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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什麼時候開始,本就不算明媚的陽光忽然鑽進了雲層里,天氣開始變得陰沉,悶悶的空氣中充斥著塵土的味道。
「老人家,您知道這片田野中有路通向的特殊地方嗎?」藍若陰沉著臉問,她猜測也許前面真的有一條路通向什麼特殊的地方。
老人的臉變了一下,壓低低聲︰「你們是外地人,我也不好多,前面有個禁區,那里有野獸出沒,一不心就會沒了性命。」
「野獸?!」她哭笑不得的,這種話不僅听起來荒唐,就連出來都覺得像是在給孩講故事,這年頭,不是萬世太平,但也還算安寧,這附近雖是連綿的山脈,也許會有個蛇蟲鼠蟻,有狼都很難讓人相信,因為山的後方是大片的礦產,能被開發和挖掘的地方都已經被掏空掉了,根本不給覓食動物存活之地。
「恩!別不相信!」他神秘兮兮並帶有十分的肯定之氣,「前段時間,我出門看孫子之前,這里發生了命案,來了好多好多的□□,都沒有找到線索,有個年輕人被野獸糟蹋得面目全非,身體都被砸得皮肉分離,你看,這就是不听老人言的下場。」
藍若的心里咯 一下,怎麼可能,可能是危言聳听罷了,想起藍晨夕會遇到怎樣的危險,她就更加著急,拉住老人的胳膊,急切的問︰「那您知道是什麼野獸嗎?那條路在哪里?」
老人不情願的癟癟嘴,沒有話,半響,又︰「年輕人,我這是為你好,我家鄰居二狗去年冬天就是在那里一去不復返,前面還有二十分鐘的路程就要到鎮上了,不如我帶你們去找□□?」
藍若拼命的搖搖頭,「不用,我弟弟走失了,就是剛才問您的男孩,您必須告訴我那條路怎麼走!不用擔心,有人保護我呢!」她回身指指站在一旁的慕瑾修,他此時正在四下打量著這里的環境,目無表情的觀察著每一個人,眼神中似有若無的呈現出凜冽之氣。
「是吧?」她用胳膊肘狠狠的撞了他一下,痛得他皺著眉頭,急忙點頭道︰「是呀,您放心吧!」
丟給藍若一個鄙夷的眼神,他似乎在︰到底是誰保護誰。
不理會慕瑾修的異樣目光,她更關心的是路怎麼走,此時的天色變的異常的昏暗,太陽完全不見了蹤影,烏雲似乎就壓在頭頂一般,讓人喘不過氣來,黑壓壓的雲層緩緩的移動,厚厚的遮蓋了所有的光線,看樣子,不需要多久,等待他們的將會是一場大雨,已經是將近五月的天,夏天的悶熱感頻頻的在提醒它已經到來。
「拜托您告訴我吧,馬上就要下雨了。」她可憐兮兮的哀求道,用腳踢踢不明就里的慕瑾修,雙眼含著淚光。
慕瑾修會意,急忙︰「大爺,我們也就是尋一尋,如果真的找不到,一定會去找□□幫忙的,如果這麼多耽擱一分鐘,我們的弟弟就會多一分鐘的危險。」他萬分誠懇的做出純情少年狀,偷偷瞥一眼藍若,心里不覺好笑,她還真是不懼萬險,如果真的遇見野獸,才能看出她是不是真的那麼膽大。
不過,憑直覺,這里根本不是有野獸,其中必有蹊蹺,他只是兩袖空空,冷眼旁觀而已,如果真的遇到危險,她定會拼死抵抗,在她最弱的時候,身體會無法控制靈錄志的力量,再拿走也不遲,悄悄的在心中打著算盤,他雙眸中劃過一絲狡黠。
「唉,你們往前走不出二十多米,有一塊斷了一半的石碑,那是很早以前廢棄的界限石碑,就從那個地方進去,撥開亂草就會看到一條蜿蜒路,那條路以前是通向一片亂葬崗,後來在建國初年就已經荒廢了,那里寸草不生,後來,有個外地人想來此地開發工程,後來剛剛蓋起一座矮樓就帶著人離開了,只是晦氣。」
老人輕輕的嘆氣︰「如果你們非要去,我就不再阻攔,只是多加心,那里的路不好走,如果遇到虛空的土地,一定要繞道而行!我猜那被害死的年輕人呀,一定是不心掉進了陷阱,後來沒辦法掙月兌才會遇上野獸的。」
听著老人絮絮叨叨的善意,她已經開始想要逃走,十分感激的跟他道別,這才離開,走到車邊,「你留在車里等我,我去找找就回來。」
慕瑾修一只胳膊隨意的擱在她肩膀上,笑言︰「我不陪你去,萬一你把野獸吃了怎麼辦?」
听到他的話,對他剛有的一點好感被打磨,她猛然身體後退,他重心不穩,胳膊撲了個空,氣哄哄的︰「那就輪不到你擔心了,像我這種吃人不吐骨頭的女人生來就是奔波的命,如果你不願意在這里等就走吧。」
她走進車里拿出自己的背包,跨在肩膀上,轉身就走,卻被他攔住,「算了,你還欠我人情債沒還呢,我怎麼能就這麼看你去死。」
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快步朝前走,路邊傳來喇叭聲,亂哄哄的人群上了一輛過路的客車,留下空空的車輛在原地,一抹隱隱約約的黑氣從長途客車中散開,慢慢的和半空中的烏雲融為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