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該死的,你到底什麼意思。」紫蝶一腳踹開祭血風房間的門問道。一個下午,他讓她陪他彈琴,對弈,逛街。現在都晚上了,祭血風還沒有把血相思給她的意思,該死的,他該不會是耍她吧。
「沒什麼意思,我只是想找個人陪我玩而已。」祭血風望著站在他房門口,一手叉腰,一手指著他罵的女人,臉上露出落寞的表情,眼里泛著水光。
「…………」紫蝶縱使再大的氣也生不起來了,這麼一個帥小伙子正可憐兮兮的望著她,讓她有了一種眼前的人是一種大型全科動物的感覺。
「算了。」紫蝶挫敗的垂下頭,轉過身,準備回到自己的房間。
「嗯哼。」身後突然穿出一聲悶哼,紫蝶疑惑的轉過身,看見祭血風正扶著門板痛苦的彎。
「你怎麼了?」紫蝶疾步上前,彎詢問道。
「沒事,騙你的。」上一刻正在痛苦悶哼的人,這一刻卻好端端的站在自己面前,紫蝶那個氣啊。
沒有人知道,此刻祭血風後背的衣裳被汗水浸濕。
月色下,紫蝶忽略了祭血風眼中隱忍的痛哭,以及臉色的蒼白。
「怎麼,愛上我了?」祭血風一只手指勾起紫蝶的下巴,一副輕佻的表情。
「愛你個大頭鬼啊,去死!」紫蝶氣惱的一推祭血風,祭血風一時支撐不住,跌坐在地上,紫蝶頭也不回地向自己的房間奔去。
紫蝶一邊跑一邊狐疑的往後忘了一眼,祭血風一襲紅衣跌坐在地上,長長的頭發遮住了他的表情。奇怪,剛才的狀況他不像是裝的啊。
祭血風看著紫蝶離開了自己的視線,臉上的神色頓時變得痛苦不堪,無力的蜷縮在地上,眼珠一閃而過的紅色。該死的,又來了,怎麼提前了幾天。似是有十萬只螞蟻在啃咬著自己的肉,痛苦不堪。祭血風默默的承受著,此刻府邸中沒有下人,平日里也只有自己幾個心月復,今天知道紫蝶要來,便讓自己幾個心月復離開了。說他自私也好他不想讓別人看到她的美。平日疼痛發作時都是陳天把自己的雙手用千年冰蠶絲綁在一起,以防自己魔性發作傷人,可是此刻陳天不在,他害怕自己魔性發作起來傷害了她,若他真的傷害了她,他一定會自責死,所以,蝶兒,跑的遠遠的,越遠越好,不要回頭。
「靠!我為什麼要這麼心軟啊!!!」紫蝶惱怒的大叫一聲,迅速調轉過頭,往祭血風房里跑去。她還是擔心他。
痛。祭血風手指緊緊扣著地面,指甲浸出了鮮血也渾然不知。
遠遠的,紫蝶嗅到了一股子淡淡的血腥味,心中一慌,催動內力,只是一個閃神間,便站在了祭血風的房門口。看見祭血風蜷縮在地上,手上留著鮮血,臉上痛苦的神情,那一身紅衣仿佛在哭泣。不知為何,紫蝶心中一痛,腦中浮現出一片火紅的岩漿,一個身著血紅色衣衫的男子緩緩落下,淹沒在那片岩漿里。
「啊!!」紫蝶痛苦的大叫一聲,眼眸內,紅光一閃而過。「訣!」紫蝶看著祭血風心痛的大叫一聲。
朦朧間,祭血風似乎听到有人在叫他,睜開眼,蝶兒?呵呵,看來自己都出現幻覺了,蝶兒怎麼可能出現在這里呢。閉上眼,繼續忍受著那難以忍受的鑽心之痛。
「訣,訣,你怎麼了?你說話啊,訣。」紫蝶上前一步,抱住祭血風焦急大喊著。
訣?這個名字好熟悉,越來越痛了。祭血風費勁的睜開眼,看著眼前流淚的絕美人兒,腦中一片空白,情不自己地喃喃道︰「玖顏,你哭了。」
「是,我哭了,你贏了,墨即訣你贏了,縱我經歷輪回,還是忘不了你。」紫蝶,不,或許現在是玖顏,泣不成聲。
「玖顏,別哭。」墨即訣費力地擠出一抹笑,顫抖著用手撫上玖顏的臉龐,手指的鮮血沾染上了玖顏美麗的容顏。
「啊!」墨即訣痛苦的大叫一聲。
「訣,訣,你怎麼了?」玖顏慌張的看向墨即訣。
「顏,快走,快走啊!走!」墨即訣一把推開玖顏。該死,他快控制不住了,好痛啊!
「不!訣,我不走!我不會再放開你!」玖顏心痛地看著墨即訣,她怎不記得,幾萬年前就是因為自己的放手,她和墨即訣才會分開那麼久,久到滄海已變成桑田。
「走!啊!!!」墨即訣控制不住了,眼眸變成一紅一銀,無意識地破壞著身邊的一切。
「訣!」玖顏淚流滿面,她看著墨即訣瘋狂的破壞著身邊的東西,卻無能為力。
「啊!!」墨即訣痛苦的大叫,一個箭步沖出門外,摧毀著一切。
玖顏雙手握成拳,肉被指甲劃破流出鮮血也渾然不知。忽然,她看見房內擺放著一台古琴,疾步上前,單手抱起古琴,來到門前,席地而坐,把琴放在膝前,深情地望著眼前近乎瘋狂的男人,輕輕撥起以前墨即訣常常彈給她听的一首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