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豁口處,四具尸體倒在地上,鮮血從傷口汩汩的流淌出來,順著地面流淌而下,然後緩緩浸濕了地上的石頭和泥土。
諸葛山拎著諸葛連弩,跨過四具尸體,沖到了豁口里,迅速朝四周掃視一遍,當確定安全之後,這才松了口氣。
這里的地形雖然隱蔽,但是誰能保證就沒有其他對方的崗哨存在呢,如過被發現了,那麼就是一場鏖戰,事情會復雜很多。
雖然知道對方不可能是自己這些特戰隊員的對手,交手也就是一面倒的屠殺情形,但是諸葛山依然不想跟對方糾纏的時間太長,這是因為時間越長事情越復雜。
瘋狗幫雖然人數不多,戰斗力也不行,但是其背後是一個勢力龐大的組織,這個組織跟瘋狗幫一個德行,也是那種做事毫無顧忌不擇手段的。
一旦知道了瘋狗幫是被誰所消滅,那麼這個組織肯定會進行瘋狂的報復,到時候恐怕會有更多無辜的人受到傷害的。
特戰隊不怯戰,但不代表就能夠容忍無謂的犧牲,能避免還是盡量避免的。
諸葛山他們解決了四個崗哨,後面的特戰隊員迅速攀了上來,沖進了豁口中,然後繼續朝前沖去。
過了豁口,再穿過那片山林,就進入了這座山的內部,距離呂祖祠不遠了。
這時候,前山的方向忽然傳來了槍聲,然後就是手雷的爆炸聲,以及迫擊炮的聲音也響了起來,而九五式班式機槍也開始咆哮,看來是雙方交上火了。
岳瞎子一愣,他沒想到鄭嘯這麼猛,竟然選擇了強攻,硬生生的開始猛攻對方駐守的山口。
以數名狙擊手作為火力壓制,突擊手負責突擊,重火力手復雜壓制,而爆破手則使用迫擊炮,這使得隊伍的殺傷力達到了最大,山口的瘋狗幫成員想必抵擋不了片刻,就會被擊潰的。
「這個子,做事總是這麼沖動,真拿他沒辦法。」岳瞎子對于鄭嘯的這種『性』格太熟悉了,他知道有時候鄭嘯骨子里藏著男人的驕傲,不喜歡那些陰謀手段,而是喜歡堂堂正正的較量。
不過,他不是什麼迂腐透頂的笨蛋,所以自然不會傻乎乎的去送死,因此他很少吃虧的。
就像,幾次跟鬼子交手,鄭嘯所表現出來的機智和靈活,那都是讓對手很頭疼的,而他天馬行空的思想又使得他的指揮無跡可尋,根本讓人看不明白的。
雖然不知道鄭嘯怎麼琢磨的,岳瞎子現在卻只能選擇更加隱蔽的行動,因為他知道前面這麼一打,瘋狗幫肯定會有所察覺,那麼其頭目一定是會預作準備。
這時候,想要靠鄭嘯他們殺死對方頭目恐怕就沒那麼容易了。
雖然鄭嘯他們擊潰瘋狗幫的隊伍容易,但是想要全殲有了準備的他們,則就有些不太現實了。
這麼一來,暗中行動的岳瞎子他們這邊,則成了一支兵,在瘋狗幫被前山的戰斗吸引住的時候,可以更加容易的靠近對方頭目盤踞的呂祖祠,趁其不備將其殲滅。
想到了這些,岳瞎子忽然發現鄭嘯似乎已經算計到了這些,所以才敢這麼放心大膽的強攻,聲勢故意造的特別大。
一旦明白了鄭嘯的意思,岳瞎子不禁笑了,「這家伙,原來早就把我給算計上了,知道有我這邊來完成任務的。」
回身朝特戰隊員們下達了命令,岳瞎子率先走向了隊伍的前面,「跟緊,給我注意隱蔽,絕對不能讓對方提前發覺。」
特戰隊的警惕『性』立刻提高了八度,一個個心翼翼,仿佛是躡手躡腳的貓一般。
