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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昔兒對風月桀的印象不深,記憶中只是見過一次,而且也稱不上見過。那已經是五年前的事情了,當時是風月桀前來府邸里找她父親。她剛才想去找她像樣玩,卻被告知他正在接待客人。當時蘇昔兒心里很好究竟父親在接待什麼客人為什麼連她也不給見。要知道,在鬼谷哪怕是父親接待谷主鬼手她有時都會在旁。
那天她等了很久都沒有見她父親出來,沒有耐心等下去了。在幾個時後,她終于見他父親從房間里出來,同行有一個人,由于離的距離遠,她沒有認出那個人到底是誰。後來她去問她父親,才知道是黑魔崖的風月桀。不過當時她很怪,鬼谷和黑魔崖之間向來很少來往,這次風月桀來找父親有什麼事情。只是當時父親和其他大人一樣,了句大人的事情,孩子別理。那時她年紀尚少,也只是嘟嘟有點兒不高興,之後在父親將她哄開心後,這件事也就拋之腦後了。
而在那之後不久,鬼谷就再一次向妖峰地發起攻擊。在鬼谷久攻不下妖峰地後,黑魔崖又對妖峰地進行攻擊。對于魔界這三分勢力,時不時都會發動一次戰爭,不過像後來那幾年頻繁對妖峰地發動攻擊的情況,至少在她從魔典里所看到的記載里沒有的。只是,決定戰不戰,這種事情是谷主的決定,她也阻止不了。
秦破局沒有見過風月桀,對于魔界的事情更是一無所知,蘇昔兒剛才提出的問題,剛好也是他心中的疑惑。既然現在的風月桀不是以前的風月桀,那怎麼能夠瞞得了黑魔崖眾多耳目。
對于這個問題,玄懷子望著蘇昔兒道︰「女娃兒,看來你有很久沒有見過風月桀,或者根本沒見過風月桀本人。」
蘇昔兒有點詫異的點點頭,她不知道玄懷子是什麼知道的。
玄懷子拂了拂下巴的胡子笑著道︰「如果你這之前有見到現在風月桀的裝束就不會問這個問題了,因為現在的風月桀根本沒有以臉示人,外人怎麼能夠分辨出真假。或許有一段時間曾遭黑魔崖的人懷疑,不過風月桀的實力擺在那里,就算有所懷疑,也忌憚他的實力。魔界的人他們的性格,我想你也是清楚的。」
蘇昔兒當然明白,現在她倒是知道了,風月桀突然不以臉示人,可能讓人很懷疑。不過她也知道,這些懷疑他的人不定早就不在人世了。
風月桀的性格一直殘暴虐殺,就算有人懷疑過他,只要來殺一儆百,不定很多人就會寒蟬禁聲了。
只是秦破局就有點不明白了,既然蘇千丈和風月桀能夠瞞過眾多魔界的人混進魔界里面,但應該有點是瞞不過才對的。
「師父,有一點我不太明白,身份這些我可以理解,只是他們身上的訣氣氣息要怎麼隱藏。無論是師父還是昔兒她父親,以及風月桀都是屬于佛訣的,佛訣和魔訣雖然有異曲同工之處,但到底還是屬于兩種不同的訣氣,可能體內訣氣較低的人看不出來,像妖峰地的蛇蛟,或者鬼手,他們實力就算不高出幾個色階,那也在伯仲之間,怎麼也能夠看出點端倪來。」
「徒弟,可能有一點你不清楚。」玄懷子側過身,對著秦破局道︰「你們都應該知道無論是正氣之訣還是邪氣之訣,它們最終的殊途同歸都是往大圓盤這個境界而去。也就是,當一個人體內的訣氣越多,訣氣與訣氣之間所產生的差異就越來越少。為師舉個例子,假如你現在是人訣的綠色玄階初期,而不是鬼訣,女娃兒的訣氣,剛才用神識探了一下,應該是剛剛到了妖訣黃色天階中期,這樣的,你們之間的實力除了差一個級別還什麼什麼不同?」
秦破局模著下巴想了想,他實力沒有達到妖訣,只知道兩者實力懸殊,若真要分得再細一點,他還是不清楚。一旁的蘇昔兒柳眉蹙了蹙,沉吟了一下,她記得父親曾經問過她類似于這樣的問題。想了想,蘇昔兒用不太確定的語氣道︰「前輩所的是不是這兩者除了訣氣深厚不同外,另外一點是不是元神氣息。」
「看來還是女娃那子聰明。」玄懷子笑著道︰「不錯,就是元神的氣息。這就是為什麼,當我們將體內的訣氣完全屏蔽後,如果踫到實力較高的人,他們依然能夠用神識找到我們的隱藏之處。其實這並非是我們體內的訣氣氣息暴露了,而是我們的元神氣息無法隱藏得了。」
