駙馬太霸道 第三章

作者 ︰ 艾蕊兒

「將軍早安!」

習城剛剛起身走出屏風,就看到了一臉甜笑的花墨染。

「嗯,早。」習城無精打采地接過她遞過來的布巾。

「將軍你好像很疲憊啊,昨夜是不是睡得太晚了,還是沒休息好?」花墨染嘟著嘴,心里還因未能參加昨夜的晚宴而耿耿于懷。

習城瞪了她一眼,都怪她!若不是她睡在帳內,他怎麼會失眠?整整一晚上,他翻來覆去腦海里都是她的小臉蛋,小細腰,還有那對……

他也不倒熱水,直接用冷水將布巾浸濕,當冰冷的布巾敷在臉上,他立刻清醒了。

花墨染,我一定不會上你的當的!

習城帶著花墨染走出營帳的時候,士兵們已經排著隊開始吃早飯了。看到兩人,士兵們熱情地打著招呼,排頭的兩個士兵還將自己剮剛打完的饅頭塞給了他們,顯然習城是一直跟士兵們一起吃飯的。

習城大刺刺地席地而坐,花墨染看了看地上的土,正猶豫著,就被習城一把拉坐下來。

「吃飯。」

「哦。」花墨染嗅了嗅手里發黃的饅頭,筷子扒了兩下碗里的菜葉,皺了皺眉頭。只听說駐守邊疆的士兵們生活很是艱苦,可是卻沒想到他們吃的竟然這麼差,饅頭根本不是白色的,硬邦邦地簡直能把地上砸個坑出來,菜葉一看就不是新鮮的。

「花墨,你怎麼不吃呢?是不是吃不慣啊?」隋良大口晈著饅頭,挨著花墨染坐了下來。

「哦,我……我不太餓。」花墨染有些心虛地笑了笑。

「有得吃就快吃,我可沒有那麼多閑錢給你去買ii米飯吃。」習城頭不抬、眼不睜地說著,花墨染臉上一紅。

「花墨,別听他的,你若是吃不慣,等一會兒我讓他們給你烤個紅薯過來。」隋良白了一眼習城,這花墨一看就是個沒吃過苦的女圭女圭,總要有個適應過程吧?

「不用了,隋大哥,我能吃得慣。」花墨染張開小嘴努力啃著,粗糙的饅頭嚼在口里有些像木頭渣滓,可是花墨染卻還是揚著笑臉裝作開心的樣子。

習城偷偷地看了一眼,狠狠地晈下了一大口饅頭。

「隋大哥,朝廷不是每年都有軍餉給咱們嗎?怎麼大家還吃這些呢?」花墨染有些不解,父皇可是一向都不虧待士兵的啊!

隋良朝著習城一努嘴,「還不是他!」

「啊?」花墨染大張著嘴,心想不會是習城克扣軍餉吧?

「你別看現在大伙都活蹦亂跳的,等上了戰場,還不知道能回來幾個,你也不會知道,曾經有多少和我們一起說笑的兄弟,已經……他們家里都還有父母、弟妹,好些個還有妻兒,一大家子只靠朝廷給的那一點撫恤金怎麼夠維持生活?所以將軍每年都將節省下來的軍餉按人頭分給那些犧牲了兄弟的家人。大伙也覺得這樣很好,既然生前不能做一個孝子,至少死後也算能給自己爹娘一些養老錢夠他們度過余生。不過,你別看現在咱們吃的是這些,等上了戰場咱們可是有肉吃的,是不是啊兄弟們?」

「是,哈哈……」眾人開懷大笑,彷佛將自己的生死早已置之度外。

花墨染捧著饅頭,低垂著頭,一口接一口地啃著饅頭。她不敢停下來,生怕只要一停下來就會被人發現她哭了。混著淚水的饅頭吃在嘴里有些咸,听著周圍歡樂的笑聲,她突然想為這些苦中作樂的士兵們做些什麼。

