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回頭 第九章 身世2

作者 ︰ 水願

校園。

在這里,一切都是新的,很有點解月兌的感覺。

凌爽的室友大她一歲半,她是個標準的古典優雅女子再造版。每每開她玩笑時,她就會捉了凌爽撓癢癢,個頭勢力小,沒辦法,只得大笑,她說自己笑得很好听。

突然想起凌哲迅也說過她的笑聲很好听,小時候凌哲迅沒事就捉了她來撓癢癢,還特意錄了一段當手機鈴聲,後來他哥們兒歐陽奇听了也要轉來當鈴聲,爽霸王可不爽啦,就定了個規矩,誰要想用她的笑當鈴聲,得先給她打報告,然後滿足她的要求才行,為此,一直用這個鈴聲的人可沒少付出代價,歐陽奇調侃道︰「這鈴聲可是史上最貴的啊,我都快用不起了!」

凌爽不想以前學的小提琴和拉丁半途而廢,就和筱亦秋商量,周末一起去校外報名接著學,生活就這樣忙碌而充實起來。

高一的尾聲快敲響時,高考的鐘聲先鳴起。凌爽的心復雜起來。凌哲迅心里也像倒了五味瓶。

高考結束的那晚,一家人坐在一起,凌振坤先開口道︰「迅兒,到時填志願就填小爽那個城市里,近些方便照顧她???」

凌爽心里突然冒出一股怒火。

待發作時,秦梅接過話道︰「也好,你是哥哥,要照顧好妹妹。」

凌爽努力把火壓下去,拿起隻果吃起來,不語。

凌哲迅只是淡淡地點頭嗯了一聲。

深夜,听到手機振動,凌爽只看了最後一句地點,便輕輕下了樓。

後花園角落的秋千處,凌哲迅倚著秋千架等在那里。這里是周末爸媽加班時他們最常玩的地方。凌哲迅腦海中一直放映著那個帶著女圭女圭笑聲的小天使被自己蕩上了天的畫面。

腳步聲拉回了他的思緒,看著慢慢走來的凌爽,已不再是那個上街老賴著不肯走路,非要他背著的小女孩了,個子該有一米六了,女性的特征也微露頭角,不過還是那麼瘦,都不知道她飯吃哪兒去了。

走過來,凌爽很自然的坐在秋千上,沒有說話。

月牙投下淡淡地光,幾只昆蟲低低地鳴叫著,夜顯得更靜了。這一刻像一個王子守著他的公主一般,美得想它永遠靜止。可是,她穿著睡衣,夜有點涼,他終于不忍心。

「你什麼都知道了。」肯定的語氣,夾雜著不易覺察出來的憂傷。

凌爽繼續低著頭輕晃著秋千不答話,露出很不合她年齡的成熟與沉穩。

「如果只是因為他們的意願,你完全沒必要做這麼大的犧牲!」過了一會兒,凌爽目光堅定的看著他,一瞬間,他的心抽痛起來,他好想像小時候那樣無所顧慮的抱著她,現在她讓他感覺好遠,像掉下懸崖一般無助,他想抓住什麼,可是什麼都沒有。

「媽媽越來越憔悴了,可惜不只單單掛念你這麼簡單,她去年被診斷出患了胃癌晚期,她放不下你,更放不下那件事,我只是想完成她的遺願,她要我保護好妹妹,直到有人接替我保護你。」很平淡的語氣,好像喝一杯白開水那麼簡單。

凌爽再也無法淡漠下去,驚訝的抬頭看他,一臉的不可置信,最親的人就要離她而去了,眼淚止不住地往外涌,凌哲迅心疼得不自主的走過去抱著她,凌爽把頭埋在他的腰間,低低的抽泣。凌哲迅也忍不住哭了,這是他第三次哭。第一次是凌爽四歲時發高燒,他以為她要死了,嚇得一直哭到她醒過來為止。第二次是得知媽媽得了胃癌晚期時,他在學校偷偷哭了。這一次他又因她哭了,不過,他暗暗告誡自己,以後不會再掉眼淚,他要鍛造出他愛的人所能靠得住的肩膀。

「夜深了,我們回去吧!」凌哲迅終于不忍心,她看起來那麼單薄.

「嗯。」凌爽這才意識到自己和他距離太近了,有些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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