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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豆豆就要滿一周歲了。他現在長的虎頭虎腦,一雙眼楮總是眨巴眨巴的,可愛極了。他的五官長的很好看,尤其是眉眼,跟段亦琛是如出一轍。現在走路雖然還不太穩當,可是一些短的句子和詞,已經相當清楚了。每次見到老太君,都會祖女乃女乃、祖女乃女乃的叫,把老太君哄的那叫一個開心啊,逢人就︰「我的這個重孫子不但長的好,嘴也甜。」
因為天冷我們不讓他出去玩,他就滿屋子里亂爬亂走,跌倒了也不哭,笨手笨腳的爬起來繼續往前走。前幾天下大雪的時候,段亦琛從宮里回來,豆豆屁顛屁顛的顛到門口去迎接他︰「爹爹,爹。」兩只手在身前直繞,段亦琛本來黑著的臉瞬間變的明朗起來,他彎腰一把抱起豆豆︰「爹爹在這。豆豆真乖。」
豆豆咯咯的笑,段亦琛就用手把他舉得高高的,一面對我︰「豆豆好像又沉了不少。」我過去接過豆豆︰「是呀,最近我抱著他都有些吃力了,相公把衣裳換了吧。」一旁的杏花過來幫他解開大氅,他洗了手臉,換了家常衣服,才坐到他慣常坐的椅子上。
豆豆在我懷里亂動,嘴里不斷的︰「糖,糖。」吳媽媽想拿糖盒子來,我︰「他今天已經吃了不少糖了,不能再吃了,不然會吃壞牙的。」段亦琛喝下一口熱茶︰「給他吃吧,再吃一點不要緊的。」[羅電子書︰.]
我只好讓吳媽媽把糖盒子打開,豆豆左右開弓,伸出手抓了幾顆松子糖,然後轉個身沖著段亦琛的方向喊︰「爹,爹爹,吃。」我把豆豆抱到他面前,豆豆肉呼呼的拳頭一直伸到他臉前面︰「吃,吃。」段亦琛的臉上有一些錯愕,過一會,溫情從他冰涼的眼底溢出,漸漸覆蓋住他的整張臉。
他綻開一個微笑︰「好,爹爹吃糖,豆豆也吃。」幾乎從不吃甜食的段亦琛跟豆豆兩個一起,吃起了豆豆手里抓的有點黏糊糊的松子糖。豆豆還拿了一顆塞進我的嘴里,我笑著︰「豆豆真乖,讓娘親親。」我湊在他女敕女敕的臉蛋上親了一口。
豆豆咧嘴笑著︰「爹爹,親。」著就奮力拱著身子,往段亦琛的方向湊去。段亦琛的身子往前一靠,豆豆就「啵」的一口親在段亦琛的臉上,糊了他一臉口水。我看了忍不住一笑,段亦琛︰「豆豆,去親親娘。」豆豆果然听話的也在我臉上「啵」了一口,我的臉上也糊上了豆豆的口水。段亦琛哈哈大笑,一把拉過我,讓我坐在他腿上,豆豆坐在我的懷里,三個人樂成了一團。
吳媽媽在旁邊也跟著笑,好一會她︰「姐,趕緊去洗洗吧,三個人吃個糖也能樂成這樣。」晴打了水來,我先給豆豆洗了手臉,吳媽媽把他接過去。我就換了一盆干淨水,給段亦琛擦了臉頰,最後才擦干淨自己的臉。
我想站起來身來,他卻用胳膊將我一繞︰「就這樣坐一會。」我︰「有煩心事?」他看著我︰「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再,看到你們,再煩心的事都沒了。」我︰「那就好。」他湊過來親了我一會,然後︰「你好甜。」我︰「是糖的味道。」他搖搖頭,臉上帶了些調侃︰「是你的味道。」我低下頭去,訥訥的不知該什麼好。他忽然很用力的把我抱緊︰「念心。」我的心又像上次那樣一下懸的老高,為什麼我總是覺得這樣不踏實呢?
正月十八,全府上下的人都忙做了一團。我給豆豆穿上簇新的大紅色棉衣,頭戴虎頭帽,腳上穿了軟和厚實的虎頭鞋,項上戴了金項圈,打扮的精精神神的抱去了正廳。正廳里濟濟一堂,都是段家的一些親戚和常來走動的世交與好友。
老太君挨個讓我認了一遍廳內的人,他們都給豆豆準備了見面禮,不是玉麒麟就是金鎖,總之都是些富貴吉祥之物。段亦琛一一謝過眾人,大家就開始夸起豆豆來,什麼「走路虎虎生風,不愧是將門之後。」什麼「天庭飽滿,必是有福之人。」我听的心里好笑,就豆豆這□□似的走路姿勢,哪里能看的出虎虎生風來了。
可是老太君卻很高興,從開始就沒停過笑。一些年紀大一點的女子就走到她身邊去跟她︰「還是老太君有福氣,侯爺連側室都這麼爭氣,第一回就是個男孩。將來要是娶了正妻回來,定是多子多孫啊。」老太君笑著︰「你們都給我留心著,看哪家有合適的閨女,就給我們亦琛。我看他近來似乎很是開竅了,不定不用一年,我就能有個孫媳婦了。」
其他幾人都著好听的奉承話,一個人︰「老太君放心,我們一定給您留心著。」老太君︰「關鍵是要性子好,人品相貌也要瞧好了,可不能念心差了。」那個人像是有些為難的︰「老太君,這秋夫人的人品相貌怕是百里挑一的。這真要她還好,怕是不容易找啊。」
我抱著豆豆站在一邊听著她們討論給段亦琛找媳婦的事,心里驀地有些酸澀。霍子祁不知從哪鑽了出來,走到我身邊,裝作逗弄豆豆的樣子,輕聲的對我︰「秋夫人怎麼了?怎麼好像有些憂心忡忡?不如給我听听。」我很客氣的︰「謝世子關心,我只是沒見過這麼多人,所以有些怯怯的。」他笑了︰「秋夫人笑了,你在那天的情況下還能冷靜自若,今日又怎麼可能會怯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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