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高大的身影遠遠地走了過來,莘菲還在猶豫著,要不要給他提個醒呢?可這個人那麼奇怪,自己實在是不想跟他多打交道。
但想到妙姐兒,莘菲還是咬了咬牙,當周士昭快走到面前時,一下從玉蘭花樹後面轉了出來。
周士昭看起來神色匆匆的,眉頭之間略有疑惑。莘菲這麼突然從樹後面轉出來,倒也讓他頗為意外,然而轉瞬便冷冷看著莘菲,問道,「韓先生,這是為何?莫非你……」話還沒說完,已被莘菲急急地話語打斷,「你先听我說,春華居你暫時不要進去。」說了一句,迎上周士昭冷冽審視的眼神,又補充了一句,「就算是替妙姐兒著想。」
「哦,」周士昭拉長了聲音,轉過身去,看向春華居的方向,半晌沒有任何言語。
莘菲受不了兩人之間的這種無言的壓力,跺跺腳,說道,「你不想妙姐兒有個陰險的女人做繼母的話,就別進去。否則,就隨你好了。」說完,才發現自己臉已經是滾燙滾燙的了。
听了這話,周士昭轉過身來,濃黑的眸子霎那間似乎迸著異樣的光彩,莘菲一時之間竟有些愣神,回過神來時,才發現自己的下頜又被周士昭那有力的大手制住了。
莘菲有些氣急敗壞,「這個人是有些虐待狂嗎,這麼喜歡捏住別人的下頜。」心里暗暗地罵道,同時也使勁想要掙月兌,但看看紋絲不動的周士昭,便放棄了。
「喂,你這個人,能不能不要動手。」莘菲沖周士昭喊道,還試圖用腿去踢,但沒想到卻連周士昭的衣擺都沒踫著。
「你是好意提醒我嗎?你不想這里面的人作妙姐兒的繼母嗎?呵呵,該不會這里也有你的一點私心吧?」周士昭毫不理會莘菲的無力的反抗。連連問向莘菲。
「呸,誰的私心,什麼私心,我這都是為了妙姐兒。拜托你可不要太自戀了。」莘菲啐了一扣。
「是嗎?那你臉紅什麼?」周士昭笑著問道。
突然之間看見周士昭的笑,莘菲一時有點難以接受,來到侯府之後,每每看見周士昭,他都是冷冷的、生人勿近的樣子,即使是對妙姐兒,也沒見到他有什麼笑容。此刻,周士昭笑了,眉眼之間俱是笑意,莘菲竟看得有點愣住了。
不覺之間,舌頭也有點打結,「呃,我哪里臉紅了,是這天太熱了。趕緊放開我,等會又要淤青了。」莘菲抗議著。
听言,周士昭才放開莘菲,莘菲揉了揉自己的下頜。不妨之間,周士昭又欺身過來,「回去用熱雞蛋好好敷敷。」
莘菲正兀自發呆,周士昭卻已走開了,見周士昭還是往春華居走去,莘菲有點急了,「哎,你這人,你到底……」還沒說完,周士昭頭也沒回地甩了一句話,「快回去妙姐兒身邊,有你在,我才放心。這邊我自有安排。」
莘菲也無話可說,算了,反正都已經提醒過了,後果如何已不是她能掌控的了。便往暢觀堂走去。
回到席上,眾人還在熱鬧著。對于莘菲的回來,妙姐兒自是不必說,但有一道審視的冷冷的目光讓莘菲覺得很不舒服,回過頭去,才發現竟然是太夫人身邊地傅夫人。莘菲不解,但也想不出是為何。
莘菲依舊立在妙姐兒身後,听與妙姐兒同席的張芳榆和韓麗芸說著女兒家的趣事。不多時,便有個著侯府下人衣裳的丫鬟過來附在妙姐兒耳邊說了幾句話,妙姐兒眉頭便皺了起來,莘菲瞧著,難道是傅如玉那邊事發了嗎,前面听傅如玉和她身邊的丫鬟寶鵲商量時就听到到時候要請妙姐兒過去的話,難道還要牽扯妙姐兒嗎?
想到這,莘菲不有自主地回頭去看了下傅夫人,果然,也有一個著侯府下人衣裳的丫鬟在傅夫人耳邊說了幾句話,但見傅夫人黑著臉,向身邊的太夫人也說了幾句話,兩人便立起身來,向老太夫人告了罪,也往後堂走去。
這邊,妙姐兒拉了拉莘菲的袖子,莘菲知意,便同妙姐兒一起同在座的幾位小姐道了聲,便往後堂走去。
到了後堂,妙姐兒便看向莘菲道,「先生,才剛有丫頭來告訴我,說是傅姑娘在春華居里,請我過去呢。先生,我心里總是突突的,甚是不安,是不是要出什麼事?」
莘菲安慰妙姐兒道,「能有什麼事呢?左不過是春華居里的丫鬟伺候得不盡心吧,妙姐兒別多想。」
妙姐兒也點頭道,「嗯,那咱們去看看嗎?」
莘菲想起周士昭說的話,又想到傅夫人那冷冷的眼神、沉下來的臉色,再聯想到竹樓里的秘聞,筵席上傅如玉主僕倆的動作,頓時之間,明白了一切。嘴角便泛起淡淡的笑意,這傅夫人端的是好算計啊。
便向妙姐兒道,「去的,她既請你過去,你就過去吧,只是咱們別走的太快
了,只遙遙地落在傅夫人後邊吧。」
妙姐兒雖不明白,但也沒多說什麼,就帶著丫鬟婆子們慢慢往春華居里走去。
還未走進春華居的垂花門,就听見壓抑的嗚嗚咽咽的女子的哭聲,「姑娘,您怎麼了,您可別嚇唬奴婢啊。」听著好像是寶鵲的聲音。還有太夫人氣極的聲音,「你這個畜牲,要氣死你娘嗎?」
莘菲一驚,難道那周士昭就真的踏進圈套里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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