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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有五六分鐘之後,幾輛挎斗摩托車就追了上來,當來到拐彎處的時候,他們停了下來,那升空的煙柱給他們指示了目標的下場。
從挎斗摩托車上跳下來,日本兵舉著步槍來到懸崖邊,探頭朝下面看去。
山崖很高,下面都是嶙峋的怪石,中間夾雜著一些雜樹和灌木,在一堆石頭之間的空地上,一堆殘骸正在熊熊燃燒著,黑煙就是從那上面產生的。
鬼子盯著看了半天,終于確認那正在燃燒的就是剛才自己這些人追蹤的裝甲卡車,從現場的情形來看,這應該是當時駕駛汽車的人因為慌張而開出了拐彎處,以至于墜毀在了山崖下。
原本想下去人好好檢查一下的,但是懸崖太陡峭了,而且還有強勁的風,這使得他們最終打消了下去的念頭。
就這樣,追捕隊將這里的情況上報給了廉川康夫少佐,救人的人連同救走的景甜兒以及龍叔都墜入山崖,被摔死了。
當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廉川康夫少佐扼腕嘆息,他原本打算利用景甜兒來給景山施壓,從而成功侵入金礦的事務,但是沒想到卻失敗了,這使得他非常懊惱。
將戰報上報給宮本聯隊長之後,廉川康夫就帶人離開了這里,他手下下轄十幾支巡邏隊,有很多事情要去做,在這片區域內,敢于跟日本人作對的勢力還是很多的,單單那些土匪中,就有不少專門跟日本人干仗的。
當然,這里面也有不少敗類,就像鑽天鷂子這樣甘心當漢『奸』的人,他們或是死心塌地,或是迫于無奈,或是互相勾結,反正都是背叛了自己的祖國,出賣了自己的祖宗,走上一條被世人唾罵的不歸路。
當然,鄭嘯他們不知道這里發生的事情,他在前面帶路,跟景甜兒和龍叔一起翻山越嶺,朝著預定的匯合地點趕去。
通過對講機,鄭嘯已經知道其他人員都平安的撤離了,已經到達匯合地點,就等他到了就能繼續回山了。
他們走的這條路有些崎嶇,這本是山里人上山采『藥』和打獵時走的路,平常很少有人走的,鄭嘯和龍叔還好,景甜兒走著走著就感覺到累了,開始嚷嚷著要休息一下。
龍叔勸解她道,「姐,千萬別停下來,不然的話你更走不動了,要堅持下去,等熬過這陣就好多了。」
鄭嘯也在一旁點著頭,一邊擦著額頭上的汗水,「是啊,人體都有極限,你現在是到了極限了,只要壓著牙堅持下過去,等過了極限就好多了。」
「那好吧,我听你們的。」見二人這麼,景甜兒沒有辦法,只得咬著牙繼續朝前走去。
果然,又走了一段路,景甜兒覺得自己身體里的氣力又回來了,她高興的喊道,「你們的真對,我現在又有力氣了。」
鄭嘯和龍叔對視一笑。
空氣中飄來一陣淡淡的腥氣,鄭嘯皺著鼻子嗅了嗅,臉『色』變得不好看了,他拔出了軍刀,躡手躡腳的朝前走去,「龍叔,你留下保護景姐,我去前面看看。」
龍叔也嗅到了那股腥氣,他的神『色』也嚴肅起來,將鄭嘯交給他的那支手槍拔出來,護著景甜兒退到了一塊凸起的石頭下,等待著鄭嘯探查的結果。
鄭嘯沿著羊腸路朝前走了幾步,忽然听到了前面的樹叢中傳來了沉悶的腳步聲,他立刻停下了步子,側耳傾听著。
空氣中的腥氣越來越強烈了,鄭嘯覺得那沉悶的腳步聲讓地面都微微顫動著,而與此同時他還听到了一種仿佛是刻意壓低的喘氣聲,正在朝自己接近著。
心中升起一種不好的預兆,鄭嘯握緊了手中的軍刀,如今他只剩下了這一把刀,而手槍他給了龍叔,所以一旦遇到什麼問題,他都需要用這把刀來解決掉。
刷——,在他緊張的注視下,不遠處的灌木叢被分開了,然後一個壯碩的身影從里面走了出來,他肥頭大耳,一張嘴巴長長的,兩顆獠牙『露』在了外面,四條粗壯的粗腿仿佛是鐵棍,支撐著沉重的身體,身上沾滿了厚厚的松脂,上面滿是石子,看上去就仿佛穿了一身盔甲。
是野豬!
