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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破局一臉蒼白的倚靠在大樹下,身體搖搖欲墜,胸口的衣服已被鮮血染紅。布滿血絲的雙眼看著倒在地上的蕭谷,在確認他不再動騰後,腳下一軟,挨著大樹坐了下來。蘇昔兒見狀,趕緊跑到他的身邊,從囊袋里掏出一枚復元丹,讓他服下去。
稍作調息,秦破局睜開眼,用微弱的聲音道︰「昔兒,先封住蕭谷的經脈,讓他使用不了訣氣。」
蔣蕭谷的經脈封住後,蘇昔兒攙扶著秦破局站起來,道︰「師兄,你的傷勢要不要緊?」
秦破局沖著她露出一個笑容,道︰「這次傷得不是很重,服下復元丹,歇息幾天就沒事了。昔兒你先用你的藍色囊袋將蕭谷裝回去,他的經脈已被封,靈魂、元神無法離體,等過幾天我再從他口中問出魔裂令的所在。」
蘇昔兒輕輕應了聲,走到蕭谷面前,望了一眼昏迷不醒的蕭谷,心里微微嘆息一聲,最後將他裝進囊袋里。她沒有想到,在鬼谷時對任何人都臉無笑容,唯獨對她疼愛有加,百依百順的蕭谷,最終關系卻落到這個地步。
人心叵測!在魔界生活了這麼多年,直到今天她才真正體會這句話。
沒有了蕭谷這領軍人物,黑魔崖算是群龍無首,雖然幾經頑強抵抗,最終還是被妖峰地殺得丟盔棄甲而逃。這一次大敗黑魔崖讓妖峰地眾士頓時氣節高昂起來。在他們看來,和鬼谷以及黑魔崖交手這麼多手,唯有這一次是讓他們揚名吐氣的。這一次算是讓他們這幾百幾十歲來的憋屈一次性平復了。
回到藥茗館後,秦破局交待蛇蛟一些事情後,就再一次鑽進屋子里療傷去了。他的肉身傷勢不是很重,魔尊樊樓靈魂的破損卻預想中要重了。
「魔尊,這次靈魂修復要多久?」
「女乃女乃的,那家伙實力居然這麼高。」魔尊樊樓罵了起來︰「可惜本尊現在是虎落平陽,如果訣氣是全盛時期,直接就將他秒殺了。」
秦破局笑起來,道︰「魔尊,先別生氣,等你將靈魂修復好後,蕭谷就交給你好好虐了。」
「哈哈」魔尊樊樓大笑起來︰「這主意不錯,不過這次恐怕要沉睡兩個月才能將靈魂修復。這段時間你子還是安分一點好。」
秦破局只是笑笑不語,他也想安分守己,只是樹欲靜而風不止,現在蘇千丈還沒有任何消息,老頭一樣下落不明。從黑水池出來後,他曾借助魔尊樊樓的力量去過山洞一趟,結果和他猜測的一樣,老頭已經不在那里面。山洞時有打斗過的痕跡,看來對方是直接找到山洞里來的。可是秦破局想不出在魔界誰實力這麼高,能夠將老頭這樣一樣佛訣綠色階的高手抓走。最後他還是將這件事和近來指使龐雨和蕭谷的隱秘勢力聯系起來,事情接二連三的發三,已經容不得他安分了。
三天後,秦破局**的傷勢痊愈,不過魔尊樊樓卻已經進入了沉睡狀態。還好,黑魔崖幾天前被挫敗,鬼谷如此實力大減,在近段時間恐怕不會前來進犯了。
秦破局讓蘇昔兒將蕭谷從囊袋里放出來,不過此時的蕭谷臉色蒼白,奄奄一息,同之前盛氣凌人的情況相,判若兩人。也難怪會有這麼大的變化,訣氣被封住,身上受得傷根本無法運起訣氣來療傷。此刻元神、靈魂、**三者皆負傷的狀態下,有氣也盛不起來。
蘇昔兒見到蕭谷這模樣,心里有點不忍,畢竟他也是看著她長大的,可也知道,一旦將他的封住的經脈解開,恐怕想留住他又要大戰一場。
秦破局看出蘇昔兒的情緒,走到她面前,柔聲道︰「要不要你去藥茗館找一個青鸞,這里就交給我處理。」
蘇昔兒準備想留下來的,然而想到等下要想從蕭谷出魔裂令,必定少不了一頓嚴刑逼供,她怕自己接受不了。于是點點頭,同意秦破局的提議。在走出房間里,她停了一下,回過頭道︰「師兄,如果可以的話,留蕭叔叔一命。」
秦破局點點頭,應了一聲。蕭谷的性命他肯定會留著,並非是他心存善意,只是他還想從蕭谷口中問出更多的事情來,在還沒有問出更多信息出來,至少蕭谷的命他還是要留著的。
看了趴在地上苟延殘喘的蕭谷,秦破局搬來一張椅子讓他坐在上面,然後給他倒了一杯水後,坐在對面的椅子上。
「蕭崖主,相信不用我開口,你也知道我留下你性命是所為何事了。」
蕭谷端起那杯水,一口飲盡,舌忝了舌忝嘴唇,看著秦破局苦笑一下︰「敗軍之將,喪家之犬,今日落到你的手上,我也知道你想問什麼事了。」
