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士昭並不生氣,反而微微有點不自然地問道,「韓姑娘沒想過換個法子解月兌當下的困境嗎?」
莘菲不解地問道,「什麼法子可以一勞永逸呢?」
周士昭有些許的臉紅,莘菲並沒有注意到,「如若韓姑娘你已是他人之婦,這困境自然就解了。」
莘菲嘆道,「這是個什麼法子,遠水難救近火。」
周士昭低聲道,「近在眼前嘛。」
莘菲疑惑地看向周士昭,周士昭卻不再多說,轉身出了無意齋。
莘菲不解,也就沒多想,去書架上取自己要拿的關于幽王史書,便帶著書兒、篆兒回府了。
回到韓府小小的三進院子,莘菲才感覺到從內心發出的放松。陪著母親韓張氏用了晚膳,在院子里走上幾圈,侍候著韓張氏回房用了藥,才回到自己房中窗下的書桌前坐下,托腮看著外面的月光,莘菲滿月復的憂思又無處可解了。
皇後那里,雖說有趙宣琳的求情,皇後暫時不會治她的罪,但畢竟是犯了天顏,趙宣洵的話听來也不像玩笑,還有那個周士昭,說話吞吞吐吐的,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意思。
自己來到這個世上,求的只是一心人,一家親,一世安而已。現在看來,在解決自己的婚姻大事之前,這些都不太可能了。可是這世可不像現代,婚姻可以自己決定,叫她上哪去找個人成婚呢?
就算再怎麼煩惱,這日子該怎麼過還得怎麼過。接下來的幾日,莘菲照舊去侯府給妙姐兒講學。與往日不同的是,府里人,無論是老太夫人和太夫人這樣的高層,還是像紅菱、青芸這樣的消息靈通的下人抑或是門房廚房里的婆子,大家都對莘菲異常的客氣和恭敬。
連帶妙姐兒也沒了認真讀書的心思,成天纏著莘菲說皇宮里的事。莘菲被她纏的沒法,只得有的沒的瞎說一氣。
這日,莘菲正在同妙姐兒講《孟子》里的「養心莫過于寡欲」,正講得起勁時,就見榮嬤嬤急著跑進來,喘著粗氣地說道,「快,快,宮里來人了,叫韓姑娘去接旨呢。」
莘菲並妙姐兒都唬了一大跳,莘菲臉色刷白,顫抖著問道,「嬤嬤可知是什麼事嗎?」
榮嬤嬤也慌張不已,「不知道呢,那宮人什麼也不說,老太夫人那正陪著呢,叫您快去。」
莘菲便起身整了妝容,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跟著榮嬤嬤到了慶安堂,來的宮人正由老太夫人陪著喝茶,是一個身著茶色太監服飾的老太監,花白頭發整整齊齊地梳在太監帽下,眼楮不大,但目光精利。
莘菲上前見禮,老太夫人向莘菲說道,「這位就是坤寧宮的王公公。是來傳皇後娘娘懿旨的。」
莘菲向王公公行了禮,「莘菲見過公公!」
王公公笑著說道,「韓姑娘大喜啊。」莘菲一楞,王公公撢了撢衣裳下擺,立起身來,用尖利的聲音說道,「傳皇後娘娘的懿旨,韓氏莘菲,即日進宮受封。」
莘菲跪在廳上,半晌都反映不過來,受封,受什麼封?還是身旁的老太夫人由紅菱攙扶著起身,向王公公說道,「多謝王公公了。」莘菲這才緩過神來,由書兒扶著立起身來。
莘菲也再行禮謝過了王公公。老太夫人請王公公就座了,小心翼翼地笑著問道,「這也是咱們莘菲的福氣,只是王公公可否告知,皇後娘娘封咱們莘菲什麼?」
王公公矜持地說道,「這皇後娘娘的心思,咱家可不敢妄自揣測。還請韓姑娘收拾著同咱家一起進宮吧。」
老太夫人吃了個軟釘子,老臉上略紅了下,不好再問,便轉頭吩咐莘菲,「莘菲,快去後堂,叫紅菱紅玉伺候著換身衣裳吧。」
莘菲進了後堂,由著紅菱紅玉給自己淨了面,勻勻地上了層油脂,撲上細膩淡雅的茉莉花香粉,再上了層粉紅色的胭脂,再穿上了老太夫人早就給準備好了衣裳,一身銀絲墨雪茉莉含苞對襟振袖收腰絲制羅裙宮裝,雅而不俗的鵝黃色,淡淡的幽雅,腰間一條打著乳白色蝴蝶結的腰帶,紅菱拿起一根蝴蝶金步搖,莘菲笑著搖搖頭,從盒里挑出不顯眼的飛蝶墨雪鏤寶髻花翠簪,斜插水鑽山茶繪銀華勝,芙蓉清淤墨頂翠色串珠步搖,帶了紫金嵌芍藥白羽搔頭,盤上並不華貴的雲髻,系了一條翠色葬雪上等宮絛,別上茉莉耳環,裙擺淡淡的星點著最愛的茉莉,寬大的水袖反襯出自己娉婷的身姿,裊裊的青煙,潺潺的流水,只是這一顰一笑,卻也牽動人心。一旁的書兒、篆兒驚呼,「姑娘,您真美!」
紅菱也笑道,「姑娘真是天人之姿。老太夫人也會打扮人,這些衣裳首飾都是老太夫人吩咐給姑娘準備著的。」
莘菲笑了笑走出內堂,老太夫人看了點點頭,「年輕姑娘家,就該這麼打扮著。進了宮,皇後娘娘看著也高興不是?」
王公公也贊道,「咱家見過的美人也不算少了,韓姑娘這通身的氣派,倒也不比公主郡主們差多少了。」
莘菲謙虛地說道,「公公繆贊了。莘菲一個貧家女子,怎麼敢與國之芳華的公主郡主比呢。」
「韓姑娘不必過謙。這通天的富貴可是就在眼前了。」王公公笑道。
莘菲心下詫異,听王公公這話,今日進宮看來是有好事嗎?
忐忑著,莘菲辭別了老太夫人,與王公公一起上了宮車,一起往皇宮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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