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神武城傅家分支拍賣行大院里,靠西面的廂房內,濮陽長恨、雲曦,還有一個身著白裙的女子。
這座莊園是傅家在神武城的一處拍賣行分行驛館。幽靜別致,錯落大方,富貴逼人是這一座莊園的真實寫照。只是幽靜的院里卻是不同尋常的安靜,這種安靜使得整個莊園彌漫著一份凝重……
廂房的的木桌上擺放著兩個茶杯,一個茶壺。濮陽長恨坐在桌邊的凳子上,一雙腳在板凳之下來回的晃悠著。
「惜雪姐姐,接著倒是下去呀!」濮陽長恨眨巴著黑色的雙眸,看了看旁邊停下話的白衣女子,偏著腦袋,疑惑的向著白裙女子問。
白群女子自然就是雲曦的媽媽,她是傅家大姐,名為傅惜雪。被家族派來神武城歷練,而傅家在神武城的產業便是在神武內的傅氏拍賣行。
「長恨弟弟,關于神武城,我就知道這麼多了?要是還有我不知道的人物,恐怕那也不是我所接觸的了。」傅惜雪玉手輕輕抬起桌子上的倒好的茶水,輕抿了一口,望著濮陽長恨苦笑一聲。
「砰!」旁邊的蘿莉搬來一個板凳,大大咧咧坐在下,腦袋往前一放,下顎磕在圓桌之上,一雙水靈靈的大眼楮撲閃撲閃的眨著,望著對面的濮陽長恨。
看著如此調皮的雲曦,傅惜雪也只能苦笑。和濮陽長恨在一起不到兩天的時間,也不知道從哪里學會這些壞毛病。
「雲曦,你怎麼可以學哥哥呢?女孩子家不要學這種壞毛病,心長大後嫁不出去哦。」自從雲曦和自己在一起這兩日以來,女孩什麼都沒學到,到是學到自己的一身臭毛病,對此,濮陽長恨也很無奈,誰叫自己以前隨便成習慣了呢。
「哼!雲曦誰都不嫁,要嫁就嫁給哥哥!」雲曦听了濮陽長恨的話,鼻子一皺,不滿的對著濮陽長恨嬌吼道。
「額?」濮陽長恨一怔,什麼話也不出來,只能尷尬的模了模鼻子。心里卻暗道︰「孩子不懂嫁的概念,以後還是不要開這種玩笑了。」他卻不知,雲曦從心里卻已經認可他了,只是這種認可對于五歲的雲曦自己來,是分不清界線的依賴。
……
據傅惜雪所,此次來神武城途中,在遇到濮陽長恨之前,他們的車隊已經遭挾持。即便在途中順便帶上濮陽長恨也是在鷹鉤鼻老人所授意之下而不得已為之。道這里時,傅惜雪一抹愧疚之感涌上心頭,話之聲難免會出現些許誤差。
對于傅惜雪心懷愧疚,以濮陽長恨的精明,當下一眼便看出,只是濮陽長恨並不打算揭破這層尷尬,只是一笑便揭過。
這次途中遭遇刺殺,本來就已經在濮陽長恨意料之中。倒是這對名譽母女陰差陽錯之下差點因為自己而枉送性命。于此,濮陽長恨心里也是暗含愧疚,因此在路途中盡著自己的一份力量,保護她們安全來到傅家拍賣行,當然是順路,他的目的地便是這神武城一所學院。
傅惜雪身為傅家嫡系長女,之所以來到神武城歷練,是因為她自願來到此地。至于原因,便是因為雲曦。
雲曦是傅惜雪五年前來神武城的途中收養的,他的父母在一場匪劫中雙雙殞命,在傅惜雪路過村莊之時,不巧听到雲曦的哭聲,于是便出于好心收養了雲曦。
而自從雲曦三歲時,在傅家經常看到眾多武者修煉的燻陶下,逐漸喜歡上了這種看上去頗為花哨的動作。每當那些武者相互試的時候,雲曦都會把水靈靈的眼楮睜得老大,兩眼發亮的望著那些武者修煉。
久而久之,耳濡目染,卻也學會一些招數,雖然沒有什麼攻擊力,卻也是練得有模有樣。看著快樂的雲曦,傅惜雪也很開心。
終于在雲曦四歲半時,竟然修煉出戰氣。這就意味著雲曦天賦不差,是一塊修練的材料,傅惜雪就以歷練的名義向族中提出申請來到神武城,順便把雲曦從族中帶到神武城,想把他安置在神武學院。
其實歷練是假,培養雲曦是真。畢竟從傅惜雪還未婚嫁,就毫不猶豫選擇留下雲曦,其中要承受多少來自族中的壓力,可能就只有傅惜雪自己心里清楚,從這幾點就能看出雲曦在傅惜雪心中的分量,不可撼動。