秦破局笑了笑,道︰「蕭崖主果然是明白事理的人,那麼對于子接下來要問的話,蕭崖主是否做好心理準備,知而不言了。」頓了頓,望著蕭谷沉默的表情,接著道︰「蕭崖主體內的訣氣既然到了魔訣這種境界,相信也學會一兩招對付元神,或者靈魂的技能吧。」
蕭谷身體震了一下,他明白秦破局的意思。落到敵人的手中,他已經不抱任何生還的念頭了,如果只是摧殘他的**,這點苦對于他根本是無關痛癢的。如果真把他殺了,他更是求之不得。可剛才秦破局的話,明白著如果他不配合的話,就從他的元神和靈魂下手,讓他生不如死。這種事情,蕭谷絕對相信眼前這個少年人做得出來。
見蕭谷沒有開口話,秦破局知道他是明白自己的意思的,喝了一口水,道︰「蕭崖主,我們也不拖延時間,直接進入正題。」身體稍微坐正一點,秦破局讓自己表現得有點嚴肅的感覺,繼續道︰「你現在手中有多少塊魔裂令?」
蕭谷沒有馬上回答,沉吟半晌才緩緩道︰「一塊。」
「是鬼手持有那一塊白色的還是黑魔崖那塊藍色的?」
「藍色!」
「哦」,這倒讓秦破局有點意外了,他一直以以蕭谷手中那塊是原來鬼谷的那塊,沒想到是黑魔崖的那一塊。怪不得風月桀在黑魔崖這麼多年,一直找不到那塊魔裂令,原來早就落入他人手中了。模著下巴想了想,問道︰「鬼谷那塊知道在誰手中沒?」
蕭谷搖搖頭,輕咳了幾聲,道︰「不知道,可能是在龐雨手中,可能還在鬼手身上。」
秦破局站起身,給蕭谷再倒了一杯子,重新回到座位上,手指在旁邊的桌子輕敲了幾下。龐雨已經死了一年多了,根本不能從他身上問出那塊魔裂令的事情了。鬼手他就算不問也確定不再鬼谷,一開始他懷疑是被那神秘的勢力抓去,現在又不太確定。
「有一點我挺好的」,秦破局看著蕭谷問道︰「你原本是鬼谷的護谷長老,怎麼不回鬼谷當谷主,反而去黑魔崖當崖主?」
蕭谷沒有話,沉默著,秦破局也不催他,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慢慢飲完。然後放下杯子,等著蕭谷開口。
「鬼手受傷閉關後,龐雨謀反,再後來龐雨身亡,鬼谷為了爭奪谷主之位,眾人大打出手,在幾經折騰之下,鬼谷的實力已經在魔界三大勢力里處于最弱的一個了。這個時候,我若是回去當谷主不是不可能,只是這種實力的鬼谷,根本無法和妖峰地抗衡,所以我選擇去黑魔崖。」
「黑魔崖在風月桀閉關後,內部的人雖然和龐雨聯手謀反,即使曾被妖峰地挫敗過,在實力上還是鬼谷要高出很多的。而且我本來是黑魔崖的人,對里面的情況任何人都要清楚,只要我略施手段,這崖主之位自然就是囊中之物。」
「你是黑魔崖的人?」秦破局詫異起來,他明明是鬼谷的長老,怎麼一下子就成了黑魔崖的人了,越秦破局是越來越不明白了。
「準備來,在二十五年前我是黑魔崖的人。」蕭谷輕輕嘆了一聲,我想這二十五年之中,恐怕已經沒人能夠認出我的真正身份了。」
听他這麼一,秦破局也好起來,現在的風月桀是三十年前取代以前的風月桀的,如果蕭谷二十五年前還是黑魔崖的人,現在的風月桀不可能認不出來的。
「我想到了這個地步,不妨告訴你,這些可能在之前是秘密,現在落入你手上,也不是什麼秘密了。」蕭谷道︰「我想你大概也猜到現在的風月桀和鬼手可能出事了吧?」
秦破局點點頭,從龐雨在鬼谷弄出那麼大的陣勢,又和黑魔崖聯手進攻妖峰地,而鬼手和風月桀兩人都始終不露臉,他就猜到了。只是他不知道蕭谷接下來要的情況是不是和這兩人有關。
這時蕭谷抬起頭望著秦破局,道︰「我想你應該知道現在的風月桀不是以前的風月桀這事吧?」
秦破局心里一驚,這件事他當然知道,可是蕭谷是怎麼知道的。風月桀的身份,如今在魔界知道的人不多,除了老頭、蘇千丈、昔兒還有他知道,其他人應該是不知道的。縱有猜測者,但那也只是猜測,難道蕭谷一早就知道了?
看到秦破局的表情,蕭谷輕咳幾聲,隨後緩了幾口氣,淡淡的道︰「我知道你現在心里是問是怎麼知道的,不瞞你,從我傷勢痊愈那天,回到黑魔崖發現現在的風月桀那天我就知道了。」這到這,蕭谷停了一下,接著才緩緩道︰「其實我就是三十年前被蘇千丈和現在的風月桀還有另外一個神秘的人聯手攻擊,最後導致重傷而亡的風月桀。」
「啊!」秦破局心里驚訝不已,月兌口而出︰「你是風月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