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听起來真甜蜜真幸福呢?不知道白馬王子是誰呢?」拜托,這年頭拿來的白馬王子?白馬王子都騎著羊駝到瑪麗的隔壁去了。
「他就是斐冷奕!」月雯面泛桃花,看向鏡頭,手指微微卷起衣角,像個未經世事的少女。
哦,原來是斐冷奕那個倒霉鬼啊!苗飛飛咕噥著在筆記本上記下,神馬!!!!!!斐冷奕!!!!!!!
KAO!!!!!
她一手**出來的那個斐冷奕?!、
穿越過來的那個斐冷奕?!
「就是跟你一起拍皇宮傾城的那個斐冷奕嗎?」苗飛飛小心翼翼的問,是的,小心翼翼,她現在有些蒙,不敢太確定,那個留下紙條說要自己等他的人,竟然轉眼就成為了別人的未婚夫。
好吧,她不是在嫉妒,真心不是在嫉妒。
「嗯,是的。」月雯嬌滴滴的回答。徹底的擊垮了苗飛飛最後的希望,她說是的,她說就是那個斐冷奕,就是她撿回來的斐冷奕。
「哇哦!真好!」苗飛飛埋著頭在筆記本上記上——下個月,月雯跟斐冷奕訂婚。
後來的采訪很順利,苗飛飛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完成這次艱巨而偉大的任務的,她只是隱隱約約的記得,月雯後面一直滔滔不絕的說了很多話,她是如何跟斐冷奕邂逅的,如何相戀的,如何如何甜蜜的。而這些,她都一一記錄了下來,記錄在了她手中的,小小的筆記本上,而這些,明天將會見報,哦,或許……又會引起娛樂圈的轟動吧。
而這些,都將與她無關了。
她覺得,自己還不能成熟到微笑的看著曾經屬于自己的幸福在別人身上重演一次,如果主角已經換人,那這場戲也和自己沒有任何關系,她覺得自己不適合當配角。死賴這在那場戲中,只會會變成丑角。所以,一路上的沉默,盡管開車的芋頭一直夸贊自己,盡管交稿之後社長笑眯眯的拍著她的肩膀說︰不錯不錯,繼續發揚。盡管崔碧水撩著頭發說︰「我請客,想吃什麼?」盡管同事的掌聲那麼那麼熱烈。
而她,只是淡淡一笑。
「我先下班了。」然後在眾人不解的眼神中,苗飛飛優雅退場!
「她怎麼了?」
芋頭聳聳肩︰「可能是太累了。」
「哦……」
逛了好半天,順便在路邊的小店吃了點東西,回到小區的時候燈光已經接連的亮起,小區兩邊的燈光偶爾有幾只飛蛾不怕死的朝它撲去,發出啪啪的壯烈聲音。
「好久不見。」一個深沉的男音傳過來,苗飛飛猛然抬頭,覃智燁那張老臉就在不遠處,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那個……那個,嘿嘿是啊,好久不見。」KAO!明明就只有兩天不見好不好。
「不跟你的老板大聲招呼就擅自離崗,苗飛飛,你的職業道德在哪兒?」覃智燁的老臉越來越近,苗飛飛猛的吞了口口水,腳步小心翼翼的往後面退,直到推到牆角,退無可退。
「苗飛飛,這幾天都不去上班,是誰給你的膽子?」覃智燁的臉越來越近,鼻子都快要貼到苗飛飛的臉上了,他的呼吸打在苗飛飛的鼻翼上,身體的味道包圍了苗飛飛,嗯,很好聞,是女乃油味!
苗飛飛不敢說話,沒辦法,有種人一出場氣場就是如此的強大。
覃智燁的眼楮忽然一凌,看見苗飛飛脖子上掛著的東西,順著那條繩子往下看,XXX雜志社記者!
「很好。」覃智燁臉色越來越黑,和著燈光與月色,苗飛飛至少看見了九個跌停板。
他說很好,然後就松開原本就握住苗飛飛的手,然後轉身離開,走了幾步之後又回頭︰「苗飛飛,我一直以為你明白。」聲音慘痛,啊呸,不是慘痛,是沉痛!
苗飛飛站在原地,看著他決絕的背影,他說,苗飛飛,我一直以為你明白!
她悠悠的嘆息︰「我也一直以為自己明白。」
他的身影越來越遠,最後,變成一個小點,消失在街角。是的,她也一直以為她很明白,明白的以為斐冷奕會回來,明白的以為不管多久過去,他永遠都是那個說︰「飛飛,有朝一日,我一定會送你景秀山河,來作答你收留之恩。」她也一直都以為,就算全世界變了,斐冷奕也不會變,他會永遠都是那操著孔子口吻說︰「飛飛,你希望你的夫君是個什麼樣子的人?」
可是,到最後,到他要成為別人的未婚夫,別人的夫君的時候,她才恍悟,原來,她不明白,她一點也不明白!
苗飛飛再看看覃智燁離開的方向,等等……覃智燁剛剛說,一直以為自己明白?明白什麼?!她應該要明白什麼?
腦殘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苗飛飛搖頭晃腦的回到自己的破房子里,她做人的宗旨就是這樣,想不通的事情不去想,等想得通的時候在想好了。
所以這一晚,苗飛飛睡得特別香,夢中還有滿屋子的鈔票,鈔票床,鈔票衣櫥,鈔票櫃子,鈔票梳妝台。她就流著口水,笑得跟二傻子似的站在屋子的中央盤算著要怎麼去花掉這些錢。
後來天旋地轉,所有的鈔票都打著旋兒朝她涌來,變成了一個個要吃人的惡魔,全都打在她的身上。苗飛飛尖叫著廝打,跟鈔票滾成一團。
「痛……」在一聲呼痛的聲音中,苗飛飛醒過來,驚訝的發現啊,自己睡在地上,櫃子上的書已經落在地上,慘不忍睹,還有幾本書一頁一頁的被撕掉。房間亂糟糟的像個垃圾坑,苗飛飛唏噓,原來,鈔票也是害人的東西啊。
她揉著發疼的身體坐起來,說起來,有多久沒有夢見帥哥了呢?
苗飛飛板著手指頭開始算,啊啊啊啊啊!!!!!!
竟然有大半年了,這事還得從遇見斐冷奕的那天開始說起。
原來,上次她被吃魷魚是最後一次遇見帥哥。
這個消息堪比苗飛飛晚上在浴室沖涼,遇見馬桶里忽然伸出一只手,還有面目猙獰的人頭,淒厲的喊著︰「苗飛飛,你還我命來。」
哦不,或許,這不是最慘烈的,最最最要命的,可能是眼前有一大堆鈔票,美男子,然後一屬性為公交車的女人走過來揚揚手中的發票︰「這些,都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