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是兩塊沉重的鐵塊,蘭姨抱著其中一塊就已經有點吃力了,但難兒單手拿起鐵塊竟如拿個杯子般輕松。
在發現獨孤穿戴的盔甲如此沉重之後,她也將腿上的鐵塊加重了重量。
既然獨孤九劫天生神力,那麼,支離彌殤便要後天生力。
把兩塊鐵塊分別綁在兩只小腿肚上,並拉下裙擺蓋住後,「殤」才算妝點完畢。
「殤」雖然與「難兒」有幾分相似,但任何見過「殤」的人都不會把他和難兒聯系起來,因為「殤」是堂堂七尺男兒,而難兒只是身高普通的少女。
兩者身高差距的秘密就在于,難兒總是微微曲著膝走路,因而矮了一個頭。
難兒永遠穿著長長的、嚴密的裙子,沒有人知道她裙擺里的秘密。
午後,難兒躺在吊椅子,悠閑地享受獨處的時光。
陽光從斜背後照來,揪出一個多余的影子。
她一看就明白了,獨孤世歡又來了,又在偷窺她。
獨孤世歡到底有多忌憚獨孤九劫?
像他這樣,只怕一生都月兌離不了獨孤九劫的陰影吧?
她裝作什麼都不知道,掠了掠耳邊的發絲,然後又挽起衣袖,露出兩只雪白的手臂。
雖然她的身體鍛煉得很結實,身材卻並不粗壯,高挑勻稱,甚至還細皮女敕肉,肌膚勝雪。
也許是因為沒有人,也許是陽光太明媚,她肆無忌憚地綻放青春的笑靨,搖著吊椅輕蕩,明眸皓齒映得獨孤世歡的心晃晃。
為什麼每次看到她,都覺得她比上次更美一分更媚一分?
她怎麼可以嫵媚嬌美又純真可愛成這個樣子?
突然,吊椅一個劇烈的飛蕩,難兒一個不穩掉下來,撫著受傷的肩膀哀喚。
獨孤世歡想都不想就沖出去,扶著她急道︰「難兒你要不要緊?趕緊讓我看看傷口。」
他說著就去扯她的衣領,難兒驚慌失措地推開他,抱著胸口斥喝︰「男女授受不親!就算你是太子,也不可以如此輕薄我。」
獨孤世歡急得跺腳︰「現在都什麼情況了,你還計較這個!」
難兒︰「當然計較!你是太子可以想怎麼樣都不行,我是女孩兒,可不能像你這樣。」
獨孤世歡瞪她︰「像我這樣怎麼了?我有什麼不好的?年紀輕,長得好,家世好,腦子好,將來還是皇帝,別人巴結都來不及,你別看錯了我將來後悔。」
難兒強忍笑容,兩個腮梆子鼓鼓的︰「你你你真的好厚臉皮……」
她那副模樣,在獨孤世歡的眼里,可愛極了。
他盯著她的臉蛋,湊近她︰「你的臉皮,好薄,好女敕,好白……」
說著,他的手就不由自主地爬到了她的臉上。
難兒睜著圓圓的眼楮,怔怔地看著他,直到他的手指在她的臉頰上觸了幾下,才一副反應過來的樣子,拍開他的手︰「你你你再輕薄我,我就告訴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