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她對華天頂禮膜拜之時,又听華天平淡地稍為有些幽怨的語氣說,「再說,你覺得我去搶婚,能搶得走她嗎?」
華依然︰「……」
大哥,你真有自知之明!
下了樓,就見孔靈乖巧地坐在華夫人身邊,看著書,倒是一副慈母孝女圖。
阿萍從門口走過來,對華夫人說道,「夫人,門外有個叫軒轅昊的先生要找水芝小姐?」
華夫人愣了下,軒轅昊?如果她沒記錯的話,他是榮凡集團的掌舵者,那不是在G市嗎?怎麼到這兒來了?
雖然這樣想著,還是吩咐道,「請他進來。」
軒轅昊穿著一身白色的西裝,清貴逼人,雖然不是絕世的俊顏,卻有著不可模擬的清貴氣度。
「軒轅先生,你好。」華夫人笑容和藹地和軒轅昊握手,「水小姐正好在這里做客,不知道你找她有什麼事?」
軒轅昊淡淡一笑,有如煙雨朦朧的細致,卻又有一絲不可靠近的清涼淡漠,「她是我的妻子,失蹤了盡一個月,我一直在找她,直到今天才得知,她在貴府。她在貴府叨擾一個月,實在抱歉。」
有如炸彈,轟地一聲炸開。
一眾人等,都被這幾句話給驚了,尤其華天,臉色些許陰沉。
只是,大家震驚之余,卻沒注意到,水芝已從房間里出來,站在扶欄前,臉色蒼白的厲害,聲音又細又弱,「你剛才說,我是你的誰?」
軒轅昊微微仰臉,面上是好看舒心的淺笑,「阿芝,你忘了麼?我是你的丈夫軒轅昊,我們已經結婚三年了。」
水芝的臉色越來越差,看著軒轅昊那張清淡儒雅俊秀的容顏,頭開始疼,疼得她想要撕碎自己。
頭疼地似要炸裂,她雙手捧著頭,緊緊地摁著,清雅的面容也幾乎扭曲,紅色的鮮血從鼻孔流出,滴到樓下。
「水姐姐,你怎麼啦?」華依然急急忙忙跑上去,扶著她,很是擔心地問道。
水芝疼得沒了力氣,軟軟地靠在華依然的懷里,「不知道,好疼,好疼……」
華天和軒轅昊也上了樓,軒轅昊見此狀況,眉頭輕皺,心頭一緊,有一點針扎的疼痛。「阿芝,你這樣的情況,有多久了?」
水芝疼得迷迷糊糊,卻還能很清楚地听清他說的話,「上個月開始的,偶爾疼,疼……」眼前越來越黑,越來越黑……她疼得暈了過去,身上是一灘鮮紅妖嬈的血。
軒轅昊心疼地想要抱起她,哪知華天動作更快,「你知道她怎麼了?」
看著華天這樣冷漠暗沉的臉色,軒轅昊心頭微微一動,好似有一點點酸澀,「我不確定,最好去醫院做個詳細檢查。」
華天抱著水芝下樓,臉陰沉地可怕,「到底怎麼回事?」
軒轅昊也不知怎麼了,他為人雖然一貫清和,但到底是有浸入骨髓的傲氣和霸氣,然而面對華天,他竟也莫名其妙地敬服。當然,也只是敬服這個人罷了,不代表他會把自己的妻子拱手相讓。
「阿芝的父親死于腦癌,我擔心她……」
這話說的,連華夫人都變了臉色。這個水芝,也怪可憐的,年紀輕輕就得了癌癥,沒多少好日子過。不過這樣也好,這樣,她對華天和孔靈和華天的婚事才沒有影響力。
孔靈的眼神有些怯怯的,又似有些擔心,「伯母,我也想跟著去,也許能幫上忙。」
華夫人看了她一瞬,也不知她是真的想幫忙,還是……
但她去了,好歹能多個機會和華天相處,所以,華夫人同意了。
——
手術室的燈終于滅了,出來一個醫生。
華天幾人立刻將醫生圍了起來,「醫生,她怎麼樣了?」
醫生摘下口罩,看了一眼這幾個人,都是大富大貴之人,可能不太好對付。「誰是病人家屬?」
軒轅昊立刻出聲,但仍然是清和溫雅的,倒听不出慌亂焦急,「我是,我是她的丈夫。」
醫生的語氣很是平淡,「病人的情況暫時不算惡劣,但以現在的醫療技術,我建議你還是做好心理準備。」
建議你們做好心理準備,建議你們準備後事……這些話,大概是最最讓人崩潰的話,幾乎是死亡的判決。
華天的臉色很陰沉,軒轅昊也有些難過,而華依然和孔靈兩個沒怎麼經歷過生死的女孩子,已經落下了眼淚,低低地啜泣。
「既然不算惡劣,還要做什麼準備!」華天的口氣和臉色一樣的臭。
醫生看了他一眼,人家丈夫都還沒說什麼,他以什麼身份指責!
不過他清楚,這些個權貴之人,都是不好對付的,所以看他擔心病人的份上,也憋了口氣,平靜地解釋道,「病人現在還算是良性腫瘤,但轉為惡性腫瘤也只是早晚的事,就算你送到美國找到最權威的醫生,也挽救不了什麼。」
「喂!你算什麼臭醫生啊!你到底有沒有醫德,有沒有醫術啊!什麼叫早晚的事!你就不能想盡辦法阻止它轉為惡性的嗎!怕我們沒錢給啊!」華依然听得氣不過,帶著哭腔怒喝道。
醫生本來也憋了口氣,听到華依然這樣辱罵他的醫術醫德,他非常的不高興,臉色也不大好看!「你們信不過我的醫術,盡早把她轉到美國去!」說完,還哼了哼,很是不高興地走了。
華依然還想再罵他幾句,孔靈輕聲說,「依然,水姐姐出來了,還是不要吵到她了。」華依然看了看被推出來的水芝,這才住了口。
把水芝送去病房的路上,華天給青城打了電話,讓他以最快的速度趕到醫院來。
病房外,華依然和孔靈兩個女子,手握著手,互相依偎著,紅著眼眶,不敢再哭出來,畢竟,站著的兩個男人,一個是水芝的丈夫,一個深深地喜歡著她。和他們比起來,她們的傷痛實在是小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