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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吧。」他又抿了口酒，陷入沉思中。
哎，光怪陸離的環境，總是容易讓人產生錯覺的。
晨那邊，鬧得有點不像樣，唱《K歌之王》唱得嗓子都啞了。
我過去扶住她，勸道︰「要不我們回家吧。」
誰知妮子一把甩開我，醉醺醺地嚷道︰「□□大爺的，咱們為個高考，嘔心瀝血了三年，現在噩夢總算過去了，難道就不能讓我們任性點唱個盡興嗎？」
我搖搖頭，又坐下。
誰料剛一著沙發，晨就吐了。
我飛奔過去，又扶住她，吼道︰「這叫盡興嗎？你他媽的就是想折磨死你自己。」
晨回頭望我，她︰「你學會粗話了？」
真是哭笑不得。
服務員已經被班長招進來，我只好扶起晨，跟大家道別︰「晨醉了，我就先送她回去。」
一群人看晨這副模樣實在掃興，就都沒挽留。
到樓下時，晨又哭又鬧，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她一百斤，我95，想要背她也是不太可能。想招TAXI，一只手又扶不住晨。
「把她交給我。」一個聲音在後面響起。
一看，是沈華。
我尷尬地撓撓頭，︰「會不會麻煩你？」
「不會。」他這麼著時，就已經過來扶住晨。偏偏死晨又不合作，還大鬧大笑的。
我只好傻笑︰「她只是太開心。如果我也像她一樣考上一本，不定我也成這個樣子了。」
他淡淡地點頭。
攔了好久的TAXI都不停，有的停下一看到晨發瘋的樣子就踩油門走了。大概在街頭站了半個時，才有一好心的司機讓我們上了車。
「不好意思啊。」我對沈華。
「我們是三年的同學了。」他這樣回我。
我不知道他是否話中有話，所以不敢貿然去接他的話，只是摟著晨緘默。
「去哪里？？」司機問。
沈華看看我，我又看看晨，只好報了自己家的地扯。
司機開車，晨閉著眼睡覺，沈華又是一副不想話的樣子。我覺得自己的處境挺尷尬的，所以沒經多想就冒失地吐出一句話來︰「你不是看不起差等生嗎？」
他一怔。
我只好傻笑道︰「因為你從來不跟我們話啦。」
他神色淡淡的，瞄一眼晨，回道︰「她是優等生，但不見得我就和她過話。」
我也瞄瞄晨，突然醒悟過來。是啊，晨也是理科尖子，他怎麼也沒瞧過她一眼呢？
「你性子真怪。」我低咕了一句。
他听見了，回頭望我。我趕緊捂住嘴。
他卻笑得開心。
這個家伙，讓人捉模不透。
「徐然然，要不要考慮當我的女朋友？」他語出驚人道。
我瞳孔睜得大大的，完全有種被秒殺的感覺。我很喜歡他嗎？不見得。但是，能听到從嘴里出來這樣的話來，心里卻有種很異樣的感覺。
這種感覺，形似虛榮吧。我想，每個平凡的女孩都渴望有這樣一天，一個出色的男生能被自己所吸引，就算沒有愛情也好，至少可以拿出來炫耀是不是？
想到這里，我又鄙視起自己來。好歹也是90後新生代啊，怎麼能容許自己有此等齷齪的想法呢？于是我裝作很淡定地回他一句︰「雖然咱們當了三年不話的同學，但也不能一開口話就要開這種玩笑是不是？」
「我是認真的。」他連想都沒想就月兌口而出。
我被嚇得夠嗆，趕緊去掐晨。希望她能幫我打打圓場，或者發發酒瘋也好，因為我完全沒有想好該怎麼去答復他。可是晨不動，我低頭嘗試在她臉上尋找她可能裝睡的證據……頓時就呆了，晨滿臉淚痕，像在哭。
「晨。」我叫她。
她沒反應。
「怎麼了？」沈華問我。
我指指晨，啞然道︰「她在哭。」
「她哭什麼？」他語氣淡淡的。
我搖頭。其實我亦不懂晨為什麼要哭？她是理科尖子，還考上了別人夢寐以求的逝大，她的前途一片光明，她根本沒有理由去哭。若要哭，也應該是我。
「別擔心，也許只是高考前壓力過大了。」沈華。
我不語，只是下意識地摟緊了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