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葉 (三十一)

作者 ︰ 景石

建國不緊不慢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熱茶,清了清嗓子,真的就像是說評書那樣娓娓道來︰「這話說起來得回溯到2008年的秋天,在咱們北京有一個姓張的三十三歲女孩,我們就把她叫小張吧。她在父母的陪同下,到北京醫院去取身體檢查結果。一個年輕的醫生看到如此年輕靚麗的女人,就又追問了一句︰‘是你來取檢查結果嗎?’小張說︰‘是呀。’‘那好,你們先到會議室等一下吧,我馬上就來。’小張當時還很奇怪‘不就是個婦科檢查嗎?還用的著小題大做的去會議室?’可她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當她再次見到那位年輕的大夫時,接受到的卻是一個叫她永生難忘的沉重打擊,這一打擊幾乎奪去了她年僅三十三歲的生命。她被宣布發現患有宮頸癌,目前處癌前病變期。這對于一個無論是人生還是事業都處于旺盛時期的女人來說,無疑有如是一個晴天霹靂。回家的路上,小張開著車,父母坐在後面,三個人什麼話也沒有。小張通過後視鏡偷眼看了看後面的兩位老人,發現母親在悄悄地抹眼淚,就想寬慰一下老人;‘你們別擔心,他們醫院沒準是弄錯了,我怎麼會得那種病?’可話還沒說完,自己的眼楮也已潮濕了,不過她還是不大相信,自己身體這麼健康,一個月前游泳還能游兩千米,半個月前的例行體檢還沒發現問題,怎麼半個月後的婦科檢查就會出現要命的癌癥呢?回到家後,她把自己一個人關到屋子里,迅速上網查閱相關資料——宮頸癌,並且是低分化的腺癌,這種癌癥可以遠距離的擴散,可能擴散到肝、肺、腎、胃甚至是大腦。像這種低分化的腺癌按侵佔程度算,腫瘤大于五厘米的患者無一例存活,大于四厘米的存活率僅為百分之二十。小張看看自己的診斷書,上面寫著明明白白——直徑五點二厘米。第二天,她自己一個人來到了北京腫瘤醫院,就是東二環邊上的那個。你們都知道,那可是全國最著名,也是最具權威性的腫瘤專科醫院。然而,她得到的結果仍然沒有改變,並且醫院要求她馬上辦理住院手續,一旦接到通知後,迅速來醫院住院治療。面對這個無情的事實,被震住了。看著那些如幽靈般游走于醫院大廳的病人們,他們的眼神是游離的,他們的皮膚是黑黃的,他們的頭發是稀疏的,甚至更多人因禿頭而不得不戴上假發。年輕秀麗的小張怎麼也不敢相信,自己將會成為這個隊伍里的成員。沒有辦法只好接受治療,先是住進了北京醫院,但是同病房的病友除了一件事,就是手術後出現了栓塞,成了植物人。她又馬上更換了醫院,住進了腫瘤醫院。由于當時還是早期癌癥,靠化療,要是能使腫瘤縮小到四點兒多的話,就可以做手術,摘除子宮,就可以保住性命。但她想自己剛三十多歲,還沒有生小孩,要是做完手術就見失去生育能力。就在她為此痛苦的時候,她又遇到了一個醫生,用小張自己的話叫做;‘遇到了一個庸醫’。謊稱他研制了一種新藥,可以不用做手術,並且正準備拿諾貝爾醫學獎。咳,真是病急亂投醫呀。咱們故事里的這位年輕的女主人公,便自作主張離開了醫院,以每月一萬三千元的費用,服用那個所謂的‘新藥’。然而服用了三個月之後不見任何效果。令她更覺上當的是,第四個月的頭一天,那個所謂的權威、院長,卻突然消失了,經多方打听,原來他因另一宗案件,被公安部門拘留了。這下小張可傻了眼。而更讓她絕望的是,當她再次來到協和醫院檢查時,身上的腫瘤已經發展到九點兒多厘米。接待她的是當時在國際上都享有盛名的主任醫師,他看著這個結果惋惜地搖著頭,‘孩子呀,你來得太晚了,我很想救你,可是你咳,太晚了。已經沒有手術機會了。’听到一聲這麼說,小張徹底絕望了,她知道這就等于被醫生宣判‘死刑’了。憑著她自己那股倔強的性格,她就賭氣說到︰‘那我就不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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