就這樣,他們沿著山林一路前行,出了山林後又沿著荒草叢生的開闊地走了大概幾百米,前面視線中終于出現了一團黑糊糊的影子。
最前面的諸葛山停下了腳步,他抬起手指了指那團黑乎乎的東西,然後道,「政委,那就是呂祖祠。」
哦——,岳瞎子拿起具有夜視能力的望遠鏡,朝那團黑乎乎的東西看去,發現那里果然好像是一片建築,不過因為夜視儀的清晰問題而看上去有點模糊。
放下望遠鏡,岳瞎子一揮手,隊伍迅速分開,分成十個分隊的特戰隊員們每五人一前,狙擊手斷後,火力手居中,爆破手隨時待命,然後以戰斗隊形朝前撲去。
岳瞎子拎著雙槍,跟在隊伍後面,一邊走一邊觀察著周圍的情況。
這時候,他們又朝前走了大概幾十米,忽然最前面的隊伍又停下來了,因為他們在前方不遠處發現了瘋狗幫的崗哨。
「干掉他們!」
兩名特戰隊員聞聲行動,悄悄掩到了兩名崗哨身後,接著暴起,軍刀割喉,動作干脆利落,兩名崗哨就死在了地上。
對于特戰隊員來,殺死這些崗哨,那簡直是輕而易舉,所以他們一路上雖然遇到了不少瘋狗幫的崗哨,但都是輕松解決,迅速『逼』近了呂祖祠。
當他們來到距離呂祖祠不到三十米的地方,終于遇到了阻礙,沒辦法前進了。
呂祖祠門外,修建著好幾道工事,後面架著機槍,二十名瘋狗幫的成員蹲在後面,警惕的注視著外面的動靜。
前山的戰斗,看樣子使這里的崗哨神經繃得緊緊的,不敢有一點松懈,他們擔心萬一敵人突然殺到,那麼放松就是自尋死路,死了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命令隊伍隱蔽在一片樹林中,岳瞎子則伏在林邊的荒草中,開始觀察對方的動靜。
他發現呂祖祠大門口,戒備十分森嚴,想要沖進去的難度有點大,那四挺捷克式機槍和兩挺馬克沁不是吃素的。
因為橫行霸道,所以附近的勢力大都不敢招惹他們,這使得瘋狗幫很有錢,從而得以大量添購那些先進的武器。
特戰隊員們如果發動強攻,那麼絕對是沒問題的,但問題是這麼密集的火力下,肯定會有一定傷亡,這又使得岳瞎子有點舍不得。
這些特戰隊員都是他的寶貝,每一個金貴的不得了,跟這些瘋狗起來,根本不是一個檔次的,用來交換會賠本的。
「怎麼辦,再這麼拖下去,前面鄭嘯那肯定會有傷亡的。」岳瞎子心中焦急,他听著前山山口傳來的激烈槍聲,暗自煩躁,「而且拖延的時間越長,瘋狗頭子逃月兌的幾率越大。」
這時候,諸葛山從旁邊跑了過來,他湊到了岳瞎子近前,壓低了聲音道,「政委,那邊發現了一段圍牆,距離山坡不太遠,我看了看,似乎可以利用上。」
岳瞎子聞听眼前頓時一亮,他帶著諸葛山急忙趕到了他的那段圍牆近前。
這里是一段紅『色』的圍牆,上面覆蓋著綠『色』的琉璃瓦,高度上跟其他地方沒有區別,唯一的區別就是一片山坡距離圍牆不算太遠。
無論是帝王的住所,還是佛門淨地,其建築大多是紅牆黃瓦。
歷史學家認為,黃『色』自古以來就被視為尊貴的『色』彩,因為黃『色』在五行學里代表中央方位(中央屬土,土為黃『色』)。
