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荷回到清雪院時,開心的跑進屋里,剛開口喊了聲「小姐,安——」猛得看到蕭天越還坐在那里,頭了縮,吐了吐舌頭規規矩矩地了一禮道︰「拜見老太師,小姐。」
莫靜怡看了輕輕一笑道︰「小荷不必多禮,外祖父不是一個拘泥于禮節的人。」
「是,小姐。」小荷起身站到了一邊。
蕭天越左手拿起一杯茶,右手掀起杯蓋輕輕踫了幾下,抿了一口道︰「怡兒,你把安家公子怎麼了?」
「外祖父,你真聰明,什麼事都瞞不住你。」莫靜怡亞根沒打算瞞,討好的向蕭天越道。
「你呀,到底把安家公子怎麼樣了?」蕭天越頗為無奈,這個外孫女是他與夫人手中的寶,無論做了什麼事他與夫人都生不起氣,只能任她折騰。
莫靜怡很是可愛地眨眨大眼道︰「外祖父我只是給了他一個小小的懲罰而已。」接著向小荷問道︰「小荷,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小荷上前道︰「小姐,我已經把安公子帶到了那間廢院子里了,而且把院門也反鎖上了,剛剛小荷回來的時候听到安公子的呼救聲呢。」
「什麼?安家公子被關在了那間廢院子里?」蕭天越一臉的不可思議,那都能算是小小的懲罰,看來她這個外孫女也不是好惹的,看著無害,那她是不出手,一出手還真能要人半條命。
莫靜怡與小荷齊齊點頭,小荷又道︰「老太師,你不知道,那個安公子就是一個偽君子,看著長得人模人樣,肚子里卻都是一些花花腸子,如果他能夠做到君子,不動歪心思,他也不會被小荷關到廢院里去。」
「真是胡鬧,再怎麼說他也是上我們蕭府來做客的。」蕭太師板著臉道,看了眼有些做賊心虛的莫靜怡,撫了撫自己的山頭胡子又道︰「罷了,既然如此了,那就上他二個時辰吧,當是給他一個小小的教訓。」
「是,怡兒遵命,小荷去讓沈離守著,二個時辰後打開院門。」莫靜怡開心地道,二個時候也夠安天辰受了,那個廢院里住著了個瘋了的老太婆,那個老太婆當初凍暈在太師府門口,蕭老太太看著可憐就帶進了府,誰想她醒來後竟胡鬧咬人,小廝們都不敢靠近她,府內被攪得天翻地覆,好不容易安靜下來,卻是把一個小廝當成了兒子,那小廝動也不敢動的由那老太婆抱著,听著她唱搖藍曲,就在那個時候另外三個小廝拿著繩子悄悄地靠近老太婆把她綁住了。蕭老太太念她也是個可憐人,正好府中有一處廢院,就安排了那個瘋老太婆住進了廢院,平日里院子都是上鎖的,每日都是由小廝把飯從門底塞進去的。
今日莫靜怡在小荷去請蕭天越的時候就叫沈離去問余管家要了那廢院的鑰匙把那廢院的門給打開了,然後沈離悄悄看著那瘋老太婆以免她跑出去,等小荷把安天辰帶去了,把院門鎖上了,沈離就把那瘋太老婆引到了安天辰那里,然後運用輕功離開了院子。
「好,小姐,我這就去。」小荷領命走了出去。
「怡兒,下次可不許這麼胡鬧了,姑娘家家的,競想些鬼點子。以後嫁人了要在夫家相夫教子,切不可再這般了。」
「外祖父,怡兒知道了,下不為例。」莫靜怡伸出右手保證道。
「還敢有下回啊?再有下回外祖父可要罰了。」蕭天越話是這麼說著,可是臉上卻見不著半分要罰莫靜怡的意思。
「是,怡兒知道了,絕對沒有下回了,外祖父快到用午膳的時間了吧,我們去找清風居找外祖母一起用午膳吧。」說著,莫靜怡拉著蕭天越朝清風居走去了。
二個時辰後,沈離奉命把廢院的門打開了。
此時安天辰哪里還有剛來是的那個翩翩佳公子的形象了,整個就像是一要飯的乞丐,只見他的一身白衣已是染滿了塵土,破了好幾處,發髻也是亂得一塌糊涂,邊跑嘴里還有氣無力地嘟囔著「救命」,他後面緊緊跟著一個滿身破爛,渾身都是泥土雜草,手指含在嘴巴里吸著的老太婆,那老太婆還不停喊道︰「兒子,兒子,你別跑,到娘這里來,娘抱抱。」
沈離拾了一根棒子走了進去朝著已經快跑得虛月兌的安天辰喊道︰「安公子,太師和小姐正到處找你呢,你怎麼到在這里來了?這個瘋婆子可是不認人的。」
