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政帝四年,南國盛世,天下太平,國泰明安,特選秀女入宮。凡過十五沒有許配者,一律入宮參選,違者斬。一紙聖旨下,揭示著三年一屆的選秀開始,也牽動著無數人的命運,那巍峨雄偉的皇宮是多少人追逐尋找的夢想。
「皇上,又開始選妃了,已經後宮佳麗三千了。」
「選妃三年才一次,皇上每年都要選妃,真是皇恩浩蕩,如果我家女兒當上了妃子我就飛黃騰達了。」
「皇上如此貪念美色我南國不久矣。」旁邊的路人馬上捂住說話老者的嘴,「這要是被皇上听到了可是要殺頭的。」
圍在城門看皇榜的人越來越多。
「娘娘。」一個宮女把批發披在女子身上,「娘娘,著涼了就不好了。」
「葉兒。你說那梅花好看嗎?」女子看著窗外發呆。
葉兒看著女子,看痴了。淡白色華衣裹身,外披白色紗衣,露出線條優美的頸項和清晰可見的鎖骨,裙幅褶褶如雪月光華流動輕瀉于地,挽迤三尺有余,使得步態愈加雍容柔美,三千青絲用發帶束起,頭上沒有任何的飾物除了一支簡單的梅花簪,一縷青絲垂在胸前,薄施粉黛,只增顏色,雙頰邊若隱若現的紅扉感營造出一種純肌如花瓣般的嬌女敕可愛,一雙丹鳳眼,兩彎柳葉眉,身量苗條,體格風騷,粉面含春威不露,使得六宮粉黛無顏色。「好看。娘娘要比這梅花好看。」她就不明白了,這樣的美人為什麼貪念美色的皇上看都不看娘娘一看,淨看那些庸脂俗粉。
她盯著梅花看不語,「娘娘是在想皇上了嗎?」葉兒問。
「葉兒,跟你說過多少次不要叫我娘娘,我已經是廢後了不是嗎?在這冷宮里連梅花也失色了,我們回去吧。」向洛那淡淡的看透世俗的表情讓她看了好不心疼。
葉兒連跑幾步跟在向洛的身後。娘娘,本是相國的女兒,三年前入主後宮為後,可就在新婚之夜打入冷宮,娘娘對她有救命之恩,她懇求皇上自己當娘娘的丫鬟,這一過就是三年。她不明白為什麼好好的新婚之夜會變成那樣,就如她不明白娘娘為什麼自從打入冷宮之後永遠都只有一個表情,她在娘娘初入宮的時候見過娘娘那燦爛的笑容,笑起來有兩個酒窩,非常的好看。她敲了敲自己的頭,她是真的不明白啦,誰來告訴她。
「娘娘,你等等葉兒。」葉兒跑到向洛的左邊,「娘娘。今天是秀女選妃的日子。」
向洛停下來,「今天?又到了那天嗎?」她楊起嘴角苦笑。
「娘娘,如果葉兒沒有記錯的話,三年前的今天便是娘娘與陛下的新婚之日。」
「新婚之日?。听起來很可笑對吧,葉兒。」她抬頭望著天努力讓自己的眼淚不掉下來,「如今是只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
「娘娘。」看著娘娘這樣她也好想哭哦。
向洛望了一眼冷宮外,是不是她不應該再這樣沉默下去了?
