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快點,昨日太師爺爺就帶我去瞧過學堂了,就在前面。」莫逸軒拉著莫靜怡邊跑邊說。
「軒兒,你朋友在哪呢?大姐見過就要走了,母親和你二姐還在等大姐呢,再說你們夫子快來了吧?」莫靜怡十分無奈。
「上官子涵和我一個學堂的,應該已經在了,昨日他與我說夫子每日辰時才來,現在還有一刻鐘。」說著拉著莫靜怡步入了學堂。
「上官子涵,你看我把我大姐帶來了。」「莫逸軒,我把我姐姐帶來了。」莫逸軒一進入學堂就沖著一個小男孩喊道,同時那小男孩也向他喊道。
莫靜怡看去,首先入眼的是一個與莫逸軒年齡相仿的小男孩,這男孩穿著青白色錦服,頭上戴著一頂圓筒高帽,長相十分可愛,潔白的皮膚猶如剛剝殼的雞蛋,大大的眼楮一閃一閃仿佛會說話,小小的紅唇與皮膚的白色,更顯分明,一對小酒窩均勻的分布在臉頰兩側。
再看去,那小男孩拉著一個大約十三四歲的少女,那少女穿著翠綠煙紗散花裙,腰間用金絲軟煙羅系成一串流蘇,容貌秀麗之極,如明珠生暈,美玉瑩光,眉目間有一股書卷的清氣,細長的眉毛下閃動著一雙烏黑發亮的眼楮,流露出聰穎的光芒。
那少女同時也在打量著莫靜怡,二人眼神交匯,那衣少女朝著莫靜怡友好而又無奈地笑笑,莫靜怡亦回了她同樣的笑容。
「咦,你姐姐和我姐姐一樣漂亮。」那男孩眨巴著眼楮望著莫靜怡。
莫逸軒驕傲一笑道︰「那是自然,雖然你姐姐與我大姐長得一樣漂亮,不過還是我大姐最好,這看,大姐親手給我做的點心。」說著朝書童一伸手,把那包袱奪了過來,打開來拿出早晨莫靜怡剛做好的幾包點心。
那男孩一瞧,哼了一聲道︰「我也有,拿來。」向著後面的書童一揮手,那書童立刻拿出了幾包點心。
「哼,肯定是我大姐做的好吃,你吃吃看。」莫逸軒遞給那男孩一包點心。
「你也吃吃看。」那男孩也遞給莫逸軒一包點心。
「恩,和我大姐(姐姐)做得味道差不多。」兩個小男孩同時拿了一塊點心塞進嘴里,隨後一口同聲道。
「上官子涵,我們二個的姐姐都是世上最好的姐姐。」莫逸軒一拍手道。
「你們吃什麼吃這麼香呢?」邊上有幾個小男孩圍了過來。
「這是我們姐姐做的點心,你們一起吃吧。」
……
「我們走吧。」看到這個情形那少女搖搖頭失笑地對著莫靜怡說道。
莫靜怡點點頭與那少女一同走了出去。
「我叫上官子玉,剛剛那位是我弟弟上官子涵。」二人走至一棵松樹下,那少女便停了下來對莫靜怡說道。
莫靜怡笑笑道︰「恩,我叫莫靜怡,我弟弟叫莫逸軒。」
「呵呵,看來我們挺有緣的,都攤上這麼一個弟弟。」上官子玉一笑就能看到淡淡地梨渦若隱若現,眼神寵溺,給人一種恬然溫和的氣息,讓人不自覺得與她親近。
「恩,我們能做朋友嗎?」莫靜怡前世因毀容,內心自卑,根本沒有朋友。與上官子玉雖是第一次見面,自己卻已是對她生出親近之意了,給自己的感覺就像她的名字一樣,子玉,如玉般溫和。
「當然,今後我們就是朋友了,我看你似比我小些,我就喚你為怡兒,你便喚我為子玉姐姐吧。」
莫靜怡一愣,子玉姐姐?現在自己的身體確實比她小,可是自己畢竟活了十六年了,照理來說還比她大上一二歲,喚她為子玉姐姐,還真是喊不出口,想了想便道︰「不,我還是喚你為子玉,我一見你就覺得親近,似是多年的好友,喚子玉更為自然。」
上官子玉沒有反對,只是退了自己手上的紫玉手鐲,拉起莫靜怡的手,把紫玉手鐲套入了她手上。
「這?」莫靜怡一驚,紫玉本就少見,還是這麼一只上好的紫玉手鐲,怕是價值不菲吧,想著急忙要扯下來送還回去。
「收下吧,我身上也沒有另外東西了,你一見我就覺得親近,我一見你也是一樣,你若是執意不收那便是嫌棄于我。」上官子玉按住了莫靜怡的手道。
莫靜怡只得收下了紫玉手鐲,想了想從脖子上解下了一塊翡翠玉佩,遞給上官子玉道︰「這玉佩沒有你的紫玉手鐲珍貴,卻是勝在雕工精細。」
