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絕色寵兒 世外桃源8

作者 ︰ 皇後涼涼

他看著這張飽經滄桑的臉龐,眼里的殺氣消淡下來,握刀的手,也不由地松開。

為什麼呢?為什麼看到她震驚和心碎的臉龐,他會隱隱感到……不安和內疚?

而且,為什麼他越是看著這張臉,越是覺得這張臉……如此熟悉和溫暖?還有心痛的感覺?

莫非——他和她真的認識?還是很親近的人?

可是——可是為什麼,她會如此痛恨他的妻子?還一心想殺了他的「妻子」?

還有身邊這批一個個宛如死神的人,他們又是什麼人?他們為什麼非要殺了他的「妻子」?

不能——真的不能再想下去了!

他後退一步,拿下刀,盯著曲瘦蘭︰「天要黑了,我要吃飯了,你想跟我打架還是帶這些人回去?」

拜托,回去吧!他們統統回去吧!別再出現了!別再破壞我們平靜的生活了!

曲瘦蘭看著他︰「殿下……您真的什麼都不想起來了嗎?」

他道︰「是的。」

曲瘦蘭︰「您……真的想殺掉我們嗎?」

他道︰「只要你們不再來打擾我們,就不是我的敵人!」

曲瘦蘭把眼楮閉上,不讓更多的眼淚流出來。

半晌,她才睜開眼楮,道︰「我知道了,殿下,我會馬上離開,不會再打擾您,但是請您記住,我,還有所有的人,都在等您回去!」

說罷,她拉上面紗,緩緩地轉身離去︰「所有人都回去!」

那些戰士們,全都跟在她身後,離開這個山村。

「曲太傅,我們好不容易才找到殿下,而且還找到了獨孤女帝,為何要空手離開?」路上,助手問。

曲瘦蘭道︰「殿下的性格極其剛強,不喜受人擺布。他現在不僅失去記憶,而且還心向獨孤女帝,如果我們執意殺掉獨孤女帝或者非要將他帶走,只是逼他與我們為敵而已,萬一真起了沖突,要麼是我們損兵折將,要麼是他身心受傷,就算日後他恢復了記憶,這段紛爭只怕也會給他、將士們的心理留下陰影,不如暫時先順了他的意離開,等來日再作打算。」

「但是,萬一殿下的記憶找不回來,那可如何是好?」

曲瘦蘭淡淡道︰「殿下的記憶一定會恢復的!最多一個月時間,如果殿下的記憶不自行恢復,我也會想辦法讓他恢復!只要他恢復記憶,一切就好辦了!反正,他們哪里都不會去,而我們也哪里都不會去。」

「您的意思是?」

曲瘦蘭道︰「從今夜開始,所有人都喬裝打扮成平民,隱藏在鎮子上,暗中保護殿下,伺機而動。切記勿讓中朝的人馬發現他們的蹤影,如果有中朝的人馬潛入鎮上,就暗中除掉他們!總之,一定要將獨孤九劫控制在我們的視線之內!」

「是,下官知道了!」

曲瘦蘭心里道,殿下和孤獨九劫會這樣生活在一起,大概也是孽緣吧,畢竟,殿下小時候就一直生活在獨孤九劫身邊,不可遏制地對她產生依戀和仰慕之情,一旦有了這種機會,這種感情是控制不住的——如果這種感情得不到滿足和發泄,殿下,會始終放不下那個女人吧?

但是,她的唇邊浮起冷酷的笑意,他們之間這種不正常的關系,絕對不會維持太長時間,只要其中一人恢復記憶,他們——還有退路嗎?

靜觀其變,暗中謀變,將不利的形勢扭轉為有利的形勢——仇人就在眼前,她要耐心!

在村子里,「難」看著他們離開,將刀收起來,長長地吐出一口氣,感覺全身的力氣快要抽光了。

幸好他們都走了,要不然真的打起來,恐怕是兩敗俱傷、不可挽回的局面……

他轉身抱起「沙」,讓她靠在石頭,然後去井水舀了一桶水,從她的頭上澆下去,並用毛巾擦洗她的臉。

她只是中了迷yao,呼吸平穩,眼楮唇部也沒有發青發紫的跡象,應該會很快醒過來的。

半晌以後,「沙」終于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楮,申吟。

他關切地問︰「你剛才中了迷yao,現在感覺如何?身體有沒有不適?」

她搖搖頭︰「只是還有些頭暈,扶我起來罷……咦,天已經黑了?你吃過飯了麼?」

他扶著她在石桌邊坐下,笑道︰「你一醒來就念著吃飯的事?」

她嘆息︰「我炒了新的菜式呢……那些人呢,走了麼?」

他點點頭︰「全部走了。」

她道︰「你沒受傷吧?」

他搖頭︰「沒有。」

她展顏一笑︰「那就好,以後咱們都小心點,別再被人纏上了。」

他點點頭︰「嗯,我們這幾天打了不少獵物,這些肉夠我們吃上一陣子了,我不打算再去山里打獵了,咱們就在四周種菜養雞,一天也不分離!」

她抵著他的額頭,微笑︰「嗯,我也這麼想。」

今天,他們差一點就被分開了——如果他沒有及時趕到,她大概會被當場殺掉或帶走吧,想到就覺得害怕!

