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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他發現蘇曉丹一改往日的曖昧態度,干脆對自己不理不睬了,心里慌了神,抱著一絲希望試試探探地問︰「丹丹,今晚你們學校舉行舞會,我是特意過來給你做舞伴的。你別傷心了,等下到舞廳去開開心心跳幾曲華爾茲和倫巴,就什麼煩惱都沒有了!」
蘇曉丹突然坐起來,不耐煩地︰「歐陽,麻煩你現在就回去。你是知道我很少去舞廳的,去了也很少跳舞。你別在這里白等一場。」
歐陽彬不死心地︰「可今晚不同呀,這是你們系里的集體活動,我看到很多女同學都帶了舞伴過來。我們現在都這種關系了,我做你的舞伴也很正常呀!」
蘇曉丹瞪他一眼,生氣地︰「你我們是什麼關系了?你到處宣揚我是你的女朋友,連我們低一級的林雪她們都知道了,這樣有意思嗎?我什麼時候答應你做你女朋友了?不就是你的父母和我的父母在一起了一下嗎?他們征求過我的意見沒有?」
歐陽彬見她忽然之間出這麼一大堆話來,不由目瞪口呆,站在那里吶吶地不出話來。
蘇曉丹見他面紅耳赤站在那里,一句話也不出來,心里更加厭惡,便站起身來,也不和他打招呼,便出門信步往校園的那塊林蔭遮蔽的幽僻道而去。
這條道,兩年前她曾經跟冷笑天走過多次。那時候的冷笑天幽默、熱情,雖然個子矮了點,但總能想方設法博得自己開心愉快。跟他在一起,永遠不會感到枯燥乏味,永遠不會出現兩個人相對無言的尷尬狀況。
而跟歐陽彬在一起卻正好相反。他時時刻刻不忘向自己展示他淵博的學習,每次兩個人一起散步,就跟她大談特談叔本華的悲觀主義哲學、尼采的「超人」理想、薩特的存在主義……每次都听得蘇曉丹雲里霧里只想打瞌睡。
蘇曉丹在道上心事重重地走了十幾分鐘,忽然看到林雪正拉著那個像冷笑天的男孩的手,正在不遠處的一個草坪上指指點點地著什麼,顯然是在向他介紹學校的情況。那個男孩卻有點心不在焉,一邊听林雪,一邊不停地東張西望,忽然看到這邊路上的蘇曉丹,便凝神注視著這邊,臉上露出又驚又喜的表情,仿佛想開口什麼,卻又回頭看了正在興高采烈地給他當義務導游的林雪,終于沒有出來。
蘇曉丹只覺得心中一陣狂跳︰他的那種眼神,自己真是太熟悉了!以前冷笑天就是經常用這種眼神痴痴地凝望自己的。
為了不被林雪發現,蘇曉丹趕緊匆匆地離開了那條道,回到宿舍中,見歐陽彬已經走了,便又躺倒在床上,捂住自己仍在「砰砰」狂跳的心,又模模自己因激動而滾燙的臉頰,忽然做出一個決定︰今晚一定要去參加舞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