「葉兒。」向洛將頭上的玉簪子給葉兒,「我想吃八寶糖了,你拿著這簪子去御膳房。」
葉兒奇怪的看了一眼,「是。娘娘好好休息,葉兒去去就回。」
看了一眼那座豪華的昭陽宮,他就在那里吧,在干什麼?或許他們這輩子是見不到了吧。
向洛躺在床上,看著窗外的火越來越大,沒有絲毫想滅火的行為。
以前的一幕幕在腦海里晃過,她還記得。
自己因為被雷劈中而穿越在了「向洛」身上,那時的「向洛」才五歲。
畢竟是二十一世紀的花朵,很快自己的才華便被九皇子龍玄羽和杜帆發現了,想到他們小時候為自己爭風吃醋的模樣她就覺得好笑。她不過是個平凡的女子,有兩個這麼優秀的「男子」為自己傾心大大的滿足了她的虛榮感,以為這就是幸福,直到那個她深愛的男子出現了,直到他為她在宮外買的那個梅花簪,為自己綰發,她便知道自己是真的淪陷了,一發不可收拾。
自己為了他放棄了向往的自由,甘願進皇宮這個金絲籠。
她永遠記得那天,他們大婚的日子。自己穿著一身火紅的嫁衣,刀冽香的嫁衣上繡著金燦燦振翅欲飛的鳳凰,綴滿珠玉的鳳冠流蘇若隱若顯遮住她英秀的容顏,看得他們一個個都痴了。
就是那天,父親叛國,使得北國攻下瀘州,天下大亂。
而自己,成了廢後,打入冷宮。
她從來沒有見他用這種眼神看過自己,讓她無處可逃。看著他冷漠的背影,自己穿著那一身火紅的嫁衣坐在地上,心灰意冷。
龍玄羽一身夜行衣越窗而入。
「洛兒,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受任何委屈的,皇兄已經答應我只要我攻下瀘州許我一個願望。」
她看了龍玄羽一眼,沒有說話。
「洛兒,等我。明天便是大軍出發的日子,我一定會平安回來,你一定要等我。」他相信只要將瀘州攻下一切都會過去的。
「羽。你回去吧。」
龍玄羽深情的望了一眼,以為她這樣說便是答應他了,從窗戶出去了。
出宮?從自己打算進宮的那一刻起便從沒有想過出宮,因為這深宮大院里有他,即使是冷宮她也無所謂了,只有能在他身邊。
「洛兒。」正當她想得入神的時候,杜帆不知道什麼時候闖了進來,將坐在地上的她拉起,抱在懷中。
她看著他手上那把依然在滴血的劍,視乎明白了什麼。「杜帆你這又是何苦,我不會跟你走的,不會跟任何人走。」
「洛兒,你可知道那冷宮是什麼地方?」杜帆皺著眉,英俊的臉上滿是心痛,眼里是痴迷。
她沒有說話,只是任他這樣抱著自己,是的,現在的自己需要一個懷抱,她想得到慰藉,即使那個人不是他也無所謂了。
「杜愛卿,你這是?有沒有把朕放在眼里。」不知什麼時候龍玄配站在了門口。
早以退了一身火紅衣袍,一身黃明的衣袍上的龍象征著至高無上的天子。看不出他眼里是怒是悲,他早已習慣將自己的喜怒哀樂藏在任何人看不見的地方。
「皇上。臣罪該萬死,但洛兒今天無論如何臣是要將她帶走的。」杜帆依舊抱著向洛不肯放手。
依舊看不出他眼里是怒是悲。
「哦?朕從不知道朕的臣子這樣不把朕放在眼里,看來是朕太慈悲了。」他的話才落,一群禁衛軍沖了進來。「就算是朕的廢後也輪不到你直呼名諱,還真是朕對你一直太仁慈了。」
杜帆將向洛扶著坐在床上,「皇上,臣失敬了。」
她只是看著那血腥的一幕,他們的新房遍地都是血,一個個人倒在地上,他無動于衷,她也只是冷眼旁觀。
縱使他武功再高,一個人終是抵不過那麼多的禁衛軍。
他全身是傷,剛剛中的一劍已經讓他昏死過去了。
「阿玄。」她終于開口,「戀在我們以前的情分上饒他不死,杜家是無辜的,你知道的杜家滿門忠烈。」
「嗯。」他走出門的那一刻突然停了下來,「你是朕的。」
她愣住,她張口想說什麼的時候他已經走了。
看著火越來越大,煙嗆得她好難受,眼楮已經模模糊糊看不清楚了。阿羽,對不起我沒有等到你回來,杜帆,對不起,欠你的我下輩子在還,阿玄,下輩子我不要再愛上你。
可是,阿玄,怎麼辦,我好不甘心,好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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