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許久之後,在白小柔把龍昝天全部料理妥當後,看著他熟睡的面容,無奈的長嘆一聲,安慰自己,該來的還是要來的,「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順起自然吧,深吸口氣,鼓足了勇氣,敲響了父親白梭旗的房門。
「進來。」房門內傳來父親醇厚的聲音。
白小柔的心越發的緊張,可還是勇敢的推開了父親的房門。
一進父親的屋內,熟悉的擺設一如記憶中的一樣,簡單而整潔,這是父親多年來的習慣,不喜歡繁雜的東西,子要實用就好,微黃的燈光下,父親坐在屋內的茶幾前,手里捧著一杯青茶慢慢的品嘗著,方才的酒醉還未完全的退去,頰邊依舊還有些紅暈,耳際兩側的鬢毛早已經花白,見白小柔進來,正慈愛的看著站在門口的女兒,柔聲的說道︰「進來吧,站那做什麼,出去一年,還我這老頭子生分了?」
「沒有,爸,看你說的,你是我爸爸,我怎麼會和您生分了?」白小柔聞言,趕忙向父親走去,坐在父親對面的位置上,雙眸一眨不眨的看著父親頭上的那一大片花白,忍不住心里一陣娥心酸︰「白你頭上的白發怎麼那麼多。」
「呵呵~~你這孩子,說的是那門子的傻話,人老了,頭發還黑不溜秋的,那不成妖怪了啊。」白梭旗一邊喝著手中的茶,一邊打趣的說道。
「要不要我明天給你染染,我去鎮上給你買染發劑。」其實父親年齡也不是很大,只是多年來,為了照顧自己,又當爸又當媽的,家里里里外外的事情都他一個人打理,頭發也比實際年齡花白了不少。
「哦,那就不用了,我啊,就想著這頭發早點白,索性啊,全白了,還有藝術家的氣質,哈哈~~」
「爸,你看你,老了老了,玩性不改啊。」听著父親憨實的笑聲,白小柔忍不住笑出了聲,原本緊張的心情也放松了許多。
「呵呵~~~人啊,到了我這歲數,圖的也沒別的了,活的開心,子女幸福就好。」白梭旗,放下手中的茶杯,輕嘆一聲,一雙滿是歲月痕跡的雙眸,意有所問的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女兒,有些擔憂的說道︰「柔柔,你長大了,打小,你就和村里其他的孩子不同,比一般的孩子都獨立,爸爸也相信你做每一件事情都是經過自己深思熟慮的,也有自己的想法,可是對于那孩子,你有什麼要和爸爸說的嗎?」
白小柔聞言,有些羞愧的低下了頭,她知道父親指的那孩子,是指龍昝天,可是,她要如何和父親解釋她和他之間的事情?如此荒唐的事情,父親接受的了嗎?可撒謊去騙年邁的父親,她做不到,也做不出,與其欺騙,還不如把實情告訴父親,可要怎麼說?
白小柔低著頭,心中不停的徘徊著,自己要如何去開這個口。
看著女兒一直低頭不語的樣子,白梭旗的心中已然對于女兒和那叫龍昝天的青年之間的事情,有了一絲絲的預感,或許剛才那孩子說兩人已經辦了結婚證的事情,些許是真的,一雙微有些花白的濃眉止不住向眉心聚攏,不等白小柔開口,便有些唐突的問道︰「結婚證是真的?」
「爸,我~」白小柔聞言,猛的抬頭,一雙猶豫不決的雙眸,驚愕的看著父親,看到父親那緊皺的雙眉,支吾著點頭道︰「是,是~~真的,可是~~可是我不知道要怎麼和你解釋這事情。」
「什麼?那小子說的是時候?」白梭旗震驚的從椅子上站起,有些無法置信的看著坐著的閨女,驚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白小柔仰頭看著父親驚愕的表情,忙將父親拉坐回位置上,焦急的解釋道︰「爸,你別激動,別激動,你听我解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不是我想的那樣?我想的這樣?白小柔,你可是我白梭旗的閨女,從小我就教你做人要有分寸,你怎麼可以連我也沒知會一聲,就荒唐的和那小子辦了結婚證?」
「爸爸,我知道,我做事情前一直都很有分寸的,可這事情,爸爸,你听我解釋,真不是你想的那樣,你听我說。」