害怕?她被這種陌生的感覺給弄得心里一驚,她也會感到害怕麼?

在她失神的時

候,他已經將給她打了飯︰「天氣熱,吃冷飯冷菜可以麼?」

她微笑︰「當然可以。」

在外面點上一盞油燈,在星空之下一起吃飯,這是多麼幸福的事!他們要把這樣的幸福,延續下去哪!

這一夜,他們在星空之下緊緊地相擁,瘋狂地纏綿,比過去的任何一個夜晚更狂熱,一刻也不想放開對方。

「再抱緊我一點……」

「咬得再用力一點,在我的身上留下消不去的印記……」

「疼嗎?」

「不疼!」

「我也不疼!別放開我,就這樣抱緊我,我不想跟你分開……」

「我也不想!說好了,生要一起,死也要一起,絕對不要分開……」

「嗯,說好了,誰說話不算數,就死在對方手上……」

「嗯,一言為定……」

……

他們徹底陷入蝕骨***的瘋狂和纏綿之中,貼合得如此緊密,快要窒息了也不願放開,就像這是最後一刻!

自這夜開始,他們果真形影不離,一起種菜做飯,一起下河捕魚,一起上山打獵,絕不讓對方獨自一人。

那批人走了以後果然再也沒有出現,也沒有其他可疑的陌生人出現在他們身邊,他們也不再去鎮上,若有需要的物品,就托村里的人趕集時幫買回來。

總之,他們再也不想惹出什麼事端,只想守著這份平靜的日子。

不知不覺間,這樣的生活,又過了一個月。

早上的時候,兩人又日出而作,吃過早餐後,背著魚簍去附近的河里捉魚。

這條河,就是他們被村民發現並救回的地方,「難」赤著雙腳,站在河里,抬頭擦了擦汗,看向河的上游。

這一片的河灘比較開闊,河流也比較平緩,淺灘上有很多沆窪,很多魚在這里出沒,是捉魚的好去處。

而在不遠處的上游,兩岸卻是懸崖峭壁,他們,是從上游被沖下來的麼?

依據他們遍布傷痕和頭部遭到撞擊而失憶的情況,他們不會是從懸崖上掉下去,然後被沖到這里來吧?

他們為什麼會從懸崖上掉下來?他忽然想到,他們不會是殉情吧?

說不定真是這樣呢,來找他的人不是想殺了「沙」麼,似乎這段關系並沒有得到祝福……

他在想什麼呢!他看著在不遠處叉魚的「沙」,啞然失笑,怎麼可能呢!

他怎麼能這麼輕易受來歷不明的人的話影響!

水里的魚游得很快,可是,他的視線卻能牢牢地鎖住它,並能預測它游動的方向,它尾巴一搖,他的手已經伸向它前面數寸的地方,手伸到那個位置時,魚兒就進了他的手里。

他把這條約莫兩三斤重的河魚丟進背後的魚簍里,悄悄地朝她走去,想嚇她一嚇。

她束著發髻,穿著短衣,衣袖卷得高高的,褲腳也卷得高高的,略為彎腰,手中拿一把鋼叉,正全神貫注地盯著水里的游魚,上午的陽光從側面照過來,將她的輪廓襯得那麼美!

她,果然天生就該是他的人啊!

他摒住呼吸,慢慢向她靠近,到她身側兩尺的地方,他突然大叫一聲︰「抓住你了——」

正準備將鋼叉叉下去的她嚇了一跳,條件反射地揮出一拳,他猝不及防,被這一拳擊中頭部,往後栽倒。

水里有很多石頭,他的腦袋,就這樣撞到了一塊石頭上。

石頭不是很大,已經被水流沖得很圓滑,水的浮力也減輕了他頭部的重量,他並沒有被撞破腦袋,卻被撞得很痛,而且,還被嗆到了。

「你沒事吧?」她有些慌張地沖過來,拉他起來,著急地道,「你沒有事?有沒有受傷?」

他咳了好幾聲,吐出好幾口河水,邊喘息邊道︰「沒事,只是嗆到了,你別這麼慌……」

她狠狠地在他的手臂上掐了幾下,嗔道︰「誰叫你嚇我,活該!」

他揉揉被她掐痛的手臂,道︰「你怎麼就不配合我一下呢?難得有機會嚇你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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