上官子玉溫和地笑笑,接過了玉佩道︰「我定會好好保管的,可惜今日我還有些事,不能與你多談,這樣吧,你三日後有沒有空閑,我們約在梨夢園一會。」
「好,那我們三日後見。」莫靜怡想了想道。
二人約定好之後便走出了書院,上官子玉上了馬車與莫靜怡依依不舍的告了別。
莫靜怡朝著上官子玉離去的方向站了一會,淡淡一笑,轉身走向了來時所坐的馬車,看了眼車夫道︰「去滿香酒樓吧。」說完上了馬車。
那車夫眼光一閃,突然「駕」的一聲,狠狠揮了一馬鞭。那馬吃痛疾馳而去,方向卻是不向著滿香樓而去,而是飛快地向著城外跑去。
三個小廝一看不對勁,急忙追上去,可是不一會兒就被馬車給甩了。暗中保護莫靜怡的沈離等人急忙遇氣追趕而去。
車內的莫靜怡一驚,緊緊扶著馬車,心中大叫不好,這車駛得這麼快,沈離幾人當中段風輕功最好,可是他卻監視何氏去了,剩下的九人當中也不知能不能跟上來。
馬車急急地向著城外駛去,絲毫不顧忌路上的行人,很快駛出了鬧街,奔向了城門,沈離幾人緊緊追著馬車。
出了城門,馬車又行了一段路,沖向了一個樹林,突然猛得停了下來。
莫靜怡頭昏腦漲的拍著自己的胸口,大口的喘著氣,抑制住身體的不適。
「莫大小姐,是你自己下來,還是小的請你下來?」車外傳來一男子的聲音。
莫靜怡定了定心神,打開車門,走了出去,站在車轅上,看到馬車右方站了十多個蒙面黑衣人。而剛剛那個車夫拿著一袋銀子躲到一旁數去了。
「老大,沒想到這小妞長得這麼好看,看來這趟活我們算是接對了。」其中一個黑衣男人開口說道,目光貪婪地望著莫靜怡胸前。
「閉嘴,當然是老大先享用,你給我排隊等著。」一個拿著劍身體粗身體黑衣男人,「啪」的打了一下那麻子男的頭。
那麻子男模了一下自己頭,不敢反駁,目光卻仍是盯著莫靜怡,不光是麻子男,另外好幾個黑衣人也都是盯著莫靜怡目光猥瑣、。
莫靜怡看到他們的目光,心中一寒,朝樹木外看去,沈離他們能不能追上?
「莫大小姐,你可不要怪我們,我們只是拿了銀子辦事而已。」那為首的男人開口道,眼中似有不忍。他家中也有一個女兒,與這位小姐年齡相仿,但是一想自己和那麼多兄弟,還有家中的妻兒都被那人逼到了這個地步,誰又來可憐他們,這怨不得他們,要怪就怪她是蕭天越的孫女吧。
「你們是何人?是誰派你們來的?你們想干嘛?」莫靜怡努力使自己鎮靜,現在她不能慌,她要等沈離他們來救她。
「我們是何人,誰派我們來的,你就不用管的,至于我們想干嘛,呆會你就知道了。阿鋒,交給你們了,記住留下活口。」那為首的男子神色已是恢復正常,丟下一句話轉身走了開去。
其中一個猥瑣男眼楮一亮,興奮地應道︰「是,老大。」然後看了邊上的伙伴一眼道︰「老大讓我先上,你們都等著吧。」搓了搓自己的手就往莫靜怡車上爬去。他可是好久沒踫女人了,這次一定要好好享受,看這小妞還是個雛。
莫靜怡望著走近來的男人,捏緊了自己的拳頭,眼中已是一片戾氣。
「啊——」那男人還沒爬上馬車就是慘叫一聲,接著捂著肚子摔到了地上,他剛剛滿心思都盯著莫靜怡,完全沒注意到周圍的情況。
沈離幾人總算追上來了,與那群黑衣男人打斗了起來,沈離看到一個黑衣男人向莫靜怡走去,急忙抽身向著馬車左邊跳了上去,一劍刺向了那黑衣男,把莫靜怡護在了後面道︰「小姐,我們已經有人去太師府報信了,你別害怕。」
莫靜怡緊繃的神經終于放松了點,卻仍是一絲也不敢懈怠。
剛轉向走開的男子立馬回了過來,加入了戰斗。沈離他們只有八個人,段風在監視何氏母女,一個剛剛回去太師府稟報了,八個人對付十多個人實是不易,一會功夫,已有好幾個莫靜怡的人受了傷。
沈離見了對莫靜怡道︰「小姐,快坐到馬車里去。」
莫靜怡忙鑽了進去,沈離一揮馬鞭就要駛去,剛剛那為首的男子卻是一劍砍斷了馬鞭道︰「想逃,沒那麼容易。」說著已是與沈離對打起來了。
