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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人看著陳文毅略顯夸張的表情,笑著︰「沒錯,我是在上清觀修行過。」
陳文毅明白自己一定是被他盯上了。他看了看周圍,飲食店里還有許多顧客,大庭廣眾之下,沒什麼好擔心的,他準備靜觀其變。
果然,中年人問道︰「你也是在找坤元會的人吧,他們一定是搬走了。」
陳文毅詫異道︰「你怎麼知道?」
「因為我也在找他們。我上午就來了。」
陳文毅心想,這個人看人真厲害。他問︰「你算卦很準,怎麼不算一卦坤元會搬哪了?」
中年人也不生氣,微笑道︰「起卦也不是萬能的,這麼大的上海,人要是想躲起來,算是算不到的。你找他們干什麼呢?」
陳文毅沒想到他得這麼實在,回答道︰「我不好。」
中年人︰「你看這樣行不行,我告訴你我找他們干什麼,你也告訴我。」不等陳文毅回答,中年人就繼續道︰「我叫劉守篤,听坤元會從一個道門手里搶了一件東西,我找他們打听一下是真是假。」
「假的,沒有這回事!」陳文毅月兌口而出,但他馬上就後悔了。
中年人兩眼一亮︰「你怎麼知道?」
陳文毅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位自稱劉守篤的人︰「你可能不知道,因為這件事坤元會惹了大麻煩,你看他們現在連老地盤都不敢要了。」
「你的那件東西,是叫招魂幡吧?」陳文毅聲地道。
「沒錯,看來你懂得不少吧。」
陳文毅緊張地︰「我不懂,我真的不懂!」
劉守篤詫異地問︰「你看起來很害怕?出了什麼事了?」他目不轉楮地看著陳文毅。
陳文毅覺得他的目光中有一種親合的力量,就像一個熟悉的朋友,坐在他面前,听他訴著心中的苦悶,令他漸漸地失去了警惕。
「有一個很厲害的女人也在找招魂幡,我剛才她手里逃出來,這應該就是你卦中算出的我遇到的危險吧。」
「她有多厲害呢?」
「很厲害,有一身武功,更厲害的是她會用迷藥,輕而易舉就讓人昏迷過去。對了,她好像還能用藥物控制人的行為,我就被她弄得叫干什麼就干什麼。你算出來我還要過三十天危險才能過去,不知道還會不會被她再抓到……」
「起卦算的是一個人的運勢,算不出你具體會遇到哪個人,哪件事。那個天數也是大概的,你只要注意一下,不能太放在心上。按你這麼,這個女人大概是精通現代的催眠術,利用藥物和一些心理暗示,讓人暫時失去理智,受別人控制。那你逃出來後,為什麼來找坤元會呢?」
「我經歷的危險,是從坤元會開始的,我要擺月兌這個危險,就要回到坤元會弄清楚……」
陳文毅不知不覺了許多,全然沒發現,整個飲食店里,只剩下他和劉守篤兩個顧客。
飲食店收錢開票的櫃台後面,一個中年婦女用厭惡的眼光,掃了一眼僅剩的兩個顧客坐的方向,心想要怎樣提醒他們一下,不要耽誤了人家下班。廚房里走出一位胖胖的男子,白色的工作服上油漬斑斑,手里端著一碗還未吃完的油炒飯,嘴里含著飯對中年婦女︰「還不關門嗎?」
中年婦女用嘴角呶了呶剩下的兩個客人方向,懶得吭聲。胖廚師轉身朝著客人的方向,正要發聲。只見劉守篤突然轉過頭,一雙眼楮射向胖廚師。
胖廚師只覺得心髒好像被什麼東西刺了一下,他愣了一下,急忙轉頭逃回廚房,把中年婦女看得莫名其妙。
劉守篤沒再理會他們,轉過頭繼續听陳文毅訴。而陳文毅對這些竟一點都沒察覺到。他的一門心事,就是痛痛快快地把心中的苦悶和困惑,一股腦兒地倒出來。
「听你這麼,江湖上傳的招魂幡重現人世,根本就是因你而起的一場誤會?你把手伸出來,我給你把把脈。」
陳文毅把手伸出去,疑惑地看著劉守篤,不知道他要干什麼。
劉守篤兩指搭在陳文毅右手腕的靜脈上,凝神听了一會,臉上也閃過一絲困惑。
「你真的沒有一絲內丹的氣息。怪,他們怎麼找了你這麼一個道門外的人。」
「我听不懂,什麼意思。」
劉守篤想了想︰「這樣吧,伙子,我看你是個心地善良的人,招魂幡這件事,已經卷進了很多人,其中肯定有你遇到的那個女人還厲害的,你最好趕緊離開上海,不要再卷進來了。你記住,如果遇到危險,可以到上海的白雲觀找我,你打這個電話,找一個徐道長,告訴他,你有事要告訴劉守篤師傅,就會找到我。不過你不可告訴別人你見過我,不然你又會有新的麻煩!一定要記清楚我的話,那個唐姐要利用你,還沒讓你吃太多苦頭,要是遇到別的人,不定你的性命就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