……
傅惜雪從十八歲就從家族中開始外出歷練,其中對于神武城及周邊的兩個城市了解也頗為詳細。
神武城,其中有兩個超然勢力,一個是神武城外圍伏魔殿,一個是內城的神武學院。除此之外,便是以幫派宗派和家族的形式依附在神武城外圍的勢力,這些遍布于神武城外圍的實力,其中便有吳氏一族。
吳氏一族,在神武城中勢力中排名頗為靠前,剔除兩個超然勢力,吳氏一族在神武城中能排名前五。
這個家族雖然以販鹽為主,但勢力極為不弱。據傅惜雪所知,在其族中,有一位七階強者坐鎮。雖然傅惜雪家族能在神武城扎根,但起這個在神武城外圍掙扎數百年而存活下的勢力,顯然有所不如。
正是由于這個原因,先前在吳遲萬般言辱之下,傅惜雪才忍氣吞聲,顯然是不想得罪這個吳家。可即使後來實在忍無可忍,傅惜雪出手,也沒有下狠手,不然以傅惜雪三階的實力,對付一個普通人吳遲,吳遲恐怕唯就不是掉幾顆牙齒那麼簡單了。
也正是看到傅惜雪下手留情,以濮陽長恨的精明,焉能不知這吳遲定然有著一個令傅惜雪頗為忌憚的背景。所以即便濮陽長恨雖然是怒火滔天,卻仍然沒有下殺手,而只是略加懲罰,使其殘廢而已,並無意和這吳氏一族接下死仇,使得傅家進退為難。否則,以濮陽長恨殺伐果斷的作風,定然不會留下這麼一個禍患。
……
廂房里壓抑的氣氛,三人沉默相視。空中縷縷輕煙翩然起舞,靜人心脾的檀香味充滿整個室內。
咬了咬牙,傅惜雪籌措不言,欲言還罷的樣子。瞟了一眼斜面而坐的濮陽長恨,終于鼓起勇氣,對著濮陽長恨看過去。
「長恨弟弟,要不……我現在就安排人員護送你出城?」傅惜雪疑似關心的口氣。剛完,看向濮陽長恨的目光不由得閃爍起來。眼楮迷離起來,不敢再直視著濮陽長恨。
顯然傅惜雪根據這幾日濮陽長恨所展現出來的手段,以及那個能直接劃破空間離去的人,已然判斷出濮陽長恨必然不像表面上那麼簡單,更不是濮陽長恨所是一個平民而已。
如果是平民,有哪個平民家庭有能力培養出一個年僅五歲左右的六階強者。還有那破開空間之人,翻手間就能滅掉數百里外的兩五階強者,而且事後還把這兩人的空間戒指及他們腰牌給拘來,留下給濮陽長恨。
最為令人驚駭的是,那令牌上竟然有著「伏魔」兩字。身份腰牌敢以「伏魔」為標志的勢力,整個戰氣大陸,只有一個勢力,那個勢力就叫「伏魔殿」。
以傅惜雪近十年來的歷練,通過一些蛛絲馬跡,便把濮陽長恨的身份猜得**不離十。能和伏魔殿分庭抗衡的實力,自然不會伏魔殿差。而即使神武外圍的伏魔殿,其他尋常的一流勢力也不敢擄其虎須。
兩個超然勢力的叫板,傅家夾在中間,毫無疑問,只有灰飛煙滅一條。
傅惜雪所之言,雖然頗為令人感動,但是他低估了濮陽長恨的智慧,只是一個眼光閃爍,便出賣了她。
濮陽長恨,看了一眼傅惜雪,心里頗為失望,卻沒有表露出來。
「惜雪姐姐,放心!我不會牽連傅家,等到吳家之事一過,我便會進入神武學院。」
濮陽長恨那淡漠的口氣雖然古井不波,但其中所附帶的失望之色,傅惜雪又豈能听不出來。當濮陽長恨出這句話時,傅惜雪忽然心里一陣冷痛,像是失去什麼重要的東西一般,那股愧疚之意堵在胸口。
「對不……」傅惜雪帶著歉意剛想開口道歉,卻被濮陽長恨一句話打斷,顯然濮陽長恨不想听她多言。
「下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濮陽長恨眼神復雜的看一眼傅惜雪,揮了揮手,下起了逐客令。
傅惜雪走了之後,濮陽長恨沉吟了一會,右手一抹,拿出一個腰牌。此腰牌之上有著蒼勁雄厚的兩個大字「伏魔」。
「伏魔殿!不過在這之前還先把吳家一事解決……」濮陽長恨深沉的低吼從喉嚨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