「听你說是吧,白小柔,你別妄想騙你老爸,最好給我老實的交代,我現在就要听你說。」說完,白梭旗兩手環胸,正兒八經的坐在沙發上,雙眉緊皺,一臉嚴肅的看著眼前的閨女︰「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爸,」說著白小柔抬眼偷看了眼父親嚴肅的面頰,忍不住緊張的吞了口口水,雙手不停的搓揉著,思索片刻後說道︰「事情要~~要從一年前說起,就是那次我去拉斯維加斯旅游的那次。」
「拉斯維加斯?」
「嗯,就是那次旅游惹的禍,」白小柔深吸一口氣,決定一五一十的告訴父親,「事情是這樣的~~~~」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白小柔一點點的,詳詳細細的將自己和龍昝天的偶遇全然告知了父親,就見父親白梭旗原本因為酒意還有些發紅的臉頰,越發的變白,緊皺在眉心的濃眉越發的糾結,似乎一陣隱忍的怒氣就要從起身體里沖出,狹小的房間內,父女間的氣氛越發的緊張。
許久之後
「啪」的一聲,白梭旗忍無可忍的,拍桌而起,對著有些驚恐的女兒說道︰「你,馬上吧那臭小子給我叫醒,把他給我攆出去,什麼?拍了我閨女的視頻不說,居然還要挾你去為他做哪些事情,他玩女人,還要你擦,去,去把他給我攆出去。」
「爸,你別,你別激動。」白小柔見狀,差點沒被父親的暴怒嚇死,現在又听父親這麼一說,趕忙緊張的阻止道︰「爸,你別這樣,事情都過去了。」
「過去了又怎麼樣?本來我還對那小子有些好印象,沒想著,居然是這麼個花花腸子,這種男人要不得。」白梭旗一把抓起白小柔的手就想往門外帶︰「你不敢攆他,我幫你,你老爸我可不怕這些個有錢人家的公子,咱不怕他。」
「哎呀,爸,你別這樣啊。」白小柔聞見,立馬將父親要拉著自己沖出去的手拉住,焦急的說道︰「他現在沒找那些女人了,真的,好長一段時間沒找了。」
「沒找又怎麼樣?你沒听老人說的,狗改不了吃屎。」白梭旗怒氣沖沖的說道。
「爸,他以前不是這樣的,你听我把話說完。」白小柔耐心的再次將暴怒的父親拉回到位置上坐好,勸說道︰「你耐心點,听我把話說完了,你再發脾氣也不遲。」
「說說說,我看你還有什麼說的。」被硬拉坐在位置上白梭旗十分不高興的怒瞪著自己的閨女白小柔說道︰「便宜都被那家伙佔盡了,還幫著人家說好話,那家伙給你吃什麼迷藥了。」
「哎!其實,我原本也挺討厭他的,可知道了他的故事,想著他這人,除了死皮賴臉點,其他的也沒什麼不好的,我和你說~~~」白小柔開始耐心的和父親解釋著她所了解的龍昝天。
又過了好長的一段時間
白梭旗原本憤怒心情,在听了白小柔接下來的話後,有了一絲絲的平靜,可擔憂女兒的心還是無法平靜,他很是不安的問著女兒︰「柔柔,按你那麼說來,他也是個可憐的孩子,可是,你總不能因為同情、可憐他,就這樣和他拖下去啊,你現在和他都已經發展到這關系上了,你以後要如何嫁人?你為以後的事情想過嗎?」
「爸,我也不是沒想過,今天下午外面回來的時候,他和我提了,不如兩人就這麼過了,我還在猶豫著。」
「那小子提出要對你負責了?」白梭旗聞言,立刻驚呼道︰「閨女你傻啊,那臭小子既然有這意思,那再好不過了,你還猶豫什麼?當然是答應了的好啊,我看這一天下來,這小子除了你說的那些外,我看也還湊合著,你啊,就別猶豫了。」
「爸爸,你不懂。」
「我有什麼不懂的,你都清清白白的給那小子佔光了便宜,那小子既然知道負責,那是最好不過的了,這事情啊,你也別猶豫了,我給你做主了,明天我就找那小子談話去。」白梭旗看著女兒猶豫不決的樣子,實在無法忍受的,站起來,已一個父親的威嚴,下令道︰「明天,你什麼也不要管,我自會和那小子好好解決這事情。」
「爸,你就別插手這事情,我自己會~~」
「你會什麼,要會,也不會白給那小子佔了一年的便宜了,什麼也不要說了,明天看你爸的。」
「爸。」
「什麼也別說了,我累了,我睡覺去了,明天我再去找那小子。」說完就走到床邊,倒床就睡。
看著父親倒床休息的背影,白小柔真的有些後悔和父親說這些,心里難免對明天早上的事情開始不安起來,她可要怎麼辦啊,她內心深處,根本就還沒想好要那男人負責什麼的,更沒想過要和他一起過一輩子,她要怎麼辦啊,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