「好了,吃不下去就不要吃了。兄弟們,開始訓練了。」習城一聲令下,方才還在嬉鬧的士兵們立刻排成了一列列整齊的隊伍。

花墨染也乘機胡亂地擦了擦臉上的淚痕,站到了習城身邊。

「校練場十圈,出發。」

隊伍依循指令,依次出發,繞著大大的校練場跑起步來。

花墨染還在驚嘆著隊伍整齊的步伐時,突然感覺有人在拍她的肩膀。她回頭一看,只見習城看著她,眼里閃著奸詐的光。

「我也要去?」縴縴細指指著自己的鼻子,花墨染驚訝地瞪大了眼楮。

「你想不想留在軍營里?」習城的話里滿是誘惑。

「當然想,我不會回晏京的。」

「好,那就去吧!」習城冷漠地說著,故意扭開頭下去看她那張可憐巴巴的小臉。

花墨染咬了咬牙,不想被趕回晏京去,更不想被他看不起。她曾跟著宮里的教習師父學了一些強身健體的拳腳功夫,他們男人能跑,她就能跑。她狠狠地瞪了一眼習城,邁開小碎步跟在了隊尾。

可是這一次,她確實高估了自己。這跑步看似簡單,卻比打拳練武可怕多了。她才跑了不到一圈,就已經覺得有些喘不過氣來,喉管里涼涼的,臉上一片火熱,胸口里的心撲通撲通地感覺就像要跳出來了似的。

她晈著牙,不想這麼快就認輸了。又跑了兩圈,太陽也出來湊熱鬧了,汗水濕答答地沿著臉頰燙了下來,她成了隊伍最後的尾巴,而且很快就被隊首的士兵超過了。

「花墨,加油!」所有路過她身旁的人都親切地給她加油鼓掌,看來大家都很喜歡這個看著親切、長相文靜的小兄弟。

可是此刻花墨染除了自己劇烈的喘息聲,根本听不到任何聲音。

「將軍,他跑不動了,今天就這麼算了吧!」隋良看著面色赤紅的花墨,有些于心不忍。也不知道將軍犯了什麼邪了,非要弄一個書僮來;弄來就弄來,還非得故意地為難他,這不是很有問題嗎?

「他是我的兵,如果連幾步都跑不下來,那他就該立刻離開。」習城的聲音鏗鏘有力,正在跑步的士兵們都听得清清楚楚的。他明顯看到那副小小的身子微微一震,原本已經慢下來的身影,又勉強加快了幾步。不知為何,他居然有些……不忍心了。

當然,這一點點的鍛鏈對每日都訓練的士兵們不算什麼,所以當所有人都坐下休息的時候,只剩下花墨染小小的身影還在艱難地移動著。

「花墨,加油!」不知道誰喊了第一句,之後越來越多的人加入了給她打氣的行列,最後大家居然都圍在校練場周圍整齊地吶喊助威起來。花墨染此時已經是毫無意識地挪動著自己的腿了,她覺得自己就好像踩在一團棉花上,眼前的景物也慢慢晃動了起來,接著她就覺得自己的腿越來越軟,似乎連骨頭都軟掉了,最後摔在了地上。

「花墨!」眾人不約而同地喊了出束,隋良更是緊張地大步跑了過去。

花墨染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她一點也不覺得地很硬很髒,反而覺得比她寢宮里那張鋪著雙層金絲錦被的大床還要舒服。

隋良剛要去扶花墨,卻被習城擋在了身前。習城瞪了一眼隋良,轉身將花墨染抱起朝著自己的營帳走去。

花墨染心中的怒氣,很沒志氣地在一踫觸到習城寬闊的胸膛就瞬間消失得一干二淨,她低垂著頭,靠在他堅實又溫暖的胸前,緩緩地閉上了眼楮。

習城抱著懷里輕盈的小人兒,突然也覺得自己似乎殘忍了一些,她一個嬌滴滴的公主,肯定沒有受過這種苦。他踩著大步走進帳內,繞過屏風,直接將花墨染放到了自己的床上。

「花墨染……」他輕聲地叫了聲,卻發現她似乎毫無反應。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覺得一切正常,他才放心地拿過干淨的帕子,坐在床邊替她擦起臉來。

原本淨白的小臉,此刻一片潮紅,長長的睫毛微微抖著,似乎在和嘟起的小嘴一起控訴著他的惡性。

沾了水的帕子將臉上的燥熱和汗水全都擦得干干淨淨,花墨染舒服地吟哦出聲,不覺地想要將身上的黏膩一同趕跑。

「綠兒,我要沐浴。」迷迷糊糊間,她以為自己回到了金碧輝煌的皇宮里,身旁是自己的貼身侍女綠兒。腰間灰色的帶子被她胡亂地扯開,她有些迫不及待地拉開自己的衣裳,「身上好黏,好不舒服,綠兒你快一點嘛!」

