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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爾瑜臉上的驚訝和激動,一點也不亞于聶無情。
她怔了一會,就在白墨雪的攙扶下,下了樓梯,一步一步走到聶無情的面前,伸手輕撫向那張俊臉,輕輕地問,「無情,是你嗎?都長成大男子漢了。」
「姐,是我!」聶無情的一聲稱呼,詮釋了墨雪的疑惑。
原來,他們是姐弟倆啊。
看著已經緊緊相擁在一起的姐弟,墨雪卻還有許多問題想不通。
聶爾瑜在聶家是一個怎樣的存在?聶家為什麼在他們家發生巨大變故的時候不援手?為什麼聶無情會說,他找了她很多年?她不就在同一個香城嗎?為什麼他會找不到她?
看著聶爾瑜高興得又哭又笑,白墨雪趕緊提醒她,「媽,你們坐下聊吧!」
聶爾瑜朝聶無情抱歉地笑了笑,「你看我,光顧著高興,都忘記了招呼你。無情,快,快請坐!」
聶無情看著聶爾瑜清瘦的臉,雖然白墨雪已經把她接回來了,但一時半會身體也還沒有恢復,臉色還是顯得有些憔悴,不太好看。
想到這個在自己小時候對自己呵護備至的姐姐,見她過得不好,聶無情就感覺自己、包括聶家,也全都虧欠了她。
「姐,這麼多年,你就真的跟家里一刀兩斷了?你有事為什麼不回家找我們呢?」
听到聶無情的問話,聶爾瑜的臉色突然冷了下來,「無情,我知道你對我好,當年在聶家,也就你一個人赤心赤誠地對我好。這次墨雪的爸爸出了事,你以為我沒有找嗎?我去找了,是你的母親大人把我給轟出來了。她說得沒錯,當年我既然有骨氣拒絕家族的安排,今日就該有骨氣承受這樣的後果。」
聶無情輕嘆一聲,「姐,就算我媽她不幫你,那你也可以來找我啊,我已經長大了,我可以幫你的。這麼多年,我一直在找你,卻怎麼也找不到,我沒想到,你會把名字都改了。」
他更沒有想到,聶爾瑜的消息其實是聶家有人故意封鎖的,他們就不想讓聶家的任何一個人有機會去幫助聶爾瑜。
白墨雪在一邊听得一頭霧水,卻靜靜地等待聶爾瑜給她答案。
隨著聶爾瑜和聶無情的聊天和敘述,白墨雪總算將故事串連起來了,就是一個典型的豪門大家的恩怨故事。
聶爾瑜的原名叫聶無心,是聶家的庶女,她和聶無情是同父異母的姐弟。她的父親聶奕霖有三個太太,聶無情的媽是大妻,聶爾瑜的媽是老二,還有一個老三,那是白家的小姐委身做了三女乃。
聶奕霖年輕的時候風流不已,無情的媽媽是徐家的千金,在嫁到聶家之後,連生了三個女兒,聶無情是她晚年好不容易才盼來的兒子,也是聶家無字輩中最小的孩子。
而聶爾瑜的母親則出身低微,是聶奕霖在外面玩的時候留下了種,最後把聶爾瑜的母親接回聶家。
結果,好不容易生了個兒子,想著母憑子貴,孩子卻不到一歲就夭折了,讓聶家的長輩空歡喜一場,也就冷落了她。
第二年,她才又生了聶爾瑜,之後得了一場病,就再也生不出了,現已經去世。
第三個小老婆,就是白家的小姐白倩倩,是白家為了攀上香城四大家族中的聶家而設下的棋子,甘以豪門千金的身份做人小老婆。
當然,家族是為了利益,白倩倩卻是真心愛聶奕霖的。
從聶無情的長相就可以看出,當年的聶奕霖是何等的英俊瀟灑,要不然也不至于上至豪門千金,下至出身低微的工人階層,會全都愛上了他。
這是聶家第一代的恩怨。
第二代的到了聶爾瑜這無字輩中,聶無情的三個姐姐為大,不用說,肯定是整天欺負這些庶出的孩子,聶爾瑜的母親無娘家可依靠,大女乃和三女乃的娘家都是有勢力的家族,聶爾瑜母女的處境可想而知,只能以可憐來形容。
直至聶無情出生後,不知道怎麼地,對聶爾瑜這個姐姐特別親近,有什麼好吃的好玩的,盡拿給聶爾瑜,聶爾瑜也因為聶無情對她的好,而受了不少大媽的白眼。
之後,聶家三姐陸續出嫁,最後輪到她了。
聶家為聶爾瑜找到了一門好親事,但此時聶爾瑜已經和白天岩兩情相悅,私訂終身,在聶家提出親事的時候,她也把和白天岩的事說了出來,並說已經有了白天岩的骨肉。
當時,白天岩只是一個在學校念書的窮小子,聶爾瑜找了這麼一個人,聶奕霖大為震怒,讓她在家里和愛人之間做一個選擇。
最後,聶爾瑜選擇了白天岩,被聶奕霖趕出了家門,直至聶爾瑜的母親去世,聶奕霖才派人去通知她回來奔喪。
那是她出了聶家之後的第一次回家。
第二次回家,便是白天岩出事之後,她回聶家去求救,卻踫上聶奕霖生病不見客,由聶無情的媽媽徐毓嵐出面接待。
徐毓嵐當然少不了冷譏熱諷,就算聶爾瑜跪下求她,徐毓嵐還是不為所動,硬是將聶爾瑜給轟了出去。
聶爾瑜說完,看著一臉憐惜她的聶無情和白墨雪,自嘲地笑了笑,「看吧,這人生就是一出戲,和電視劇演的差不了多少。」
「媽,以後有我,我絕對不會再讓你受苦,絕對不會再讓你受別人欺負。誰欠了我們的,我都會幫你討回來!」白墨雪伸手抱住她的肩,眸底閃過一絲寒意。
聶爾瑜听到她這麼說,眸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突然厲聲問道,「雪兒,你去李女乃女乃家拿東西了沒有?我叮囑你要幫你父親翻案的事,你去做了沒有?」
白墨雪一愣,這幾天忙著修煉賺錢,把這事都給忘記了。
她的眸底閃過一絲尷尬,嘴里卻應著,「媽,幫爸爸翻案的事,我已經開始了,這幾天我太忙了,李女乃女乃那里,我明天再去。」
聶爾瑜的臉色緩和了下來,輕嘆一聲,「你父親一生為官清廉,若不是唐學禮那該天殺的陷害你父親,你父親也不至于淪落到這種地步。」
白墨雪也在思考,白天岩出事之後,就算進了監獄,按理說,交出了貪污的錢,就算判刑應該也不會太重才是,他怎麼會自殺,死在獄中呢?
聶無情一直在旁邊靜靜地坐著,這時他出聲了,「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看著聶無情那主動送上門來被她挨宰的熱情樣,白墨雪的唇角勾起一個大大的笑容,眸底迅速閃過一絲狐狸般的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