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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重又靠近我的時候，他的手機忽然響了，我心里不由地舒了一口氣。
他的眉頭皺了皺，拿過手機，還沒接，聲音停了，想必是那頭掛了。我猜想大概是他老婆，盯的可真緊啊！不過，再一想，不緊行嗎？老婆這樣盯著都要出來偷腥，若是不盯著，豈不是整晚的也不歸宿？
他放下電話，對我笑笑，︰「沒事。」但是我听起來，這話更像是對他自己的。
我輕聲︰「你，可以關機啊。」
他又笑了笑，很無奈，︰「關了會更麻煩。」
我忽然噗哧笑了出來，他問我笑什麼，我搖搖頭，沒什麼。
其實是我想到了很滑稽的一幕，若是他正在和女人高興的時候，電話響了，他是不是也得裝作什麼都沒發生地接電話呢？
男人在那個時候應該也是無奈至極的吧？可是電話那頭的女人呢？又該用什麼樣的心情去體會她？
他被今天的電話弄的興致不是很高，仰面躺在我的旁邊，眨巴著眼楮看屋頂。
我也不話，事實上，我真不知道什麼好，更不願去打破這種狀態，最好就這樣一直持續到明天天亮。天一亮，什麼都可以結束了嗎？
他嘆了口氣，忽然︰「你會覺得寂寞嗎？」
我一愣，沒想到他會問這樣的話，這種問題不是生活情調資手里有點超過康標準的人考慮的嗎？或者是擁有數不清的錢，然後因為無法思考錢的用法的人的高貴病嗎？我這樣的人，或者是躲著老婆出來尋歡作樂的男人，還沒有資格來寂寞這兩個字。
我輕輕嗯了一聲，︰「我常常因為沒錢而寂寞。」然後我笑笑。
他依然仰著面，我從側面看他，他又︰「我常常寂寞，我想要有朋友，跟我話，或者听我話，然後那些話都不會告訴第三個人講，這樣無論什麼時候我都覺得自己不是孤立的。」
他這話雖然听起來像是有錢人的毛病，但是在寂寞這一件事上，窮人和有錢人是共通的，沒有階級可言。
我淡淡地︰「那你就給我听好了。我不會出去的。」
他笑笑，︰「其實我每次出來都要上一大堆的話，我每次都換不同的地方，見不同的女人，不告訴她們我是誰，也不問她們，之後各自陌路，這樣我了什麼就都無所謂了，而且也無所謂她們是不是听的懂，我只是想。我很悶，很寂寞……」
我張了張嘴，還沒來得及安慰的話，他的電話鈴聲又響了。
這次我和他都笑了，忽然彼此覺得這個游戲有意思極了。
他看了看手機，對我噓了一聲，意思是叫我不要話。然後他猶猶豫豫地，像鼓著很大勇氣一樣地去接那電話，結果電話又掛了。
他忽然坐了起來，我感覺到他的緊張了，也跟著坐了起來。
他神色有些慌張，︰「可能出了什麼問題了。」
我看了看她，︰「要不，你再給她打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