「你,你,救我,快,快把這,這瘋婆子,給趕掉。」安天辰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般斷斷續續地向沈離說道。
「好,我這就趕掉她。」沈離好心地揮著棒子亂甩一通。
「啊,啊,你打錯人了,我叫你打她啊。」安天辰被沈離揮了幾棒,吃痛得叫道。
「哦,不好意思,安公子,你沒事吧,我沒看到,你怎麼一下子站到那里去了,你快讓開,我好把這瘋婆子趕掉。」沈離很是抱歉的說道。
「你,你看,看清楚了再打。」安天辰邊跑邊喊道。
「我知道了。」沈離又是一通亂揮。
「你,你,你到底是,是在打,打她還是在,在打我。」安天辰紅著臉,啞著聲音叫喊道。
「安公子,對不起,你們這樣跑來跑去的我實在是看不清楚,對了,安公子,院門我已經打開了,你快點跑出去吧。」沈離好心地建議道。
「對,對啊,我怎麼,怎麼沒想到。」安天辰顧不了許多,急忙撒腿往院子外面跑去。
「兒子,兒子,你上哪去?等等娘。」那個瘋婆子也追了出去。
沈離一扔棒子,拍拍手,也走了出去,他可是奉命把門打開了,其它的事他可管不著了。
「啊,救命啊,你別跟著我了。」安天辰恐懼地跑著,絲毫沒注意跑到了哪里。
「啊——」采依吃完午膳剛想出院子給何氏與莫筱思拿點水果,就被安天辰撞倒了。
等她吃痛地爬了起來,看到安天辰驚恐地叫道︰「你,你是誰啊?太師府里怎麼會有乞丐跑進來?快來人了!」
「不要叫,我,我認得你,你,你是思兒,思兒身邊的小,小丫頭,采依。」安天辰看了看後面那瘋婆子暫時沒有追上了,人一松癱到了地上。
「你怎麼知道我家小姐的,你怎麼認識我的。」采依奇怪地問道。
「你,你別問那麼多了,快扶我進去,啊,那瘋婆子又追來了。」說著安天辰一坐了起來,跑進了清草院。
「喂,你怎麼跑進去了。」采依還沒說完就听到一陣呼喊聲︰「兒子,跑慢點,娘追不上。」
「啊——」采依轉頭看到那個瘋婆子嚇得趕緊跑進院子里,一把把門給關上了。
「呯呯呯——你們把我兒子還給我,兒子,還給我。」門口不停地傳來敲打聲,呼喊聲。
采依恐懼地拍拍自己的胸口,看到剛剛那個男子已經坐到了院子里的椅子上喘著大氣,也是一副大受驚嚇的男子。
正想走過去質問那男子,就看到何氏與莫筱思走了出來朝她問道︰「采依,發生什麼事了?怎麼這麼吵?誰在敲門?」
「夫人,是,是一個瘋婆子再敲門。」
「瘋婆子?哪里來的瘋婆子?」莫筱思問道。
「是追著這個人來的。」采依一指安天辰。
「你是誰?怎麼跑到我們院子里來了?」何氏朝著采依指的方向看去,發現一個像乞丐似的男子。
「伯母,思兒,是我,我是天辰啊。」安天辰朝著何氏與莫筱思抬起頭來並撥開臉上的幾縷頭發道。
「啊!天辰,怎麼是你,你怎麼在這里,怎麼弄成這個樣子?」「天啊!天辰哥,你怎麼成這個樣子了?」何氏與莫筱思有些不可思議地道。
「我,我,唉,說來話長,伯母能讓丫環打點水來讓我梳洗一下嗎?」安天辰一臉垂敗道。
「采依,還不快去打水。」莫筱思先是吩咐道了。
采依很快打了水來,安天辰稍稍梳洗了一下,莫筱思倒了杯茶給他,與何氏二人坐到了安天辰對面,等著他說話。
安天辰一口氣把茶喝了,穩了穩氣息把剛剛所發生的事說給了何氏母女听,只是他隱去了是自己自願跟著小荷而去的,只說小荷哄騙了他去那間廢院。
莫筱思一听,氣的唰地一聲站了起來道︰「莫靜怡,那個賤人,她怎麼能這麼對天辰哥你呢,太可惡了,走,天辰哥,我帶你去討個公道。」說道就要上前拉安天辰。
「思兒,坐下。」何氏一聲怒喝。
「娘,你看安天辰都被那個賤人害成這樣了,我要去找那個賤人算賬。」
「我叫你坐下。」
莫筱思看到何氏一副要吃人的樣子,只得乖乖坐回到了位置上。