「然而隨著訣氣修煉得越來越深厚,元神也會跟著越來越強大。雖然正氣之訣和邪氣之訣最根本的分別是,一個主修**,一個主修元神。但是無論是肉身還是元神,這兩者之間是相互牽制的。試問,當一個人的元神強大了,**承受不起,那也是枉費功;反之亦是這個道理。不過這兩者雖然相互牽制,在兩者實力相等的對決情況下,近身攻擊,還是邪氣之訣稍勝一籌。」
「對于修煉之人,大概都清楚,在修煉的途中有幾個重要的關口,正氣之訣第一個關口是人訣赤色天階巔峰,如果這個坎跨不過去,那麼就幾乎等同于失去修煉資質了。」
玄懷子到這里,頓了一下,看著秦破局道︰「子,這個坎為師想你是最有深刻體內的。」
秦破局點點頭,想不深刻都不行。因為從來沒有一個修煉者,會在這樣一個瓶口上卡了五年之久。一般來,只要超過三年都還沒有從這個關口突破後,幾乎就被視為在修煉上是沒有任何資質的。而這種人,如果還想繼續修煉的話,那麼唯有墮入魔道。但是在修羅大陸上即使想墮入魔界修煉邪氣之訣也不是那麼容易的。畢竟那是修羅大陸的地盤,既然還有一些魔界的人在外面活動,暗中招攬一些人加入。可是在修羅大陸的眼皮底下做事,必須心翼翼才不會被發現,即使有人想選擇魔道,也要機緣巧合才行。而且大多數人都是寧願一輩子成為修煉者,也不會選擇修煉邪氣之訣的。
「那麼正氣之訣和邪氣之訣的關口是不是一樣的?」
玄懷子搖了搖頭︰「不一樣。人訣除了剛才所那個關口外,第二個是青色這個,接著就是從紫色到仙訣這個。往後的情況大概沒有什麼變化,雖然到了仙訣修煉的難度變高了,大抵都差不多的。最後就是仙訣紫色到佛訣了,至于如果還能夠突破到青色階的話,每突破一個色階都是一個至關重要的關口了。」
這點對于每個修煉者都知道的,別到了佛訣青色階這樣的境界,就算是佛訣初期,訣氣每晉升一點都是極期艱難的。
「前輩,那麼邪氣之訣又有著哪幾個關口?」蘇昔兒問道,雖然在妖訣之前的那幾個關口她知道,後面的大概也了解,不過就不知還有沒有其它的。
「邪氣之訣的話,從開始凝聚出第一道訣氣開始就是一個至關重要的關口了,這點想來你們都清楚的。第一道邪氣之訣,看起來威力不大,若是放任于體內一直煉化不了,那麼對生命還是存在一個隱患的。所以對于邪氣之訣,要麼不修煉,一旦將第一道訣氣煉出來了,勢必要繼續下去。至于第二個關口都差不多,從鬼訣到妖訣的突破這個同樣是一個至關重要的。不過妖訣到了青色階之後難度就高很多了,那時妖訣越來越濃厚,想要將它和**煉化,有著很大的危險性。如果每突破一個色階後,新衍生出來的訣氣若是沒有及時和**煉化的話,或者在煉化的過程中不注意被反噬,後果就相當嚴重了,而後面的幾乎和正氣之訣的相同。」
听老頭這麼一,秦破局倒是明白不少了。不過這時他想到了一個關于自己訣氣的問題。「師父,要是按這樣來,我現在體內有兩股訣氣,那我是不是每到一個關口之時,就相當于要突破兩次?」
「理論上是這樣,實際為師也不知道,因為一個人體內有兩種訣氣的情況,為師從來沒有听過。」
蘇昔兒听到秦破局體內有兩種訣氣,顯得很驚訝,轉過頭看著他問道︰「你體內有兩股訣氣?怎麼我只是感受到一種氣息?」
秦破局苦笑了一下,沖著她點點道︰「是有兩種,一股是正氣之訣,一股是邪氣之訣,你之所以只能感受到一種氣息,是另外一股正氣之訣我一直隱藏在丹田里,一般很難覺察得出來。」
「我曾听過,體內有兩種訣氣的話,那麼勢必有一股會被吞噬掉,像正邪同時在體內的話,由于邪氣之訣的霸道,最終會將正氣之訣吞噬掉的。」
「女娃兒,這個你倒是較了解的。」玄懷子道。
蘇昔兒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因為鬼谷里有曾經修煉正氣之訣最後選擇魔道改變修煉邪氣之訣的,所以那些人曾經跟我提過這情況。」
玄懷子微微點頭︰「這種情況還是有的,畢竟修煉邪氣之訣能夠讓人的實力能夠快速的提升起來的。」
