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刻,天羽真人面色凝重,著急地注視著獨孤天來。而獨孤天來也是一臉的無奈。嘆了一口氣,天羽真人終于開口道︰「傷勢確實過于嚴重,怎這一次你竟會~~~」了又是嘆了一口氣。獨孤天來也是無可奈何地道︰「這點傷倒還奈何不了我,只是~~~哎,听天由命吧!」天羽真人看了他一眼,面帶疑惑地道︰「這是為何?有事難道你還不能對為兄講嗎?為何吞吞吐吐的?」
「不瞞大哥,其實,其實我是中了‘極蟲’之毒,才致如此啊。」
「‘極蟲’之毒?極蟲為天下至毒,但不是早已絕跡了嗎?是誰有這等能耐重新煉制‘極蟲’之毒?」天羽真人驚道。
「是北冥七毒,他們處心積慮,所謂的無非也就是我身上這兩卷古卷罷了。」
「當真是狼子野心,散盡天良,這等至毒,早已被天下人深惡痛絕,不允出現于世間,他們,他們真是大膽。」天羽憤怒的道。
獨孤天來,輕嘆一聲,淡淡的道︰「他們早就已臭名遠揚,煉制這等毒藥也是不足為怪了。」
天羽也是黯然道︰「尋常毒物或是毒藥,對于修道之人來並沒有多大影響,而‘極蟲’卻是能令得修道之人也形神俱毀的啊!北冥七毒當真是卑鄙至極、無恥之極了。」
天羽真人此刻顯得極為憤怒,胸口也是一陣起伏,接道︰「風聞‘極蟲’須得取西蜀金蠱之靈,北崖極冰之靈,南洋之束草,東虞無焰山的地火之靈,與‘天毒’鼎之內合煉九九八十一天,合四為一,再經得玄毒宗無上毒功‘玄毒真經’配合以各種天下至毒煆燒七七四十九天方能成藥,此藥無色無味,甚至于真元力也無法感知,對于修真之人來也算得上是致命毒物,若是對于凡界來那可謂是‘投于一江,而萬里生機盡絕’。故被靈修界畏為天下第一毒啊。」
獨孤天來也是輕嘆一聲,現在他還能做什麼呢,是命吧?想他風光一生竟是會死于這等物事,是因為那緩緩轉動的命運之輪嗎?
片刻後黯然道︰「本來這極蟲在我體內我也是不知,大概因為有著我那功的壓制。可當我在與七毒劇斗之後,由于消耗過巨,那壓制著‘極蟲’的元氣之力也已散去,又被他們一路追殺,余力更是不足。看來我是活不過三天了,我能感到這毒正以極為恐怖的速度破壞著我的生理機能。所以,此次前來,有兩件事要拜托天羽兄了。」臉色顯得頗為鄭重。
天羽真人見他如此鄭重,必定不是事,也是凝神看著他,道︰「你我雖屬異姓,但這感情卻是超過同胞之義,有什麼事盡管吧,愚兄能辦到的必是會竭盡全力為你辦好的!」
獨孤天來身體一顫,心頭卻是一陣感動,自己百余年的生命當中,生生死死,風風雨雨,無盡的血與火的紛爭之後,還是兄弟的手最有力量。有兄如此,夫復何求?道︰「此來我所為兩事︰一,便是七毒之事。他們竟然敢明目張膽的對我下手,那麼便是少了某些畏懼,而且,隱約間他們後面的勢力似乎也要抬頭了。或許不久的將來,這世界便是不會再這般平靜了。安靜了這麼多年或許又是一個亂世的開端了。看來天下將要遭此一劫啊!所謂听天命卻也是要盡人事的,將來魔血染青天之時,本應正是我輩用力之際,只可惜我卻是看不到了,而放眼天下,也只有天羽兄以及你天玄門能挑此重任了。」
天羽真人嚴正地道︰「賢弟言重了,除魔衛道,保護蒼生,本就是我輩中人的職責所在,這件事我會親自去調查。你就放心吧。哎,果然是山雨欲來風滿樓,這數百年的安逸或許真的有點長了,邪魔即抬頭人間將危急啊。那第二件事呢?」
「這第二件事,卻是私事,我所中的‘極蟲’之毒不久就會爆發,沒有跡命不過三日,缺兒的母親已在我與七毒混戰之後就失去了蹤跡,或許也是凶多吉少,缺兒便是孤苦了啊。所以我想把缺兒和夜兒拜托給天羽兄,一來為了他們的安全,二來也是能使他們得到好的成長與強大的良好環境。希望他們在以後的除魔路上能幫點忙吧!」
天羽真人正色道︰「缺兒和夜兒之事放心,天下之事我會盡心。」旋即啞聲道︰「天來,現在你打算怎麼辦?難道這‘極蟲’就真如傳言,無法可解?」
「現在,恐怕就只剩這最後一絲希望了,見過缺兒他們之後我就去…只不過,太渺茫了。我們現在去看看缺兒他們吧!「拖著傷感的尾音。
天羽似乎也知道天意不可違,許多事情他是無法改變的,而只能去無奈的接受,悲痛的承擔,就譬如情同手足的兄弟即將…而自己卻是絲毫都幫不上忙,甚至只是一句安慰的話語也哽咽在胸口。
一張古樸的木桌,旁邊有序的擺著的幾個黑色木凳子,做工卻極為精巧。也許好久都沒人來這住了,卻依然這般的潔淨,門窗都開著,窗旁幾只鳥,上躥下跳,撲哧著翅膀,不懂得人間冷暖,世事的滄桑,在那自由的啼鳴歡歌。木凳上半斜的躺著一個孩童,桌面似乎有著淚跡,而那睡著的孩童也是臉色痛苦,好像是在夢里掙扎一般,眼角殘存著一滴尚未滴落的淚珠。
這是天羽真人與獨孤天來走進這屋時所見,獨孤天來看到那趴在桌上的獨孤缺,心頭只是一陣疼,心道︰「如果不是我的出現,也許雅竹現在會是個快樂的、普普通通的妻子,不會弄得現在生死難料。如果不是我的出現,缺兒也不會來到這世上,沒過多少快樂的童年,卻是遭受這無盡的痛苦!而更對不起的卻還有星夜啊!!」稍稍收起心里的諸般想法與自責,他疼愛的看著兒子,伸手撫模著他的頭,輕聲地喚道︰缺兒,醒醒。
過了片晌,獨孤缺緩緩抬起了頭,見到時他父親便是急聲哭道︰「爹,爹,我要回家,我想媽媽了。」
獨孤天來嘴角微微抽搐,動了半晌,終于冒出了聲音︰缺兒,別哭,男子漢要堅強些,一切都會好的!著抱起獨孤缺。停了一下,轉向天羽道︰「天羽兄,我有些話想和缺兒他們!」
天羽道︰「也好!」轉身默然離開房間,輕輕掩上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