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長長的軟榻上,木晨側著身子,望著外面,漸落在夕陽,臉色在霞光間,映著淺淺的紅,和著她美麗的臉龐,光芒旖旎
光芒太過刺眼,木晨的眼楮微微眯起,明眸中多有的不甘與懊惱,同時折磨著她的心,從木家回家到現在,無論她怎樣的想平靜,可,還是徒然。
木老爺子生氣了,單君惹惱了木家最高的掌權者,可以說他臨駕于其他人之上,她還是驕傲的,可是,他不給老爺子體面,就是代表他不尊重她的家人,因為他太過強勢,所以習慣了,還是因為他根本就不把木家當家人,才會那麼的毫不顧忌?
無論是哪一種緣由,都讓她心里難受起來,那種沒有優越感,不能為他所用,終究會棄如蔽履的糟糕感覺,一直在她心底徘徊。
如果她在他心中沒有價值,他又不愛他,那麼,在孩子出生之後,她就必須根據契約上所承諾的,離開他,與他陌路。
搖頭,她細白的貝齒緊緊的咬住下唇,直到尖銳的疼痛將她掩沒,不能,她絕對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十個月後,她要讓單君跟她正式真正的結婚,她要成為與木家並排的豪門長媳,繼續她擁有愛情擁有地位的優越生活。
不能放手,要與他共度一生,她與他才是相配的,她會成為他的賢內助,讓他的集團更加的雄厚,成為第一。
只是心中綿綿不斷的挫敗感讓她忐忑起來,她的手抓緊了身下的柔軟毯子,眼中的決絕,讓她整個人,就算在紅霞中,也活在了黯淡中,因為她眸中,滿是深淵的黑霧,濃的劃不開,不見底。
「夫人,您的電話響了。」看護輕步走到木晨面前,不知為什麼,眼前眯著眼,融在五色霞光中的夫人,無端端讓人聯想到,十八層地獄下,陰森的孤魂,有些可怕,讓她靠近時,後背直沁出細密的冷汗來。
木晨從思緒中轉了回來,臉色的陰沉也隨著理智湮沒,淺笑著接過她遞過來的手機,還不忘有禮的道謝,在別人面前,她一直是個和氣的女主人,「謝謝你。」
看護微搖頭,搖去心中可笑的想法,看來是她眼花了,或是看多了恐怖片的緣故,夫人怎麼會是陰森的人。
轉身,她靜靜的退了出去,留給木晨單獨空間,木晨一直很注重**,一般時間,她都只呆在隔壁的房間里,等候木晨有時候打電話過來,吩咐她想要的。
耳邊的聲音,讓木晨的心再次陷入低谷,除了那個恐怖的人,沒有什麼再讓她那麼大驚失色,「最近過得好麼,是不是一直在等暗殺集團組長的消失,一直精神恍惚呢,呵呵。」
明明他今天打電話過來,話音非常的清朗,還帶著舒緩好听的笑意,可木晨只覺得眼前發黑,渾身如墜冰窟。
沒有人會听到內容後,還保持淡定的,木晨不是什麼大山壓頂而面不改色的英雄,她差點定從軟榻上摔了下來。
死死的抓住軟榻的毛毯,木晨的臉色灰白一片,有些絕望,只是還故作堅強,「我不懂你在說什麼,還有你怎麼會把電話打到我家里來,要是讓單君听到了,我會解釋不清楚的。」
「呵呵,想不想知道那位英明的組長現在在哪個亂葬崗,他的尸體是不是還保持著完整,其實我可以主動告訴你呀,那位英明的…」
男人繼續微笑著,不斷的說著他有過的驚險遭遇,也不吝嗇的說出,他是怎麼殘忍的對待暗殺他的人,一切就是那麼的笑意深深。
「單臨,你給我閉嘴。」隨著她心底的惡心感,木晨也失去了理智,腦中恐怖的場面,開始氤氳著,她也懼怕的生氣了。
「別忘了,我身上懷有你孩子,如果你不想你的孩子,被你炫耀的沒了的話,把你恐嚇的話全部都給我收回去。」情急之下,她也只要抓住了他的軟肋。
「木晨,你最好保護好我的孩子,否則他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單君也失了笑意,低沉的恐嚇著。
沒有人遇到一系列的暗殺,還會淡定如初,而他一向講究一報還十報,這次的暗殺,將來他會十倍的還給木晨,現在,只不過,看在孩子的份上。
而這個不知死活的女人,竟然敢拿孩子威脅他,簡直是找死。
木晨胸膛劇烈的起伏著,臉喘的通紅,身體又不舒服起來,听出單臨的威脅,她也心中也生出了寒意,為她草率的決定,而隱隱後悔起來。
「我只是讓他們給你一個教訓,並沒有要殺你的意思,單臨,你誤會了,我怎麼舍得傷害我孩子的父親。」木晨的語氣降了不少,安撫著暴怒的獅子。
單臨呲笑出聲,如果他相信她說的話,他早就死在亂槍之下,絕不會那麼安然的听道,場合可能會換上孤獨的墳墓。
「勸你最好不要做無聊的事情,不然我不知道我失去理智後,會不會把你的肚子切開,提前把我的孩子取出來。」
木晨從軟榻上坐了起來,手下意識的撫住了圓圓的肚子,這個魔鬼,他竟然…她的手顫抖了。
「你打電話過來有什麼事?」
他比她更知道,單君的敏銳,要是知道他們兩個有來往,一切都會浮出水面,而他傷不起,浮于水面的那一天,他們都會萬劫不復。
「以後你的行蹤都要提前告訴我,不能擅自胡來,比如說你無消息的就離開了德國。」單臨也不廢話,開始他的目的。
「我的私生活與你無關,這點我做不到。」木晨斷然拒絕,她才不會讓自己暴露在別人面前,尤其這個人,還是魔鬼。
「你可以想想違背我的後果。」單臨說完,就掛斷了電話,沒有預兆的嘟嘟聲,讓木晨的心,也跟著聲音,有一下沒一下的跳動著。
想像違背他的後果,木晨的嘴角扯了扯,後果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