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雪淡淡地應道,「媽,你說吧!我听著。」
聶爾瑜從懷里掏出一塊碧綠通透的圓形玉佩,那玉佩上精雕細刻著一龍一鳳,聶爾瑜一拿出來,白墨雪就清楚地感覺到玉佩上傳透出來的靈氣,而且,玉佩的靈氣很濃郁,白墨雪眼楮一亮,此物出身絕對不凡。
「雪兒,這個龍鳳玉佩媽媽一直保管著,它是……」
聶爾瑜像是想到了什麼,眼眶一紅,停頓了好一會,這才鼓起勇氣繼續說道,「它是你的親生父親在臨終前,親手交給你爸和我,說要傳給你的。」
說完,聶爾瑜小心翼翼地看著女兒的臉。
可白墨雪只是秀眉輕蹙了一下,淡定冷靜得反而讓聶爾瑜感到意外,「雪兒,這事……你不覺得意外和打擊嗎?」
白墨雪搖了搖頭,「媽,在我的心里,你和爸爸永遠是我的爸爸媽媽,即使我是別人生的,但養大我的,始終是你們!」
她不過是借尸還魂,這具原身過往的一切,對現在的墨雪來說,影響確實不是很大,除非是原身執念很深的人,比如唐學禮和聶爾瑜,才能讓她的情緒產生強烈的波動。
聶爾瑜的眼底閃過一絲感動,「好孩子,謝謝你!謝謝你不嫌棄我們。」
白墨雪有點不喜歡聶爾瑜突然有些疏離和好像擔心她不會要她的語氣,遂笑了笑,「媽,兒不嫌母丑,您永遠是我媽,您還是快點說事吧!」
上一世,她沒能享受到母親給的愛,這一世,她怎麼著也不會讓聶爾瑜有事的,不管她有什麼病,就憑她現在的靈能,她就可以對聶爾瑜進行簡單的治療,雖然現在她的靈力不敢保證治愈聶爾瑜,但她都有把握,讓聶爾瑜好好活下去。
聶爾瑜點了點頭,開始沉入回憶中去。
「那一天,十二月寒冬,很冷!我和你爸爸帶著我們親生的女兒去醫院,那孩子也不知道怎麼了,在大晚上得了急病,雙唇烏青,滿臉呈紫紺狀,口吐白沫,我們夫妻倆被孩子嚇得膽都寒了。我倆剛走出馬路口,就听到一聲巨響,看到一部小轎車被一部大卡車從後面狠狠地撞了過去,還連撞幾下,直把那小轎車給撞得連翻了幾下,然後倒在地下,又看了一眼小轎車里的人,那個大卡車才快速逃走了。」
「當時路上沒幾個人,我們帶著孩子本來急著去醫院救命,想不理這事,可車里突然傳出一陣孩子的哭聲。一听到有小孩的哭聲,你爸爸便說,我們過去看一看吧,若能救人一命,也算是為咱們的孩子積德。」
「就在這時,我發現,我懷里的孩子已經斷氣了。我抱著孩子傻在了那里,你爸爸卻撲過去救你了。」
聶爾瑜的眼淚又流了下來,停了一會,她穩住情緒才繼續說。
「小轎車內是一對年青的夫妻,還有一個正窩在父母親的懷里,沒有受一點傷,卻嚇得在那哇哇大哭的孩子,你的親生父母,用他們身子擋下了全部撞擊,用他們安全的懷抱救下了你,可他們的身體卻都受了重傷,被嚴重變形的車子給壓得變了形,你的親生父親僅留著一口氣。」
「他看到你爸爸上前,趕緊扯上的玉佩塞到你爸爸的手里,求你爸爸救救你,他說這是一場有預謀的謀殺,求我們將你帶離開香城生活,他還把身上的卡給了我們,我們沒要。當時,你爸爸答應了他,將你從車里抱下車來,那一年,你大概也就三四歲的樣子,那哭泣的模樣一下讓我們心疼不已。」