在唐代,黃『色』就已被規定為代表皇室的『色』彩。到了宋朝,封建帝王的皇宮開始采用黃『色』的琉璃瓦頂。至明、清兩代。便明文規定只有皇帝之宮室、陵墓建築及奉旨興建的寺廟才準許使用黃『色』琉璃瓦,其他建築一律不得擅用,而親王、郡王等貴族的住宅只能用綠『色』蓋頂。由此可見,封建社會的等級制度是何等的森嚴。
紅『色』在我國被視為是一種美滿、喜慶的『色』彩,意味著莊嚴、幸福和富貴。在周代,宮殿建築上普遍采用了紅『色』,並一直流傳下來。這是因為封建帝王的宮殿是最高統治者的活動場所,必須處處顯示皇帝的至高無上和尊貴富有。
因此,其宮殿建築大多采用紅磚黃瓦。
寺廟代表佛國世界,也屬于尊貴之列,所以它在建築式樣上多采用宮殿的式樣,在用『色』上其圍牆也多用紅『色』或紅黃『色』。
諸葛山抬手指著圍牆內的幾棵參天的古松,出聲道,「政委你看,那里有幾棵松樹,我們可以利用上。」
岳瞎子也發現了那幾棵古松,它們就位于靠近圍牆的地方,如果用攀登繩連系上,那麼絕對可以成為進去的機會。
看了看那幾棵松樹跟山坡的距離,岳瞎子的腦海中飛快的轉動著,然後離開了隱蔽的地方,朝那片山坡奔去。
這片山坡不太大,坡度也不大,站在山坡的頂上,對面圍牆也就高上三四米,這樣的落差,用來滑渡完全可以的。
「拋『射』器。」
登上山坡,岳瞎子左右看了看,最後選擇了一處合適的地點,朝身後一伸手,一具拋『射』器立刻到了他手中。
喀吧一聲將彈簧拉上,然後岳瞎子舉起拋『射』器,瞄準了那幾棵松樹中的一棵,然後扣動了扳機。
咻地一聲,一團黑影從拋『射』其中呼嘯而出,飛向了那棵松樹,然後攀登勾就釘入了樹干中,深入足有半尺之深。
等繩索的抖動停止了,岳瞎子這才用手抻了一下繩子,當覺得確實是牢靠了,這才將這頭系在了山坡上的一棵樹上。
如此一來,就形成了一道繩橋,連通了圍牆和山坡之間。
岳瞎子想要第一個上去,但是諸葛山和其他特戰隊員都不同意,最後岳瞎子拗不過他們,只得將第一個的位置讓給了諸葛山。
這個大個子非常高興,他將自動步槍朝背上甩了甩,然後伸出雙手,抓住了那根攀登繩索上的滑輪,雙腳一用力,將自己朝前『蕩』去。
嗖得一聲,滑輪朝前飛快的滑去,順著繩索眨眼間就到了半截的位置,速度非常快,但是又很平穩。
岳瞎子在後面看著,見諸葛舟已經輕松的到了圍牆的上方,心中的石頭放了下來,他擔心的是繩索那頭固定在樹干上,萬一被諸葛山墜得月兌落出來,那就前功盡棄了。
——,岳瞎子簡直是烏鴉嘴,剛完,繩索另一頭的攀登勾就從樹干上扯月兌了出來,繩索呼地一下就軟了下來,朝回飛速收回著。
這時候的諸葛山已經到了距離圍牆不到幾步遠的地方,但是繩索沒了,他那將近二百斤的體重讓他仿佛是一顆墜落的隕石,朝下猛地墜去。
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諸葛山身體猛地蜷縮成一團,然後又猛地彈開,他就像一枚石子般朝著觸手可及的牆頭甩去。
這是古村武術中的一種,可以讓人在空中實現變向,沒想到諸葛山這麼碩大的身形居然練會了。
有了這種功夫,諸葛山伸出的手堪堪觸到了圍牆上的琉璃瓦,然後一把抓住了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