鄭嘯的瞳孔因為緊張瞬間收縮,握著軍刀的那只手已經沁出了一層汗水,對面灌木叢中走出來的,竟然是一只野豬,這讓他大叫麻煩。
在東北的山林中,野豬和狗熊都是很讓人頭疼的動物,因為他們力大無窮,而且『性』情凶猛,一旦遇到絕對是一場激戰。
沒想到自己運氣這麼好,在這里竟然遇到了一只。
野豬也看到了鄭嘯,他先是一愣,隨即就亮出了雪白森寒的獠牙,這一代都是它的地盤,鄭嘯這個入侵者讓他很不爽,激起了它的憤怒。
啊嗚——,野豬一聲低吼,兩條後腿在地上蹬踏著,然後前腿微微低下,腦袋上的眼楮中滿是凶殘的光芒,盯著對面不遠處外的鄭嘯,一副蓄勢待發的架勢。
鄭嘯身體的肌肉瞬間繃緊了,他背後的石頭下,龍叔護著景甜兒朝里面縮了縮,同時握緊了手中的手槍。
雖然手槍能打穿野豬的厚皮,但是受傷的野豬更加瘋狂,那時候對人的威脅也將會急劇增加,除非他們一槍擊中野豬的要害,並且保證它無法做到臨死前的垂死反撲。
要是他自己的話,龍叔早就沖上去跟鄭嘯並肩作戰了,但是身後有景甜兒,他負著保護她的責任,因此只能眼睜睜看著鄭嘯跟野豬搏斗。
鄭嘯已經忘記了背後的二人,他的心思現在全都在面前的野豬身上,這個敵人給了他很危險的氣息,讓他心中升起了警兆。
因為野豬是一種不好對付的野生動物。
野豬的鼻子十分堅韌有力,可以用來挖掘洞『穴』或推動40千克∼50千克的重物,或當作武器。它的嗅覺特別靈敏,它們可以用鼻子分辨食物的成熟程度,甚至可以搜尋出埋于厚度達2米的積雪之下的一顆核桃。雄獸還能憑嗅覺來確定雌獸所在的位置。
因為自幼就奔跑于森林之中,所以每頭野豬都練就了一身好體力,即使是在獵犬的追逐下,它依然可以連續奔跑15千米∼20千米,這種超凡的體力連馬拉松選手也要自愧不如。
此外,野豬在吃和睡上都要花許多時間,有的野豬唯恐被天敵發現,常常聚集在一起的地方是河邊、湖邊和池塘邊,往往在河川中的沙洲睡覺,這樣遇到危險時就立即渡河而去,不會留下任何氣味,可以確保安全。
在歐洲阿爾卑斯山上,有人發現野豬竟然會「氣功」。到了冬天,它們為了盡快下山覓食,便立刻「運氣」,使體形呈圓桶狀,然後滾下山,不管山多陡、石頭多硬,也不會傷其筋骨。
另外,還有人目擊,在太平洋中部的礁石島上棲息著不少野豬,它們嘴里的獠牙特別鋒利,當缺乏傳統食物的情況下,還能夠在淺海中游泳,靠捕魚充饑。
同樣,野豬也有天敵,如他的天敵就有虎、狼、熊、豹、猞猁、猛禽等野生動物,因此必須要警惕任何突然的襲擊。
所以野豬機靈凶猛,奔跑快速,警惕『性』也很強,身上的鬃『毛』既是保暖的「外衣」,又是向同伴發出警告的報警器,一旦遇到危險,它會立即抬起頭,突然發出「哼」聲,同時鬃『毛』都會倒豎起來。
就算是豹子遇到了野豬群,它也不敢貿然發動進攻,因為野豬的長獠牙不是那麼好對付的,所以它只好遠遠地咆哮恫嚇。當野豬成群逃竄的時候,豹子再緊緊追獵,尋覓在長途奔馳中落後的個體捕食。
一般來,大多數老弱病殘的野豬當然是野生動物首選獵捕的對象,這是生態平衡自然調節不可缺少的一環,事實上有利于野豬種群的優化。
此外,人類的襲擊對野豬來則是最危險、最可怕的。
野豬嘴里的獠牙十分尖銳,鬃『毛』和皮上涂有凝固的松脂,獵槍彈也不易『射』入。因此捕捉野豬時總要出動幾支人馬,分頭圍獵。在打獵時要不抽煙、不洗澡,免得被野豬發覺。獵人們用獵狗確定野豬的位置,從密林叢中把野豬趕出來,再用獵槍捕殺。
為了防範人類的獵殺,野豬有時也攻擊人,但它們一般是嚴格遵守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準則,只有受到人類攻擊時,受傷的野豬才會瘋狂地向人類攻擊,那場景會令人驚恐萬狀。
鄭嘯不明白為什麼這只野豬竟然違反了它們的準則,非要朝自己發動進攻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