「剛好我的親生女兒逝去,雖然事情很突然,可我們還是覺得,你是一件上天送給我們的禮物。你的親生父親撐著一口氣,他說,他叫白文軒,妻子叫顏眉,你是他們的女兒,名字叫白曉雪。他求我們,讓我們把那死去的孩子放到車上起,和他們一起上路,說也好路上有人陪著不孤單,他們會在下面照顧我們的女兒,這樣一來,也好斷了那些人的後路,以為他的孩子真死了,才能保孩子無恙。」
「他說他很自私,但求我們看在他們即將死去又同為父母的份上,幫幫他。我們看著他的妻子就倒在一邊,又看著他那流淚懇求的模樣,心里一軟就答應了,把我那苦命死去的孩子放到了車上,然後,把你抱在了懷里。」
「之後,看到油箱不斷地漏油,車子很快就要爆炸,你的親生父親推著我們,讓我們趕緊離開,有多遠走多遠,不要再回香城。」
「我們才剛剛遠離汽車,車子就轟然炸響。你爸爸當時很理智,他當即打了電話報警,想了想,他說,越危險的地方就越安全,我們哪也不去,就在香城生活,只是怕別人認出你和我女兒的長相不同,我們才搬了一個地方住。說來也算是緣份,你們也姓白,你爸也姓白,之後,我們便將你的名字由白曉雪,改成了白墨雪。」
「有了你,我們的喪女之痛也很快便撫平了,但也不知道是不是車禍的後遺癥,你的膽子從小就特別小,一听到爆炸聲或者一看見火光,就會嚇得渾身直抖,大哭不停,這麼多年來,一直都沒有變過。」
聶爾瑜嘆了一聲,輕撫上白墨雪有些蒼白的臉,「雪兒,這些年來,爸爸媽媽一直待你如已出,你的幸福也一直是爸爸媽媽牽掛的事,咱們母女倆雖然不是親生的,但是,對愛情的執著卻如出一徹。」
她的神情再一次陷入回憶中去,「我也算是出身名門,當年愛上你的父親,他當年還是個窮小子呢,我家里一直反對,當年,家里已經幫我找好了一個門當戶對的男人準備聯姻,見我執意要跟你父親在一起,他們便以月兌離關系來威脅我,但我還是選擇了你的父親,從此,我與聶家便再無來往,直到我的母親去逝,他們才通知我去拜別。」
白墨雪看到聶爾瑜的眼中有淚,她出聲安慰她,「媽,你沒有嫁錯,這麼多年來,你和爸爸的感情很好,我很羨慕。」
聶爾瑜想到那個她愛了一生的男人,微微一笑,「是!我從來沒有後悔過嫁給你的父親,這輩子,他對我真的很好很好,我也從來沒有後悔過當年的選擇。」
相較之下,白墨雪的執著是沒有愛對人,遇上了唐學禮,她才會有這麼悲慘的下場。
白墨雪在腦海中過濾了一下聶爾瑜的話,她沉思了起來。
白家,白文軒,白曉雪,難道他們也是那個豪門白家的人?那他們和白曉霧之間,是不是還有什麼關系?再還有,母親的娘家姓聶,她說出身名門,難道她也是那四大家族中的聶家女兒?
真沒有想到,看似家庭簡單的白墨雪,她的身世還真的隱藏了一個這麼大的秘密。
謀殺,又是謀殺!
這具原身的親生父母和養父都死于謀殺,難道上天送她來這里,就是為了要替他們報仇雪恨嗎?
若白墨雪身世一事真把這兩個豪門家族牽扯在一起,那可就有好戲看了。
白墨雪還在想著,已經听到聶爾瑜在她的耳邊說,「雪兒,媽媽能看出來,你變得和以前不一樣了。你能變得堅強,媽媽很高興,我這一輩子沒求過人,看在你父親和我養大你的份上,這一次,我求求你,給你的父親洗清楚冤屈,我給你跪下了!」
說完,聶爾瑜直接朝著白墨雪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