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搜索「」就能找我tp:/.b.
中年男子身後的徒弟舉起手電一照,黑暗的桑樹下居然站著一個人!他大叫一聲︰「鬼呀!」丟下手電轉身就跑。
「我,我不是鬼……」陳文毅渾身毛孔直豎,沒想到嚇了別人,自己也怕得不輕。
中年男子定楮一看,眼前就是一個唇紅齒白的年青人。他驚魂未定地︰「你,你怎麼躲在這里?」
「我沒有躲呀,我在這里等你們呀。」陳文毅。
中年男子回頭叫住跑到遠處張望的徒弟,然後對陳文毅︰「黑燈瞎火的,你在這里等我?」
陳文毅不好意思地︰「對不起,嚇到你們了。你們是楊門的吧?」
楊門?中年男子困惑地看著陳文毅︰「什麼楊門?」
這時徒弟心地走了回來,仍舊驚恐地看著陳文毅。中年男子一巴掌打在徒弟頭上︰「我白教你了,跑得師傅還快!」
陳文毅很失望,膽顫心驚地等了這麼久,他們卻連楊門都不知道。他看了一眼這對師徒,轉身要離去。
「等等,半夜三更的,你膽子很大呀!」中年男子叫住陳文毅。
「你們不是我要找的人,我要回去睡覺了。」陳文毅撥腿仍要走。
「等一下嘛,我請你去喝酒。」中年男子對陳文毅由害怕轉為好。
「喝酒?這個地方,找鬼去喝酒吧。」陳文毅笑道。
中年男子︰「當然不是這個村,我的三輪摩托車停在前面街上,我們去上海喝酒!」
陳文毅轉念一想,也好,正好離開這個村子,省得白天再遇到那幾個阿飛。
這是一輛不知道開了多少年的三輪摩托,徒弟開車,師傅坐在車斗里,陳文毅坐在徒弟身後,在深夜的寂靜里響著巨大的轟鳴聲,駛離村子。
一路上三輪摩托崩崩跳跳,仿佛隨時都要散架一般。陳文毅緊張地抓緊著車子,坐在斗里的中年人卻安穩地閉上眼楮,一幅很享受顛簸的模樣。
黑夜中陳文毅早已辨不清方向,只知道摩托車正朝遠處的燈光開去。大約過了半個多時,到了一處馬路寬闊、路燈通明的地方。前方有一座很大的工廠,明亮的廠大門口,有幾家飯店居然還開著門,一些穿著工作服的人們進進出出。
中年男子得意地︰「這里上夜班的人很多,我了有酒喝吧!」
「這里是什麼地方?」陳文毅問。
「梅瓏鎮的化工廠呀,你不知道?」中年男子詫異地看了陳文毅一眼。
三人下了車,中年男子大步走進飯店,高聲叫道︰「來一盤豬頭肉、煎帶魚、海帶排骨湯,還有花生米也來一盤……」
中年男子給陳文毅倒了杯紹興黃酒︰「來,先干一杯!」
幾杯酒下肚,中年男子到了正題︰「兄弟,你半夜三更監視我們,是想跟我搶生意吧?」
陳文毅哭笑不得︰「不是,我看見你在走陰差,以為你是楊門的人。」
「還不是搶生意,你都知道我在走陰差。等等,你的楊門,是不是舊上海灘的那個道門?」中年男子突然心中一凜。
「對呀,解放前在上海灘名氣很大的。」
「哎呀,你看我有眼不識泰山,對不起了兄弟。老板,把你店里最好的菜再來兩盤!」中年男子叫道。
陳文毅一愣,他這是干什麼?「吃不了這麼多菜,不要浪費了!」
中年男子恭敬地︰「應該的,應該的。我嘛,半夜三更的,你又一個人,膽子這麼大,原來是道門的人,失敬了。「
陳文毅明白了,他把自己當成楊門的人了。「你還知道其他走陰差的人嗎?」
「這一帶做這個生意的就我一個,兄弟是想留下來做生意?」
陳文毅笑了︰「我不走陰差,晚上是剛好踫到你們。」
中年男子松了一口氣,道︰「你們道門的人,當然看不上這點生意。兄弟有什麼要幫忙的,盡管。」
「沒什麼事,現在離天亮還早,這附近有什麼旅社,找一個地方住下。」
「事情,找什麼旅社,我家就在附近,不嫌棄的話,去我家住。」
陳文毅沒想到事情變化這麼快,反正也沒其它地方去,就去住一晚吧。
中年男子的家在鎮子的邊緣,也是農家院子。他一進大門,就闢里叭啦把屋里的電燈全打開,還轉頭對陳文毅︰「燈亮一點,陰氣會被趕跑!」
陳文毅心里暗笑,走陰差的,還怕鬼呀。
有一個女人在房間里問道︰「死鬼,回來啦。」
中年男子沖著房間︰「睡你的覺,明天早點起來,買點好菜,有客人!」
陳文毅被帶到一間擺了一架書的房間,中年男子︰「這是我的書房,你就在這里住吧。」
書房?走陰差的還要書房?陳文毅覺得有點意思。中年男子離開後,陳文毅關上門,坐在床沿,平復了一下心情。
這個房間倒是蠻大的,就是散發著一股不出的怪味。陳文毅沒有馬上上床,走到書架前,想看看走陰差的人會對什麼書感興趣。不看還沒什麼,一看之下,陳文毅不由得笑起來。書架上一大摞《故事會》雜志,還有《十萬個為什麼》、《上下五千年》,居然一本他這個職業的專業書都沒有。
陳文毅把目光移到書桌上,看見一本翻爛的手抄本,拿起來一看,牛皮紙的封面用毛筆寫著︰麻衣神相。總算有一本專業書了。他把書放回桌上,沒什麼興趣。他眼光掃了一下桌子後面的牆壁,準備上床睡覺,心里突然「喀 」一下,驚訝得張大了嘴。
因為,他看到了一個不該看到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