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雙眼楮轉移到蘇倩身上,鴨梨好大。她脊椎骨發汗,好像有一雙冰冷的眼楮盯著她一般,她支吾了很久之後,靈機一動,解釋︰「人工呼吸是我們家鄉話,意思是急救!」
「嘿嘿……」蘇倩干笑著,「這里有醫——額,有大夫沒,趕緊給傷員急救!」
「瑞安,你來!」站出來發號施令的是六王爺花易峰。
「是!」訓練有素地站出來進行急救的是錦衣衛大哥。他迅速疏散擁堵的人群,騰下空間彎腰,在自己灰褐色的長袍下擺輕松地扯下一塊布條,蹲體查看傷員情況,「我幫你看傷口,忍一下,包扎的時候稍微有點痛。」
「我——你——」受傷的人在眾人的攙扶下慢慢坐起,他虛弱地捂著傷口,嘴唇慘白,兩片嘴唇抖動了很久好不容易才發出完整的一句話,「我不會死吧?」說這話的時候聲音里滿是哭腔。
「沒事的——」蘇倩學著電視里看到的急救場面,她沖上去緊緊地握住傷員的手,用剛才雙手揉搓成紅色的眼楮,很真誠地看著他的眼楮,安慰道,「你會沒事的,我們一定盡力救你!你會沒事的——」
蘇倩另一只手輕輕地踫觸到傷員捂著胸口的那只手,她慢慢地移開他的手——
蘇倩已經做好惡心的最壞打算。電視劇上都是那麼演的,一個小小的暗器造成大大的傷口、噴涌出源源不斷的大紅色液體、鑒定結果是暗器有毒……
蘇倩已經成功地挪走了那只捂著傷口的手臂,寬大的袍子撤走之後,本應該暴露出大片的血跡,可一切都不存在,暗器只是插在那兒,卻沒有一絲一毫血的痕跡。蘇倩驚呼出口︰「你受傷怎麼不流血?」難道是見血封喉的劇毒作祟?
「沒血跡?」眾人驚呼,走近查看。
躺在地上的傷員也一下子坐起︰「真的沒流血?」
他坐起的動作敏捷,一點也不像受傷的人!更夸張的是,下一秒他以最快的速度自行站起,還扭扭、踢踢腿……這麼一活動,只听‘啪’一聲響,暗器落地有聲!
「我不疼!?我沒有受傷——我不會死了!?」傷員一下子活蹦亂蹦地手舞足蹈,他從懷里掏出一大塊硬邦邦、黑糊糊的東西,「原來是它救了我一命!是我娘子叫我買的銅鏡救了我啊!我要回家,我想念我家中的娘子,嗚嗚……」
瘦猴拿著被稱作銅鏡的東西,那上面有一個明顯的低窪處,是剛才的暗器所謂!瘦猴自言自語完了,帶著哭腔,以最快的速度自行離開。
眾人這才恍然大悟,虛驚一場。于是作鳥獸狀,各自散去。
蘇倩原本想看熱鬧的,可是熱鬧沒熱起來就散了,再也鬧不起來。她失望地撅起嘴巴︰「小蓮,咱們打道回府——」
蘇倩殊不知有一雙眼楮盯上了她——花易峰觀察蘇倩許久了,他原本就對她有偏見,越想越生疑︰這個丑女絕對有問題!大大滴問題!
花易峰已經在心底悄悄地做了最精密的分析,這丑女奇怪之處很多︰
第一次街頭相遇時她穿著打扮奇怪,貌似外邦人;
接著,她講話很奇怪,會跳奇怪的舞蹈、唱出奇怪的歌,一听就不是酉國本地的口音。問她什麼,他都只會拿遙遠不知名的家鄉習俗或者家鄉話搪塞眾人;
再者,一個丑女為何一直拋頭露面,不顧及三從四德,不知羞恥?她一個女人家還玩什麼女扮男裝,去哪玩不好,居然大搖大擺地領著貼身丫鬟逛妓院,還帶領眾人一起玩那個叫什麼殺人的游戲。
最後一點,也是最可疑的一點︰剛才在二樓房間里的黑衣人是怎麼回事?蘇倩是大呼叫救命,可黑衣人一點都沒有動殺念!這叫人很容易把剛才的刺殺聯系到一塊去。
無巧不成書,剛才蘇倩做的地理位置恰好是暗器的來源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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