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雪都變的狂肆,像是在憤怒人間,為什麼要有那麼多的無奈,或是在安慰那麼受傷的人,讓他們清醒一點,重新相信生活的美好。
明明雨雪的天,那麼的冰冷刺骨,查是緊緊摟著她,把她護在他身下的她,背後卻有著讓她迷戀的溫暖。
她抬頭迎著刺寒的雨雪,想洗掉那不該有的暖意,有又怎麼樣,他們的婚姻,他們的孩子,都在哭泣。
路人已經到內室躲避寒冷與雨雪,他們理智的選擇著最好的生活方式,偶爾有一兩人經過,都是匆匆。
一名帶著雨傘的年輕人,猶豫著還是近前人,把他的傘輕輕的放在兩人頭上,而沒有避雨雪工具的他,只是飛速的跑進了最近的溫暖咖啡廳,在那里,有一個非常漂亮活潑的女孩,正在向他招著手。
單君握起傘柄,把雨傘都放在良辰的面前,「辰辰,跟我回去吧。」回到他德國的家,他不能再看到她,逃跑在路邊了。
良辰身體僵住了,跟他回去,以什麼身份,她們都已成了路人,她深吸一口氣,轉身望著高大的單君,望著他深邃的眸子,眸子里面濃濃的深情,「你告訴我,我是你什麼人?」
她的聲音在雨雪中,特別的輕特別的小,並沒有大聲質問單君,好像情人間的呢喃,好像她問的是溫柔的情話。
「妻子,你是我的妻子。」單君也輕聲答道,並沒有考慮過,只是下意識的,他回答的都是出自內心。
良辰想笑,卻是笑不出來,她扯著僵硬的嘴角,扯出難看的笑,「與你結婚的不是我,參加你婚禮的那個人,才是我。」
事實就是那麼殘忍,怎麼也無法抹住真相,她不是他的妻子,她什麼都不是,她是人生中,他拋棄的一個人。
「辰辰。」他後悔了,就算是假的婚姻,也是明白的背叛,而他甚至沒有參加與她的婚禮,他現在配偶欄也不是她的名字。
「單君,即使我受傷了,也與你無關,就算我什麼都做不了,我也不想依靠你,所以,不要再叫住我。」眼楮是酸澀的,和著她酸澀的心,她望著單君俊美的五官,輕輕的說道,雨雪見證了她的話。
她退後一步,離開了他撐著傘,離開了他的保護氛圍,離開了不該屬于她的溫暖,單君已不是她的守護。
她轉身,投入無情的風雪中,發絲因為風的吹,而戀了單君的眼楮他的臉他的嘴唇,然後再因為距離而無法照拂。
最終她清香的發絲,也離他而去,他望著一步步走向風雪中,寧願承受傷害,也不願投向他懷抱的良辰,眼前的視線,開始模糊。直到看不見。
他高大的身軀搖晃了一下,差點沒站穩,單薄的她連回頭也沒有,走得那麼的絕決,良辰,良辰,別走。
不顧一切的再次把她桎梏在他懷中的話,會不會讓他的心好受些,可是,良辰呢,她的心會不會好受?
他的腳步定格在原地,怎麼也邁不開,他挺立在其中,傘早已隨著風飄走,失落在無人的路中間,雪也集著,然後被冰冷的雨沖掉,再集起再沖掉,反反復復。
而單君的衣服,早已被淋濕,那種刺骨的寒,此刻竟如此的讓他難以忍受,讓他合著的牙齒,嘴角開始流下一道血痕,蜿蜒在他俊逸的臉上,怵目驚心。
一只撐在地上的男人,其中一個艱難的爬了起來,慢慢的走向他,站在他的背後,與他一起,看著同一個方向,良辰消失的方向。
他良久才開口,「她的孩子被木老先生帶走了,木老先生以為是她與木岸的孩子,可是她否定了,我相信,她說的話,是真的。」
他慢悠悠毫無感情的說著他看到的事實,良辰不會說謊,她那麼堅決的否認了,他就相信了,而他身為木老的手下,什麼都不能做。
但人是個人,怎麼也看不下去,太過明顯的悲劇,如果這個人可以幫幫她,那有什麼不好,也許一切都會解決也說不定。
德國的依藍兒家族,有什麼解決不了的事情,他至今還未曾知道,因為這個神話般的家族,他相信良辰不會痛苦太久。
「孩子…」單君任這兩個字,進入他的耳里,然後在他的腦海中仔細的捉模著,孩子是什麼定義?
他喃喃的念著,身體陡然更加的僵硬起來,他一下子變成了一個連孩子的定義都不知道的智礙。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他快速轉身,大手落在男人的肩膀上,死死用力的抓住,「你剛才說的話,再說一遍。」
單君的反應,讓男人錯愕起來,剛才他就領教過他的瘋狂,因為那個良辰,而現在,他感受到肩膀幾乎被捏碎的痛,這種力道,幾乎要把他的雙手都卸下來。
他的腦子,因為痛而把短暫的一切聯系起來,良辰看到單君時的眷戀,然後濃濃的傷痛,還有單君與良辰的眼神纏綿,還有他們站在一起,無人能進入他們視線的氛圍。
還有他們抱在一起,那天生的契合感,一種清晰的聯系,在他腦海中生了根。
「你的孩子被木老先生帶走了,良辰,母子分離…」他只能用電短最清晰的話,告訴單君真相,因為他已經快承受不住,他帶來的威壓,他的手臂快要廢在他的憤怒里。
單君的手一松,男人後退幾步,手臂下垂著,早已月兌臼,而得到重生的他,雖然有著刺骨的痛,和著冰雪更加的殘忍。
他卻在慶幸,能夠重生。能夠月兌離魔殘。
單君站著久久不動,無法相信他听到的事實,一種讓他恨不得,親自殺了自己的事實,一切,比他想像的,殘忍太多。
原來,良辰受傷那麼深,原來,他們有了孩子,原來,她在一個人保護著,掙扎在這個殘忍的世界里,而他毫不知情。
還在奢望著,她能暫時的等待,等待他的婚姻終結,等待他們重逢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