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西辰王真是失策啊!感情養了這麼一大群白眼狼,跑到我東齊國以死明志來了,趙副將的投誠信我皇已經收到,就算趙大將軍想效忠我皇,也得先問問我東齊國的臣民願不願意啊,也不看看手上染了多少我東齊將士的鮮血。」
這一番冷嘲熱諷下來,震的西辰的隨使一蒙一蒙的,投誠信?什麼投誠信?難道,難道趙副將背著王上竟然起了反叛之心?那,戰將軍呢?
各種猜疑漸漸的彌上了西辰一眾隨使的心上,別人不知道,在場的西辰隨使卻是心知肚明,他們可都是王上的心月復。
戰空跟西辰王早已面和心不合,西辰王也早就想收回兵權,只是礙于戰空是沙場老將,三軍之中,威名赫赫,底蘊深厚,目前又尚無人能代替,只好一點點的瓦解他的勢力,只待時機成熟,就卸磨殺驢,要不然,如此重要的國宴,又怎麼會只派遣了個將軍出使,西辰又不是沒有太子,戰空即便是官居正一品,說到底,也就只是一個奴才而已。
西辰王的心思,上位的這幾人都是心若明鏡,一清二楚。
戰空跟安陸侯那是勢不兩立的死對頭,安氏最近風頭正旺的大小姐又是心狠手辣,睚眥必報的人物,這麼一個大好機會,又豈會錯失!一旦戰空殉國,西辰王不僅可以收回所有的兵權,還可以師出有名,對東齊國正式宣戰,西辰對于東齊這片沃土可是覬覦許久了。
就算戰空平安回歸,如果他在花降節奪不到首位的名次,回去後一樣免不了責罰,至于是什麼樣的責罰,一切還不都是西辰王說了算!
當真是一石二鳥的好計謀!西辰王早就挖好了這麼一個千年大坑,只等著戰空傻傻的跳進去。
戰空為人正直,也是個剛正不阿的人物,忠心耿耿,一心為國,無奈西辰王生性多疑,終究是容不下他。
上位者的心上暗暗劃過一絲惋惜,十年一木,百年一將,可惜了,這樣的一個忠勇之輩,這樣的一個良將之士,縱然他是國之棟梁,如果不能為自己所用,那就只能徹底毀掉。
東齊的朝臣倒是揚眉吐氣,這些年東齊邊疆的子民沒少受西辰的挑釁欺辱,十年前的岐山之戰對東齊打擊太大,損兵折將,現下朝堂上也並沒有多少可用的將相之才。
眾臣齊齊的感嘆,安大小姐指鹿為馬,顛倒黑白,栽贓陷害的本事真是愈發的爐火純青了,這一招無中生有的離間計,用的當真是妙啊!這次妖女總算做了一件大快人心的好事!
「你你切莫切莫誣」戰空怒目圓睜,一口氣硬是沒提上來,頭一歪,氣昏了過去。
「還不快拖下去,順便代本公主轉告西辰王,本公主勉為其難的替他清理門戶了,于情于理,他都得好好感謝本公主,至于謝禮嘛,大家都是友誼之邦,也不用太見外了,正好本公主最近狩獵,戰馬不太豐裕,就奉上六千匹上等配對的戰馬就好了。」
‘嘶’天雷再次滾滾而來,毫不留情的劈下來,把呈覽殿的一干人劈的那是里女敕外焦。
這簡直是赤果果的勒索,典型的得了便宜賣乖,就像一個綁匪殺了人質不僅勒索贖金,還要對方對她感激涕零。
西辰的戰馬品種優良,整個大陸絕對首屈一指,根本不會大批量的對外拋售,再說了,誰家敢用上等的戰馬來狩獵?
需知,武器和技術裝備都十分落後的冷兵器年代,優良的戰馬比兩棲的坦克裝甲車還要稀有,雖說都有著二三十年的壽命,但是戰馬的服役時間就像女人的青春一樣,只有寥寥短暫的幾年時間,而且還是一次性的,一旦上了戰場,那絕對是有去無回。
這簡直這簡直厚顏無恥到了無法形容的地步
果然是沒有最雷,只有更雷
偏生安大小姐還一派的理所當然,好似西辰王如果不照做,就辜負了她的一片冰心。
西辰一群隨使也顧不得反駁,眼前最重要的是這件事如何稟報王上,一個個的正暈頭轉向,壓根就還沒從上一個圈圈里繞出來。
為首的另一副將直接抱拳道︰「鎮國公主請放心,外臣定會將公主的心意一字不漏的傳達到。」
「爽快!既如此,本公主就敬候佳音。」安若素毫不吝嗇的贊揚之聲穩穩的滲透到大殿的每一個角落。
眾人動作一致的齊齊的翻了個白眼,趕鴨子上架也沒這麼個趕法的啊!
禁不住為西辰的使者哀悼!听聞西辰王性子暴戾狠辣,等他們回去,少不得被扒上幾層皮。
「開宴!」玉衍桓衣袖利落的一揮,不想袖袍的揮動間帶上了前案幾上放在一旁的玉杯,瞬間‘ ’的一聲正巧落到了幾丈開外的戰空的臉上,香濃的的液體順著戰空的臉頰流淌,好死不死的,居然順著胡子滲進了戰空的口中。
「呃這個這個」鑾座上的玉衍桓滿眼尷尬,一臉歉意。
「無妨。」副將見此面上笑了笑,仿若一點也不在意。
安若素心底劃過一絲暗笑,這玉老頭倒真會打蛇隨棍上啊!這次馬屁他倒是拍對了地方,算是勉強合她意吧!
「那就好,那就好。」玉衍桓頓時釋然,伸手端起身前案幾上的酒杯,舉杯朝著眾臣緩緩道︰「本王多余的話也不多說,如此良辰美景,只以此酒恭祝我風淵越來越好,各位共飲此酒。」
「謝陛下。」齊聲高呼,眾臣緩緩落座。
「今夜,大家不必拘于禮節,來,連兄,蕭兄,沈兄,先干為敬。」玉老頭興致高昂的率先再次舉杯,直接稱兄道弟起來,愉悅的心情溢于言表。
三個姿態各異的美男微微點頭,也不推諉,舉杯一飲而盡,利落干脆,毫不拖泥帶水。
眾臣舉杯,齊聲贊頌酒過半旬,觥籌交錯,杯影傾斜。
階下妙齡舞妓正翩翩起舞,身著綺羅,面帶輕紗,旁有聲樂班敲鐘撫琴,絲竹器樂繞梁三尺不絕于耳,臣子們也早已放開手腳,或拉幫結派忙于勸酒應酬不亦樂乎,這座上如何早已無人關注。
反觀安若素這身邊倒是清淨,有心想要巴結奉承的蒼蠅,被安若素一個個眼刀砍了過去,眾臣只好遠遠的繞道,誰也不想自討沒趣,但又時不時的不死心的偷偷的撇上幾眼,指望著安蕭落單,好找機會上去套套交情。
無聊透頂。
安若素徑自的漫步後花園,隨他們去吧,這些事情父親應該可以很好的處理,她懶得跟那些人虛與委蛇。
「若兒,好久不見了,倒是叫為夫我好想啊!」還沒等她喘口氣,肉麻兮兮的男低音耳邊響起。
安若素狠狠的挑了挑姣好的娥眉,對于這個聲音的主人明顯的很不待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