莫靜怡坐在馬車中心已是砰砰砰跳個不停了,該怎麼辦,等不到救兵來,沈離他們可能就已經支撐不住了,沒想到剛剛那幫人武功那麼高。他們不會要了自己的命,他們只是要毀了自己的清白,雖然經歷過前世屈辱的死亡,可是好不容易重生,她還沒報仇,她還沒看著自己的親人活得幸福,她什麼都還沒做,怎麼能就這樣被毀了清白,不,不能,絕對不能。
想著眼中一片堅定的走出了馬車,看到沈離與為首的黑衣人已經在地上打的難舍難分了,而其他七個侍衛都好像有點支撐不住了,拿起剛剛被斷砍的馬鞭朝著馬兒揮去,馬車吃痛亂跑起來,莫靜怡左手緊緊的抓住韁繩,右手又揮了一鞭下去。
馬車猛地向外沖了開去,莫靜怡朝著沈離他們大喊了聲︰「打不過就逃。」隨著馬車急疾而去了。
「亦楓,听說你們家那位小姑女乃女乃又惹事了?」一攏紅衣,玄紋雲袖,席地而坐,一男子低垂著眼臉,沉浸在自己營造的世界里,修長而優美的手指若行雲流水般舞弄著琴弦,長長的睫毛在那心型臉上,形成了誘惑的弧度,人隨音而動,偶爾抬起的頭,讓人呼吸一緊,好一張翩若驚鴻的臉!只是那雙眼中忽閃而逝的某中東西,讓人抓不住,卻想窺視,不知不覺間人已經被吸引,與音與人,一同沉醉。
「彈你的琴,別廢話。」坐在紅衣男子對面的正是景亦楓,此時他白衣黑發,姿態閑雅,衣和發都飄飄逸逸,不扎不束,微微飄拂,襯著樹木間洋洋灑灑的陽光,直似神明降世。他的肌膚上隱隱有光澤流動,五官輪廓分明而深邃,長而微卷的睫毛下,一雙幽暗深邃卻又清澈的眼瞳中似閃動著一種琉璃的光芒,讓人直覺光亮至美,又有著一種獨特的空靈與俊秀。
那紅衣男子听到景亦楓命令式的話,也不生氣,只是微微一笑,斷續撥弄著琴弦,突然琴音一停,紅衣男子抬頭道︰「有馬車駛來了,好像受驚了。」
景亦楓點點頭,站了起來,朝向馬車駛來的方向望去。
不一會兒,那馬車已是朝著景亦楓二人急駛而來,景亦楓眼光微微一閃,一個越身,跳上了馬車,一把抱住了莫靜怡,左手與莫靜怡一同拉住了韁繩,右手揮起莫靜怡手中的馬鞭朝著馬兒揮下去,同時一拉韁繩,那馬車在即將撞向前面那顆大樹之前一個轉彎,又朝前面跑去。景亦楓拉緊韁繩,「吁——」的一聲,馬車漸漸緩下來了,直至停了下來。
莫靜怡已是全身癱瘓,軟軟的靠在了景亦楓身上。
「怡兒,你沒事吧?」景亦楓也不動,只是微微靠近莫靜怡,在她耳邊呼了一口氣,曖昧的問道。
莫靜怡本已是沒了力氣,被他這麼一問,急忙直起了身子,注意到自己剛剛完全靠在了景亦楓身上,二人的距離都能听到對方的呼吸聲,噌地一下,整個臉紅了起來,作勢就要跳下馬車,卻是發現二只小手還被景亦楓握著,急忙甩掉了他的手,一撐車板往地上跳去,結果身子一軟,摔向了地上。
景亦楓眼疾手快的一把撈回了她,又抱在了懷中道︰「怡兒,小心點,你要下車,我抱你下去便是。」說著,一躍抱著莫靜怡下了車。
到了地上莫靜怡急忙掙月兌了景亦楓的懷抱,扶著馬車而站。
「亦楓,後面有人追來了。」剛剛那紅衣男子抱著琴追了上來,打趣的看了一眼莫靜怡與景亦楓道。
景亦楓看了眼莫靜怡問道︰「是來追你的嗎。」
莫靜怡沖著景亦楓點點頭,她不知道沈離他們的情況怎麼樣了,現在追過來的又是誰。剛剛馬車橫沖直撞地來到了這里,沒想到遇到景亦楓,幸好他出手相救,不然撞上那顆樹她不死也得殘了。
「你們是誰?識相的快把那女子交出來。」追來的正是剛剛的黑衣男人,說話的是為首的那個,莫靜怡一驚,沈離他們怎麼樣了?
景亦楓也不搭理那黑衣男子,只是問莫靜怡︰「他們在追殺你?」
莫靜怡又點了點頭,景亦楓嘴巴勾起一抹笑,靠近莫靜怡,嘴角輕輕擦過她的耳朵道︰「怡兒,怎麼老是有人要追殺你呢?」
莫靜怡一愣,把頭撇了開去道︰「你們快走吧,不要被我連累了。」
「呵呵,真是倔強的小丫頭,你在這里呆著別動。」景亦楓一拍她的頭笑道,然後向那紅衣男子道︰「玄,四個人,一人二人。」
「好,姑娘幫在下保管好我的琴。」說著把手中的琴塞給了莫靜怡,然後與景亦楓齊齊和黑衣人打斗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