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一良這輩子絕對沒有打算收徒弟,更加沒有打算收一個女徒弟,更更加沒有打算收一個尼姑做徒弟。
然而,主子有令,他敢不從麼?誰讓他欠了主子一條命呢?既然命都是人家的,還有什麼不平等條約是不能接受的呢?
于是乎,回春殿從此多了一個尼姑弟子,華一良眉頭上的結就一直不肯舒展。
好在這個弟子很有眼色,師傅額頭上剛冒出汗珠,她就遞上縴塵不染的白汗巾;師傅才舌忝了舌忝嘴唇,她就送上溫度適宜的茶水;師傅替病人換藥,她早早準備好消過毒的繃帶;師傅剛開好方子,她就麻溜兒地配好了藥……
久而久之,華一良漸漸打消了趕采采走的念頭,雖然面對她時還是一張冷臉,但眉頭已經不再打結了。
自此之後,采采白天便盡心盡職地當起了華一良的弟子,傍晚回到自己院子里,偶爾跟姬金瀾斗斗嘴,聊聊天,日子過得倒也愜意逍遙。
采采暗自欣喜,以為自己從此可以太太平平地在金煞宮安然度日了,再也不用操心未來的去留了。
采采的生活暫時陷入了平靜中,但是另一位被她拋在腦後的人卻一天天如蒸鍋上的螞蟻,越來越急躁了。
從荒島上逃生回到自己家中的花雨沛最近很煩惱,自從過了十四歲生辰之後,他的娘親——美貌而強勢的雍王妃就開始不停地往他房里塞美貌丫頭,但是每到晚上,丫頭洗得香噴噴地靠近他的時候,他就本能地厭惡起來,不由自主地想起在那荒島上嗅到的采采的體香,然後任憑丫頭怎樣對他投懷送抱,他的那小弟弟愣是蔫了吧唧地沒有一絲兒反應。
雍王妃為此急得要命,也曾私下里找了宮里的老御醫來替他檢查,但是檢查的結果是,小世子身體一切正常,老御醫還安慰道︰「王妃勿要心急,世子畢竟年紀還小,興許遇到他喜歡的姑娘時,就好了,到時候恐怕就算您不讓他行那周公之禮,他也忍不住呢。」
雍王妃听到這樣的安慰,雖然有些寬心,但還是免不了操心,私下里也曾喚他的貼身侍衛晉默來問,晉默想了半天,想起了那個色尼姑,便把那件事兒說給王妃听了,王妃一听就急了,她一輩子就生了這麼一個寶貝兒子,現在兒子好容易想要個女孩子,竟然是個色尼姑!不行,絕對不能讓兒子再有機會見到她。
王妃當下便給晉默下達了誅殺采采的指令,但是晉默領了命去查,卻只查到采采忽然離開客棧的消息,給掌櫃的許了重金之後,才得到了一點線索,說是采采離開幾天之後,有人來替她結了帳,並且還拿走了她的包袱,雖然不知道那人究竟是誰,但是掌櫃的無意間偷听到那人和同伴的談話,似乎是金煞宮的人。
晉默一听金煞宮,不敢妄動,便悄悄回來跟王妃匯報。王妃一听采采竟然跟金煞宮的人有染,便也打消了誅殺她的念頭,畢竟金煞宮不是那麼好熱的,只要她不再上門來勾引自家兒子,就隨她去好了。
手機閱讀本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