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大堆「橫沖直撞」的活螃蟹中間挑選,對于絕大多數女生來說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盛夏也是。見她有些為難的站在稍微有些遠的地方觀望,蔡傾城笑笑,然後就大大咧咧的全然沒有一直以來的豪門貴婦的風範,站到一群大媽大嬸家庭婦女中間頗有心得的仔細挑選起來,倒是看得盛夏有些佩服起來。蔡傾城招呼盛夏離自己近一些,指著左手上那只肥瘦得當的大螃蟹,「盛夏,這樣子的螃蟹才是最好吃的。今天多買一些回去,你可以做完蟹肉粥然後再煮幾只吃。陳誦最喜歡吃蟹黃了。」
盛夏現在看那些在蔡傾城手中自習過濾挑選後被扔到冷藏箱的螃蟹張牙舞爪的上下擁擠,心里有點犯毛。蔡傾城自顧自的繼續說「陳誦總愛沒事的時候讓廚房蒸一大盤螃蟹出來自己拿把刀子用刀背乒乒乓乓的敲碎螃蟹殼吸里面的肉吃,不過他自己是從不肯動手這些的,有一次他看廚房的師傅做著有趣也學著師傅的樣子拿一把毛刷給螃蟹清洗結果不注意被螃蟹夾了手指,疼的大呼小叫的跟個孩子似的。」
盛夏心里浮現出陳誦大呼小叫說不定還會被氣得罵罵咧咧幾句的樣子也忍不住的笑起來,蔡傾城轉頭看到這一幕不自覺的說「都說婆婆跟媳婦兒是天生的仇家,其實有時候兩個勢均力敵的女人為了同一個男人微笑也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情,對不對?」
有時候,總會在不經意間泄露出最矛盾的情緒,她們,愛著同一個男人,為了相同的男人化敵為友,這是最美好的妥協。
盛夏無比慶幸昨晚上自己拉著倒在床上裝死尸的陳誦軟硬兼施的陪自己大掃除了整間房子,所以現在蔡傾城進來後看到滿室干淨明亮空氣清新後滿意的點點頭,「不錯,比我想象的好多了。我還以為你們兩個工作狂湊一起家里一定亂的不得了,老實說我甚至都做好了等下給陳誦整理髒衣服的準備。」
盛夏再一次的對自己昨晚福至心靈的勤奮決定感激涕零。
廚房里,蔡傾城帶著圍裙很熟練的對著一大盆活螃蟹就著板刷仔細的清理起來,盛夏多少對這種耀武揚威的生物有些忌憚,幾乎是顫抖著手從蔡傾城手里接過一個個被清洗干淨的大螃蟹然後又幾乎是抱著扔炸彈一樣的速度迅速的扔回到一邊干淨的水池內。蔡傾城做起廚房里的活很是得心應手,盛夏有些驚訝的說「沒想到伯母這麼拿手,我還以為…」
「怎麼?還以為我是什麼都不會只會養尊處優的貴婦?」蔡傾城清理完最後一只螃蟹拍拍手,吩咐盛夏端來一鍋水把螃蟹放進去蓋上鍋蓋,拿起一邊干淨的抹布擦干手,「我心情好的時候會在廚房里鑽研很長時間,煮東西吃這種事情完全是看心情的。」
盛夏遞上溫水,蔡傾城喝一口又轉身去看冰箱,果然這次如她所料的除了幾瓶果汁還有幾罐啤酒外,差不多是空蕩蕩的狀態。蔡傾城一邊轉身往冰箱里填充下午買回來的一大堆食材一邊側臉跟她說「買來的果汁都不新鮮,有時間還是買新鮮的水果自己在家里面榨果汁喝吧。家里有果汁機沒?沒有的話我讓佣人給你們送過來。」
「有的有的。」盛夏一邊趕忙應承著一邊想搬來的時候一時興起買的那個果汁機被自己用過兩次之後扔到哪去了。
「還有,冰箱里這麼空蕩蕩的萬一半夜突然餓了找東西應付一下都沒有可怎麼辦?陳誦有時候半夜工作到很晚回來什麼都沒有會餓的,我看以後我要經常過來給你們送一些吃的東西才好。」
盛夏越發的窘迫起來,就好像自己是沒有盡職盡責的做到照顧好丈夫的妻子,現在被婆婆這麼一說自己覺得很失職。
把食材都放進冰箱以後蔡傾城看看時間說,「螃蟹還要蒸一段時間才可以,趁這段時間我教你做銀耳枸杞雞肉湯好了。」
「啊,是。」
盛夏趕忙跑去準備食材還有要用的鍋子,準備好以後還是規規矩矩的站一邊,看蔡傾城有模有樣的親自上陣示範如何做湯。
蔡傾城手指是那種青蔥一樣的修長,在案板上忙活起來卻也算得上是別有一番韻味。結果盛夏遞上來的雞胸肉放在小盆子里面清洗干淨然後切成差不多大的小塊,放在剛才準備好的沸水內煮了差不多一分鐘左右撈出來,控干上面的水分,見盛夏睜大著眼楮看又細心的囑咐一遍「你自己做的時候要注意把上面的血沫清洗干淨啊。外面的人怎麼做我不知道,在自己家里面做東西一定要講究細節知道嗎?」
「是,我記住了。」
「盛夏把我回來的時候就泡上的枸杞拿過來,我放在餐廳的桌子上了。」
盛夏都不知道枸杞是什麼時候泡上的,趕忙跑過去找,果然已經泡的差不多了。蔡傾城看看,指指泛著紅潤光澤的枸杞對盛夏說「這個要泡三十分鐘左右,現在時間差不多了,你自己做的時候也要注意掌握時間。」說完又把手邊的大紅棗切口去核,銀耳用溫水泡發,手指熟練的切去銀耳的黃色根部。蔡傾城做這一些都很順手,盛夏忍不住的贊嘆「伯母您真的很會做廚房的事呢。」
「都是很簡單的事而已,你是對我們這種家庭的女人有偏見所以才會驚訝,我可沒有那麼嬌氣十指不沾陽春水的。」
準備工作都做好,蔡傾城又拿過鍋子在鍋中倒上八成左右的水,一股腦兒的將洗好的雞胸肉和姜片,還有黨參一起放進去,看看時間對盛夏說「從現在開始大約煮兩個小時以後再關火就可以了,到時候把枸杞還有銀耳倒進去再一起用小火煮三十分鐘,等到出鍋的時候再加上一點鹽調味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