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一個鶴發童顏的嬌俏女子走進來,邊說邊責備︰「死老頭,這個時候也不說生火做飯,難道每天就等著我回來麼?」
她的聲音和她的面貌一樣,就像十幾歲的少女,那玲瓏的身段就是墨若顏也自嘆不如,好奇的看著來人,眼中寫滿熱切,她真漂亮!
來人見到屋內還有他人,明顯一愣,指著身後的墨若顏問道︰「老頭子,這個娃兒是誰?」
墨若顏看著臉孔比自己還要女敕幾分的女子叫自己小娃兒,忍不住撲哧一笑,「這個就是師娘吧。」
她的稱呼讓來人更加模不到頭腦,看著笑眯眯的龍影殘,「老頭子,這娃是你徒弟?我怎麼不知道?她是打哪來的?」
龍影殘笑著道︰「不光是徒弟,連咱的外孫也回來了。」
「外孫?你是說微微……」
「對,微微那丫頭的孩子,瞧,他和微微長的多像!」說罷,身子一讓,龍雨澤蒼白著臉躺在木床之上。
花亦凌俏麗的小臉上寫滿不可置信,一步步慢慢移到男子身旁,滿眼全部是龍雨澤的樣子,柔女敕的小手慢慢撫上男子的側臉,他身後的傷口讓女子眼中頓時充滿淚花,「你怎麼在回到他是我外孫……」
「赤血蝶。」
三個字讓花亦凌渾身一震,赤血蝶?已經有多少年沒有听到這個名字了,這只蝴蝶的來由別人或許不知道,但是當年是自己親自為龍芷微選的聖物蠱毒。
激動的回神,抓著墨若顏道︰「他真的是我的外孫?赤血蝶在哪里?這麼多年他怎麼都不回谷?他娘呢?我女兒呢?」
雖然龍雨澤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但是墨若顏因為此後過穆浩然,所以對他們的事情也是知道一些的,仿佛一切都是冥冥之中早已定好的一樣,否則怎麼會這麼巧?
只是沒有想到龍雨澤居然會是穆浩然的兒子,那麼這麼一說他與穆擎蒼、穆擎宇就是親生兄弟,雖然不是一個母親所處,但是確確實實都是穆浩然的兒子啊。
「師娘,」女子既然已經拜了師,也不再糾纏于外公外婆的稱呼,「雨澤哥哥的確是你的外孫,赤血蝶是他從小就帶在身上的,至于你的女兒,早在二十五年前就已經過世了。」
花亦凌身子一震,雖然是早已經知道的事情,卻在听人親口說出來的時候依舊無法接受,畢竟是她懷胎十月辛苦分娩,又一手拉扯大的孩子,就算過了幾十年,就算她的心中已經認可了,可是還是無法接受。
「凌兒,不要傷到身子,這些事情我們早就知道的,如今上天可憐我們夫妻倆,把外孫帶回來了,你不要這麼難過……」
龍影殘其實也是在刻意的壓抑自己內心的激動,剛才只顧著開心,把心頭的疑慮暫時都拋到了腦後,可是現在自己的老婆也回來了,事實也接受了,就開始想著這一切似乎有些地方不對勁。
「丫頭,剛才我一直在給外甥療傷沒有問你,你怎麼會知道這麼多?甚至連我老婆子的名字都知道,你到底是誰?」
墨若顏苦笑一聲,心道,這個時候才想起來問自己的身份,若是真的有心為難或者傷害,還會等到這個時候麼?
深情的看著龍雨澤,「我也是前不久才知道的,但是也只是猜測,畢竟‘龍’這個姓氏十分少見,這是當年皇上的賜姓,尋常百姓是沒有資格使用的。」
話說到這里,兩人的眼中閃過一抹殺機,她到底是誰?為什麼會知道這麼多!
「靈兒……」昏迷的龍雨澤在藥物的作用下慢慢有了蘇醒的跡象,雙手費勁的在模索著什麼,口中念著的依舊是程雨靈的名字,他最心愛的女人。
花亦凌以為是在叫她,也不想想男子根本都不知道她的存在,就緊張的跑過去拉著他的大手,「外孫,外孫,你快醒醒,我是外婆,我是外婆啊!」
龍雨澤抓著她的手,更加激動,「靈兒……不要怕……靈兒……」
花亦凌臉色變了變,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他口中的靈兒並非自己這個凌兒,轉身對著龍影殘道︰「這是怎麼回事?難道還有一個靈兒?」
看著龍影殘不斷掃向墨若顏的眼神,不悅道︰「難道我外孫是為了你才受了這麼重的傷?」
「師娘,我叫程雨靈,雨澤哥哥是我的救命恩人,從見面之處他就出手相救,這一次更是為了我挺身而出,若不是他,我恐怕早就死了千百次了……」
花亦凌雖然是個火爆脾氣,但是看著墨若顏看龍雨澤的眼神,也知道兩人之間的關系不簡單,不管怎麼說,一個男人肯為一個女人去死,代表什麼?大家都不是小孩子,其中的奧妙自然是懂得的。
看著龍雨澤的側臉更加心疼,當日龍芷微是怎麼死的,雖然他們不是很清楚,但是後來打听出來的結果卻是和情有關、
龍氏一族的人大多重情重義,比如龍影殘,在無限風光之時為了花亦凌拋棄了榮華富貴,不惜與還是王爺的無塵作對,寧死也要保護自己的妻兒。
然後又是龍芷微,為了穆浩然放棄了所有的尊嚴,心甘情願的當他背後的小女人,只是穆浩然的身份太特殊,以至于一個疏忽就失去了性命。
再來又是龍雨澤,原本無意的出手,卻讓他愛上了單純善良的程雨靈,同床共枕半個多月,卻因為害怕傷害她,夜夜與自己內心的魔鬼斗爭。
為了她的安全離開,卻成了失去,當他知道她已經是穆擎蒼的女人,他想死的心都有了,只是擔心她的安危,才一直忍耐到現在。
他在心中已經做好了決定,只要是為了她,刀山火海眉頭都不會眨一下的,所以在看到她有危險,根本來不及思考,潛意識反射性的就撲了過去。
在掉落懸崖的那瞬間,他覺得無比幸福,就算死也能和自己心愛的女人一起死,想當初他們結拜的時候就說過,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即使是這樣,他還是死死的護住墨若顏,生怕她害怕。
花亦凌柳眉倒豎,看著外孫心愛的女人也壓抑不住怒氣,「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