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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王，想那麼多累，我可不想動那腦子，一切順其自然就行。」
「這個社會絕對不能順其自然，否則順到最後你就成了溫順的綿羊了，任人宰割。」老王得很真切，「唉，就我吧，搞了一輩子技術指導，從年輕時到現在，二三十年了，期間不廢寢忘食一心為公，但兢兢業業任勞任怨還算得上吧，可到頭來還是這個樣，和我同期的那些人，現在起碼是個副科，有部分轉行的，也都發了財，就數我最慘，啥都沒混到。你吧，都現在這個年齡了，有心懶散自在些不問事，還怕人家老糊涂了，可繼續下去，心理又不平衡。」
「欸喲老王，還真沒想到你有這麼大牢騷。」潘寶山其實听得不是個滋味，但不想弄得悲悲戚戚，于是哈哈大笑起來，「愁眉苦臉招了病，嘻嘻哈哈活了命。老王，你不能這麼哀嘆抱怨，離退休還七八年呢，希望依舊存在，過個兩三年我混出點頭來，絕對盡力幫你提高政治和生活待遇！」
「你子，盡管拿我逗樂吧。」老王拿起報紙一抖，繼續低頭研讀。
「老王，了你可別不信，我可是認真的。」
「好好好，我就等著那天早點到來了。」老王頭也不抬，伸手模過茶杯嗅了一口。
潘寶山還想再幾句，王韜在門口招了招手。
「什麼情況？」潘寶山趕緊出來問。
「鄭金萍這回真的是嚴重受傷。」王韜眉毛直顫，「剛剛去了縣城，看樣子是找地方療傷了。」
「她也去了縣城？」
「你這話什麼意思？」
「梁延發也才走沒一會兒。」
「那還用嘛，肯定是梁延發出錢出力安慰她，再許個下次肯定提拔之類的諾言來博取歡笑。」
「看來你是深諳此道啊。」潘寶山嘿嘿笑道，「幸虧你還沒當領導，否則你不玩瘋了嘛！」
「這輩子我可不想當什麼領導，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想法，弄點實惠就行，在官場上我沒戲。」王韜瀟灑地一甩頭發，「潘鄉長，以後我可就跟著你混嘍！」
「鳥人，這話得真臭。」潘寶山一歪頭，「以後可別這些，听了都得慌。」
「這有什麼好的，我的可都是大實話。」王韜得好像很認真，「你我關系是不一般，但那僅僅是個人關系，跟工作是兩碼事，工作上該怎麼著就怎麼著，難道還能不分場合跟你稱兄道弟？當然，私底下是另外一番法，等你掌了大權，或許我就辭職經商了，靠著你的關系肯定能發財。不過有一點你放心就是，我絕對不會拖你的後腿。」
「以後誰靠誰還不一定呢，好運和霉運總是錯峰出現，弄不好就會在波谷里翻船，那誰也不準。」
「別人能翻船，你潘寶山能翻得了？我一看你就是官運亨通，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整一個財源滾滾。」
「你子就鑽錢眼里了。」
「做官當然不錯，但有錢的好處也顯而易見啊。」王韜吧唧了一下，「不遠的，就趙副鄉長和他那朋友，一起出的事，可你看看那現在，趙副鄉長差點就成階下囚了，而他經商的朋友呢？還不是該怎麼賺錢還是怎麼賺，該怎麼玩女人還是怎麼玩，差別就那麼大！」
潘寶山琢磨了下，還真是有道理，「話是那麼，可你知道賺錢就容易？各有各的難啊。」
「所以得有靠山吶。商場與官場是一個道理，只要有關系，辦起事來就是事半功倍。」
「看來你子真是得道了，我相信你以後能成為商界巨鱷。」
「這話我愛听！」王韜笑了，「寶山，要聰明，你我聰明，要損點子，你也我的多，你我欠缺的就是卑鄙。」
「又要發什麼高論？」
「不是高論，只是個人的真知灼見。不管干那一行，對人用人法，對鬼用鬼招，否則有些事不好辦。」
潘寶山第一次很認真地看著王韜，還真是不得不佩服，早工作兩年就是不一樣，別的不，起碼心練得夠狠。
「這麼看我干什麼，難道我得不對？」
「對，很對，我這不正消化吸收嘛。」
「趕快吸收，絕對實用。」王韜扭扭脖子看看四周，「假如你要是領會得快，馬上就能學以致用，眼前啊，正有事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