成為了傳說級,依然如此。肖雲喜最可笑,總是教人一套看似莫名其妙的理論,卻是一套自己也不相信的理論。殺戮是罪?是呀,可她偏偏要老是搞什麼血祭。老是喜歡把自己神化,老是把自己與整個江湖對抗,嘴里說著愛這個什麼樂兒,那個什麼月兒容兒花兒零兒什麼的,卻老是去挑撥整個江湖的忍耐極限,那不是找死麼?不但是自己找死,還要拖著她嘴里最愛的人一起死。樂兒其實就是這般死的。要不然,人家怎麼不去圍攻傷心斷腸?人家怎麼沒去圍攻蕭浪?人家怎麼沒去圍攻張三豐呀?紫衫最完美,卻是最可恨,因為她實在太傲氣了。她把所有人都不放在眼里。但是,她的傲與小劍的傲是不一樣的。小劍的傲,是尊敬敵人的傲。她的傲,是踐踏敵人尊嚴的傲。有這種傲氣的人,無論是誰也受不了。哪怕是小劍。只有依韻這種被肖雲喜訓練出來的神級哈巴狗才有可能接受如此完美如此盛氣凌人的紫衫。整個高手寂寞,我唯一佩服的,也就一個,小劍。其他人,都是蘭大筆下的可憐蟲,任隨紫衫依韻肖雲喜擺布。重情重義的情衣與為依韻理想而活的無血傳說暮色就是個代表。當然,那幾個魔女也給木偶的代表。他們連身邊的人也不放過操控,也難怪要想控制天下人的生死與江湖的走向。無論是多麼有理由的擺布,都是把他人當做布女圭女圭。用再偉大的理由也掩飾不了他們心中那丑陋的。他們三個把天下人都當成棋子一般隨手擺布與丟棄,卻仍然要找一個偉大的理由,這其實與原著中蘭大說很虛偽卑鄙的蕭浪無區別,有的只是成王敗寇而已。其實,在他們擺布他人的同時,卻不知道,自己才是最大的悲劇,他們三個人自以為操控著全天下人的生死,卻不知道,這所謂的掌控,是用他們的一切換來的。他們三人滿足了自己的的同時,也失去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