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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了一聲,她也站到王子晉的身邊,攀著欄桿朝下望,嘴里嘟囔著︰「算你運氣啦!雲娘娘終年都很少下樓的,平時除了她身邊的人,也沒什麼人有幸能上去,你才來了個多月,雲樓也上去了,大娘娘也見過了,今天就能見到雲娘娘,新人里面你真是運氣好。」
王子晉不禁月復誹,新人,有幾個新人?現在對于這雲樓,他也有了些了解,這地方絕對是相當封閉和排外的,大概是和其基本的人員結構有關,外來人很少能得到他們的信任,他自己算是個異數了,一來是有些身份,二來是死亡線上被救回來賣命的。——在這個時代,知恩圖報還是一種較廣泛得到人們認同的行為,也較容易得到信任。一般人,想要接近雲樓都不容易,像跛爺這種人,腰里可是隨時都帶著刀呢,拉出來一揮就是一條人命,有幾個不長眼的敢隨便往上湊合?
可話又回來,對雲樓了解的越深,王子晉心中對于那位雲娘娘也就越發好。這麼一個場子,有幾百號姐,還有外面跑海的,打打殺殺的,加起來少上千人,還有許多錢財往來,許多厲害手段,這麼一個女人,怎麼操持得下來?別她還那麼神秘!
帶著一份期待,時間就過得有些慢了,好在樊素稱得上是個開心果,和男人話她是專業人士,哪怕隨意談笑也能時不時地撓中你的心尖子,彼此笑笑,很快就到了後晌午。
真正要祭灶了,便徹底關上了大門。門口換了桃符,貼起門神,春聯,和合二仙等圖樣,王子晉被眾人視為讀書人出身,這寫春聯是免不了的,可他來自現代,練毛筆字滿打滿算不過半年,這手字實在算不得好,勉強寫了幾副就推掉了。
大堂里擺上灶王爺的像,供起了桌案,案前扎著紙馬,那是灶王爺的坐騎,上天用的,桌案上許多供果糖餅自然不能少,吃得嘴甜了不會亂話麼!
種種風俗,不一而足,眾人眼中理所當然之事,王子晉這個穿越客就好像在做民俗旅游一樣,看著這也新鮮那也有趣,話自從來到這個時空,這也算是不多的樂趣之一了,哪怕隨著日子流逝新鮮感越來越少,沒見過的還是沒見過。
話就到了真正祭灶的時候,全樓上下幾百口子穿戴整齊,排了隊伍,都聚在大堂上下院子里外,擠得滿滿當當,王子晉忽然發現自己的站位很不好,他是大茶壺,幾乎是排在最後面的,前面那麼多人頭,到時候是要磕頭的,哪還能看得見最前面的雲娘娘長什麼樣?
不過這也難不倒他,王子晉眼珠一轉,計上心來,當即腳底抹油,開始向後溜達,沒兩步就到了最後一排,和跛爺站在一塊。跛爺看了看他,曉得他在搞花樣,也沒怎麼在意。
等到雲娘娘出來,前面一陣忙亂,王子晉驗證了自己的預見性,他連出來的人到底是男是女都不曉得,哪里還看得清什麼樣?影影綽綽地,似乎有好幾個人一起出來,大概就是三家之中領頭主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