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花雨沛戀戀不舍離去的背影,采采不由得小聲兒嘀咕著︰姬金瀾你個混蛋,我什麼時候賣身給你了,你竟然有臉說不賣,你花半兩銀子買我了麼?這簡直是空手套白狼嘛!
她以為她的聲音已經足夠小了,沒人能听得到,卻不料她身邊的這幾人個個兒都是高手,旁人倒還罷了,听到了也只能拼命忍笑,但是華一良卻是毫無形象地大笑起來。
「好徒兒,你可真有膽子,為師看好你!」華一良笑得毫無形象,卻還不忘對著采采豎起了他縴細白女敕的大拇指,同時挑釁地看了姬金瀾一眼。
「丫頭,你嘴里嘀咕的什麼?本宮听力不大好,能不能麻煩你大點兒聲重復一遍?」姬金瀾微笑,笑得人畜無害,可是采采不由得就打了個寒顫。
「嘿嘿,那個,這個,奴婢不過是說這天兒都涼了,看看都中秋了,怎地還有蚊子在耳旁飛,真是太討厭了!」采采心知他是听到了自己的話,心里咯 一下,但她哪兒有膽子重復那些話呢,所以只能干笑著信口雌黃。
「噢?真的麼?哪兒有蚊子,本宮看看,哎呀!真的有蚊子呢,就在丫頭你的耳邊飛著呢,別動,我替你拍死它!」姬金瀾湊到了采采耳旁,然後只听「啪」的一聲,采采的臉上結結實實挨了一巴掌,她的半邊臉頓時又紅又腫。
采采尖叫一聲用手捂住了臉,姬金瀾一臉歉意道︰「哎呦!不好意思,怎麼只顧打蚊子,竟然不小心拍到丫頭的臉了呢?來,讓本宮看看,打痛了沒?」
華一良滿心愧疚一把拉過采采,從懷里掏出一只綠色瓶子,一臉認真地替她上了藥,采采只覺得火辣辣的臉上立時一片清涼,疼痛頓消。
處理好采采臉上的傷之後,華一良惡狠狠地瞪了姬金瀾一眼道︰「行,你夠狠!這筆賬我記下了,你最好祈禱這次擂台上別受傷,否則,哼哼!」
姬金瀾原本只是想說幾句嚇唬采采的話而已,但是一來因為剛才花雨沛的出現令他心里不爽,二來身邊的一群人都在暗自偷笑,尤其是華一良竟然還當中嘲笑他,他自然是咽不下這口氣,因此才會借著打蚊子打了采采一巴掌。但是這一巴掌落下之後,他其實就後悔了,看到采采紅腫的臉,心里就隱隱作痛,再看到華一良光天化日之下完全不顧男女之嫌就替采采上藥,恨得牙癢癢的,但是人家是大夫,又是師傅,為徒弟上個藥,他也挑不出什麼理兒來,只能暗自咬牙切齒。
采采卻完全沒有注意他們之間的波濤暗涌,她只是覺得心里暖洋洋的,自打她做了華一良徒弟那天起,他就沒怎麼給過她好臉兒,沒想到今天當著大家的面兒,他絲毫也不怕得罪宮主,不但拿了回春殿最好的療傷藥給自己用,而且還敢威脅宮主,這完全就是把自己當徒弟護著了。
自從靜嫻師傅去世之後,她就一直無依無靠,這個華師傅還是她死乞白賴黏上的,沒想到他竟然也肯像一個真正的師傅一樣維護自己,采采越想就越覺得幸福。
「師傅,謝謝你!」采采抬起眼,一臉真誠道。
華一良一直以來都喜歡與姬金瀾斗,今天的行為雖然有那麼一點點是為了自己的面子,但多一半原因卻是為了惡心姬金瀾,畢竟通過這些日子的觀察,他明白姬金瀾對他這個徒弟是很在意的,所以開初的時候,他總是一臉冰冷地對待采采,而現在姬金瀾打她,他就偏偏要做出心疼她的樣子。
看到采采眼中那純真的光芒,華一良忽然間就覺得良心十分不安了。這丫頭那模樣分明是對他又感激又信賴,而他卻只是拿她做了與姬金瀾斗氣的棋子罷了。
「既然喚我一聲師傅,那麼為師為徒弟做什麼都不需要謝的,將來你替為師養老送終,為師也不會說半個謝字。」華一良淡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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