何氏見她安靜下來了,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樣子道︰「娘和你說了多少回了,遇事要冷靜,要能忍,你怎麼一次都記不住。」
「可是,娘,你看天辰哥這個樣子,你叫我怎麼冷靜,怎麼忍啊?」
「你不冷靜,不忍還能有什麼辦法?這里是太師府,不是莫府,不是何府,不是安府,能由得我們做主,這里的主人是她莫靜怡的外公,你說我們能討著好嗎?」何氏語氣很是生硬。
「對啊,伯母說得對,思兒,我們先商量我現在這個樣子怎麼出去,若是被別人看到真得要怡笑大方了。」安天辰也在一旁勸道。
莫筱思又看了眼安天辰,心想也是,要是天辰哥這副模樣出去,被外人看到了,固然太師府說不清楚,但是天辰哥的面子也丟完了,以後自己嫁給天辰哥也抬不起頭。想著看向何氏道︰「娘,你有什麼辦法嗎?」
何氏想了想,朝院子四周望了一圈道︰「這樣,我讓安嬤嬤和徐嬤嬤先把門口那瘋婆子給趕了,然後讓采依去找那個被我們收買的小廝,問他要一套衣服。」
安天辰與莫筱思想了想也覺得只能這樣了,所以紛紛點了點頭。
何氏朝安嬤嬤與徐嬤嬤吩咐了一番,二個嬤嬤就分別撿了一根又粗又長的棒子,然後把門打開了,那瘋老太婆還守在門口,一看門打開了就想沖進來了,安嬤嬤與徐嬤嬤急忙拿著棒子朝她揮去,那瘋老太婆吃痛不敢靠近,安嬤嬤與徐嬤嬤急忙一路把她趕了開去,然後拿著棒子守在了門口。
瘋老太婆被趕走了,采依就出了院子,不一會兒她就拿著一套小廝的衣服回來了。
安天辰雖是很不情願,卻也沒其它辦法,只能換上了小廝的衣服,又讓采依重新為他梳了個小廝的辮子,最後一看安天辰嚴然變成了一個小廝。
打扮好之後,何氏又吩咐了徐嬤嬤送安天辰往太師府後門出去了。
安天辰走了之後,莫筱思惡狠狠地道︰「娘,我絕對不會放過莫靜怡那個小賤人,她居然敢這麼對天辰哥,等明日抓住了那個小賤人,我定要她生不如死。」
「思兒,我知道你恨她,不過你忘了我們商量好的計劃了,暫時還不能要她的命。」何氏有些不放心的囑咐道。
「娘,你放心,我不會要她的命,只是我覺得那樣對她還不夠,我得讓她多嘗點痛苦,才能幫天辰哥報今日之仇。」莫筱思臉上一片陰毒。
何氏點點頭道︰「只要是不要了她的命,思兒想怎麼樣對付她都沒事。」
莫筱思沒再說話,她一心都在想明日等那個小賤人到手了之後,自己該怎麼折磨她。
莫靜怡與她的外祖父外祖母一起用完午膳後,知道二位老人平日里若是沒有特別的事情,都有午睡的習慣,所以與二老一起喝了消食茶,聊了沒幾句話就告了辭,回到了清雪院。
回到清雪院後,莫靜怡就拿出了那幾雙鞋子繡了起來,這是她為外祖父、外祖母和軒兒做的鞋子,所以要趕在回建雲城之前做好。回了建雲城,自己還有一場硬仗要打呢。
莫靜怡正做得出神,小荷就進來稟告道︰「小姐,段大哥來了。」
「段侍衛來了,可是何氏母女有何動靜,快讓他進來。」莫靜怡放下手中的鞋子與針線說道。
「段大哥,你進來吧。」小荷朝著門外的段風喊著。
段風走了進來向莫靜怡行了禮就稟告道︰「小姐,剛剛安家公子被那瘋老太婆追著誤打誤撞的到了清草院,撞倒了一個叫采依的丫環,然後跑進了清草院里面,那個叫采依的丫環看到瘋老太婆也跑進了院子,把門關了起來。莫夫人和莫小姐听到動靜走到了院子里,看到安天辰後,坐在一起談了一會。然後清草院里那二個嬤嬤就把那個老太婆趕了回去,那個叫采依的出去問一個小廝要了一套衣服,回來給安家公子換上了,然後把安家公子打扮成了小廝的樣子,送他從府里的後門出去了。」段風看到安天辰走了之後就來向莫靜怡匯報了,所以並未听到何氏母女最後所說的那幾句話。
莫靜怡听完後點點頭道︰「段侍衛,你先繼續盯著她們,如果她們出了門或派人出門都叫沈離找人跟著,還有要小心,不能讓她們發現。」
「是,小姐,段風遵命。」段風拱手道。
「恩,你先回去吧。」莫靜怡揮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