「可是,師父為什麼我的訣氣就升得這麼慢呢?」
玄懷子動了動身體,伸手到桌子上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才道︰「子,你的情況較特殊,你忘了,你體內是有兩種訣氣的,而且這兩種訣氣之前還互相牽制。這就是為什麼女娃兒之前還是妖訣黃色地階中期實力,卻一下子就到了天階中階,不定很快就突破綠階了,而你在經過這麼多激戰外,訣氣卻只是上升了一點點,就是這個原因。」
秦破局一臉的沮喪︰「那按我這速度,要多久才能夠上升到魔訣。」
「這個就不知道了,因人而異,不過為師看你這個資質」玄懷子停了一下,然後搖了搖頭︰「就你這個資質,七九八十的能夠達到妖訣青色階就已經不錯了。」
秦破局一陣無語,不過他倒是听得出來,這是老頭故意這樣的。因為他這個情況較特殊,哪怕他在修煉上天賦挺高,老頭也不敢隨便定期限。
「那師父,如果我的‘清心訣’練到第十二層的話,元神強大到可以和佛訣或者魔訣的高手媲擬了,是不是一樣很能分辨出我修煉的是正氣之訣還是邪氣之訣了?」從剛才老頭所的情況,秦破局大概是听明白了,為什麼風月桀和蘇千丈兩人在魔界這麼久卻沒人可以看出他們修煉的是正氣之訣。
「這個倒不錯,不過也不是絕對,元神雖然達到那個程度,訣氣達不到還是會有被分辨出的可能。因為蘇千丈和風月桀他們在進入魔界時就已經是佛訣的高手,從訣氣氣息和元神氣息已經很難分辨出他們修煉的是正氣之訣,還是邪氣之訣了。只要他們不使用元神離體,根本很難發現的。如果使用元神離體就不行了,修煉正氣之訣的元神較強大,只要一分離出來,就能夠讓魔界的人將氣息探出來了。」
到這,玄懷子看著蘇昔兒道︰「如果沒有猜測,你父親從遇上龐雨等人圍攻,從開始到被抓走應該都沒有使用過元神離體。風月桀和你父親平時有來往估計是瞞不過龐雨的,如果在那個時候他使用元神離體,被發現是佛訣高手,那麼憑著龐雨的頭腦,很快就會猜到風月桀是假冒的了。龐雨畢竟是在魔界呆了很多年的,對于風月桀突然不以臉示人,本身就存在著猜疑。如果再發現你父親是佛訣高手,不定很快就猜測他們是當年追剿魔界的人從而闖進魔界的人了。這樣一來,你和隨風、隨雨兩兄弟的情況就會更危險的。」
听玄懷子這麼一分析,蘇昔兒才想明白。其實在父親被抓之前,她就在想了,父親的實力她是知道的,就算龐長老帶的人實力也不弱,但只要父親元神離體的話,即使不能贏,月兌身是絕對可以的。
「前輩,那下面我們該怎樣做才能夠將我父親救出來。」
玄懷子沉吟著,眼楮望著洞口外面的那一縷剛從外面照進來的光線,最後緩緩道︰「目前的情況我們只有等,風月桀自從上次被重傷後,現在傷勢還沒有痊愈,這也是為什麼龐雨能夠和黑魔崖聯手對鬼谷發動謀反的原因之一。憑我們現在的實力還是很難從龐雨手中將你父親救回來的,而且他後面好像還有一個隱秘的勢力。」
「那隱秘的勢力,師父有沒有查到什麼沒?」秦破局當時在救蘇昔兒,見龐雨和一群怪獸聯手對他們三人進行攻擊,而那群怪獸看起來對他還有點忌憚,那時他就覺得事情不是像表明看起來這麼簡單的。
「暫時沒查出什麼來。」玄懷子搖搖頭︰「這段時間你們最好少出去,等風月桀出關再,不定他可能看出什麼端倪來,還好那塊‘魔裂令’女娃兒要保管好,只要它還在,你父親性命就還可以得到保障。」
蘇昔兒知道那塊「魔裂令」很重要,不過她現在的實力,恐怕也很難保管好,于是就想把「魔裂令」交給玄懷子保管。不過玄懷子卻拒絕︰「還是由你繼續保管,你父親既然出事了,我想我的藏身處很快也會被查到的。如果我要是再出什麼事情,救你父親的唯一籌碼,可能都沒有了。」
「前輩」
「目前的情況我你們要清楚得,就按我所的那樣做。」玄懷子打斷了蘇昔兒的話︰「你們倆個先繼續在山洞里療傷,我等下還要再出去一下。」
听玄懷子這麼一,秦破局和蘇昔兒對望了一眼,接著便退到外面的大山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