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一個很浪漫的禮堂,清新的百合花與優雅的粉玫瑰一起組合的亮色,象征著美好與幸福的顏色,讓所有人都沉浸在幸福中。
從浪漫花藤間行走而來是今天最受人關注的新娘,新娘出奇的活潑,腳步輕盈,甜美的微笑,如精靈般活躍在花間,讓新郎望的轉不開眼楮。
在眾人的祝福下,他們交換戒指互相親吻,一切都那麼順利,在他們周圍散著的幸福之光無比的耀眼奪目。
單君緩緩的睜開眼楮,入目是熟悉的月白色,動了動身體,非常的不適,身體都在痛著,好久才反應過來,他昨晚回來就睡在了沙發上,難怪會那麼累。
腦海中的夢境再次閃現出來,他的眼眸深了深,心痛的感覺更加的強烈,手壓在後腦勺上,他手枕著頭望著空氣,任夢中甜蜜的笑靨將他掩沒。
良久,他才起來,進了浴室,換了衣服,拿起一直沒用過的傘,向著門外行去,客廳前站著德國的管家,是個很年輕的德國女子,非常的漂亮。
「單先生,你吩咐的夫人的晚餐已經準備好了,正好您醒來,請問是和您一起送過去麼?」晚餐是他早上回來的時候,模糊記起的,以他那時的精力實在沒有能力再趕去醫院,也就改成了晚餐。
他打過電話過去,奇怪的是木晨少有的沒有抱怨,模糊的就繞過去了,他只疑惑了那麼一秒,就睡到了現在。
點頭,「開車隨我去醫院吧,順便把夫人喜歡的香檳玫瑰也準備好。」頭腦有些暈眩,他甩了甩,試圖讓自己清楚過來,可是,依然徒然,他無聲笑了笑,估記是感冒了。
車順利的到達醫院,單君手中拿著玫瑰,直接趕往了木晨的病房,這一次他腦海中全是良辰的影子,卻沒有按錯電梯的數字。不是有理智,而是覺得夢中的她,特別的幸福,這樣就可以了。
也許,他們真的走到盡頭了,雖然他的愛沒有斷,雖然她的眼中還有愛,但那是痛苦的,他寧願她不再愛。
病房門敲了幾下,單君就直接進去,床上躺著木晨,她還在睡著,她說過怕打雷,昨晚應該一夜沒睡,今天來補眠,他微微一哂,難怪那麼好說話。
現在已是晴天,陽光透過窗簾的光線,有幾束非常的閃亮,照在木晨的眼下的黑影上,她昨晚應該很害怕的對吧?
有些愧疚,不管怎麼樣,她都是他鍥約上的妻子,哪怕只是名義上的,哪怕一切都是外人的謊言,也改變不了,其實他與她有過一夜的事實。
而且還有了孩子,契約很殘酷,孩子生下之時,就是他們離婚之時,只需十個月,他就恢復了他的單身,可惜,就是這十個月…一切都會變。
他苦笑無聲,誰規定要等一個**丈夫十個月,誰規定她要當一個繼母,誰又規定,她不會愛上別人。
興許是玫瑰的花香刺激了木晨,她睜了眼楮,眼中最先閃現的是深濃的恐懼,讓單君微訝,輕聲問道,「昨晚的雷聲嚇壞你了?」
木晨下意識的一縮,看到是單君後,身體撲向了他的懷抱,抱著他的身體取暖,「單君,我好害怕,為什麼你昨晚不來看我。」
如果單君在的話,她就不會踫到那個可惡的男人,她就不會再次體會那種受人威脅的感覺,那種感覺讓她生不如死。
「對不起,昨天出了點事情,晚餐準備好了,起來先吃東西吧。」下意識的把她固定好,推出了他的懷抱。他移步小客廳,那里已經擺好了西式餐點,可以直接用了。
木晨看著空了的懷抱,只覺得冷,雙手抱住手臂,她從床上起來,也許吃了飯會好點,昨晚因為太生氣與恐懼,她已經很久沒有吃過飯了。
兩人平靜的用了晚餐,管家把餐車推走了,留給了兩人世界給他們,坐在沙發上,單君揉著腦袋,昏昏沉沉的。
慵懶間木晨坐了過來,替他揉著肩膀,只听得她溫柔的聲音響在他耳邊,「單君,我們回國吧。」
微閉著眼,快要因為昏沉的腦袋而迷糊睡去的單君,听得木晨的提議微微的睜開了眼楮,回國,回去沒有良辰的地方。
夢中的婚禮,與那清晨她燦爛的笑靨,還有她摔倒在雨中的痛苦,他再次閉上了眼,掩去那撕心的痛楚,沉聲回答,「好,我讓人訂明天的機票。」
「呀,單君你的額頭好燙,你一定是發高熱了,我叫醫院來幫你打針開藥。怎麼會這樣?」驚呼聲,在他的額頭上覆上冰冷的小手後響起了。
他昏沉的感覺到,他躺在了病床上,手背一痛,他打起了點滴,在他閉眼養神時,他的腦海一幕幕,全是在紫藤花架下,與木岸花舞的良辰,那燦爛的笑容,一直響在他的耳邊,讓他的心一邊痛著,又想要微笑。
再次睜開眼時,已是白天,他的頭腦清醒了不少,木晨溫柔的笑著告訴他,「單君,你的燒退了,現在還有哪里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告訴醫生哦。」
單君搖頭,看到木晨眼下的黑影更加嚴重了,心中歉意頓生,「讓你擔心了。」
木晨因為單君溫暖的目光,而怔了怔,他不知道,他偶爾的歉意,也可以讓她萬劫不復,不顧一切的要把他困住,十個月,她只有十個月的時間。
「單君,飛機起飛時間定在晚上六點,我都準備好了,還讓管家準備了德國的才有的香水與葡萄酒送給媽媽。單君有什麼東西要帶回去的麼?」
「不需要。你要買什麼跟管家說,一起寄回去吧。」他一向沒有特別喜歡的東西,德國與他來說,與中國沒有區別,哪怕他小時候就生長在這個滿是葡萄香的地方。
夕陽紅霞晚照間,單君望著某一個方向,無聲的說著再見,而在木家的良辰,在那一晚不知道心中為什麼會空落落的,一直望著天空,一夜未睡。
飛機,起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