該死!習城暗罵了一聲。這是他第三次看到這副迷人的身子,他明明知道,自己此刻應該起身大步就走,可是一雙眼楮卻牢牢地盯著那羊脂般的身子,像著魔似地動彈不得。

「將軍,軍醫到了,要不要讓他進去瞧瞧花墨?」隋良的聲音在帳外響起,習城急忙拉過被子將花墨染蓋好,自己放下帕子走到帳口,掀起厚重的皮簾子。

「誰讓你請軍醫了?她沒事,休息一會兒就好了。」

「可是……」

「什麼可是,還不帶著其他人去操練?快去!」

在習城的權威下,隋良滿臉不解地帶著老軍醫走開了,校練場上又重新響起了士兵們訓練的喊聲。

再次繞周屏風,習城徹底傻了,只見花墨染的衣衫盡褪,袍子落在地上,身上只彩下纏得厚厚的布帶還有雪白的褻褲,那雙小手還在撕扯著布帶,想要掙月兌束縛。

「綠兒,幫幫我,這布綁得我好疼哦!」花墨染撒著嬌,雪白的嬌軀在床榻上扭了扭,劃出一道誘人的弧線。

真是一個小妖精!習城心里默默地想著,大手卻主動拉上了布帶的一角,稍一用力,那布帶就如花般散落。

「綠兒,快點嘛,我要沐浴……」花墨染還不知死活地搖動著身子。

習城吞咽了一口口水,暗暗告誡自己非禮勿視,強作鎮定地將洗臉盆和布巾端了進來。

「這里哪有浴桶給你沐浴啊?你就忍忍,我幫你擦擦好了。」因為緊張,他的聲音變得有些尖銳起來,迷迷糊糊中,花墨染也沒听出來這並不是綠兒的聲音,胡亂地應了一聲。

冰涼的布巾踫到燥熱的身子,花墨染舒服地低呼一聲,任憑方巾沿著自己的玉頸輕輕下滑……

……

「染兒,我會好好疼你的。」習城輕輕吻上她的唇。

「城哥哥,這是不是表示你願意接受我了?回晏京後,你是不是就會求父皇賜婚讓我成為你的妻子?」花墨染水靈靈的大眼楮里盈滿了幸福,今日她就要成為城哥哥的女人了嗎?

僅僅一句話,就讓習城瞬間清醒了起來,胸膛中燃燒的火焰瞬間被澆滅。

他放開花墨染,猛然地坐起身來。

「城哥哥你怎麼了?」花墨染驚訝地看著習城,不知道自己哪里說錯了。

是啊,他這是怎麼了?是不是想女人想瘋了?怎麼這麼輕易就被她給勾引了呢?習城心中又氣又恨,想他堂堂一個將軍,定力這麼差,不僅沒有按照原計劃懲治她,反而被她給誘惑了,這要是傳出去豈不是要被人笑話死了?

最重要的是——他還不想離開軍營,一輩子留在晏京做一個悠閑的駙馬!

「城哥哥?」花墨染的小手輕輕摟住習城的腰。

習城反射性地躲開站起身來,雙眼閃爍,「對不起,是我唐突了。」

「我……我願意的……」花墨染紅著臉鼓足勇氣將心里的話說了出來。

「不……我不能這樣對公主……這樣……于禮不合。」習城有些粗魯地將床榻上的被子扯過來蓋在花墨染身上。「你先好好休息,今日是我唐突了,請公主莫怪。」

「城哥哥,你怎麼了?你忘了,在這個營里,我可是你的小兵啊!」花墨染一頭霧水地看著習城。

習城這才想起來自己對她的約法三章,他忙清了清嗓子,回了回神,「好了,既然你還記得,那還不听本將軍的語,好好休息?今日的事情,就當作沒發生好了。」說完,他也不管花墨染做何感想,急匆匆地轉身朝帳外走去。

看著他落荒而逃的背影,花墨染抓著被角輕聲地笑出聲來,看來城哥哥還是個君子呢!而且是一個口硬心軟的君子。

抱著被子,花墨染沉沉地睡去,根本不知道,當夜色降臨的時候,有一個男人坐在床頭,藉著油燈的那點微亮,拿著銀針替她輕輕挑開腳底的水泡、上藥、匍扎。

「對不起……我不能為了你,拋棄我的將士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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