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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衣衛則完全是悲摧,一年到頭處于身在鬧市無人問津的地步,相反誰進出過錦衣衛的大門,錦衣衛辦了什麼事,這類的信息當地起碼有二三十家勢力會在當天就收到,根本就是動彈不得的狀態。李如楨他們來到蘇州,雖然做得隱秘,卻也沒有瞞過有心人的眼楮,太倉王家自然是有心人之一,因此王瑞賢有足夠理由期待這位將門虎子,聖眷正隆的錦衣衛大佬,會和王子晉激起絢爛的火花。
然而後續的發展令王瑞賢極度失望,蘇州錦衣衛們對京城鎮撫司大佬及其部下們迎來送往,雖然不那麼隆重,很是低調,但是以蘇州錦衣衛篩子一樣的處境,第一時間就鬧得所有人都知道了。當得知李如楨披著雲樓送的棉袍,相當狼狽地回到錦衣衛,僅僅住了一晚就隨即全師北上,連一個留下來給本地府衙報信的人都沒有時,王瑞賢目瞪口呆,震駭的心情甚至超過了失望和氣惱︰「這廝竟有這樣的本事?」
他倒是沒有去質疑錦衣衛是吃素的,就算蘇州本地的錦衣衛是吃素的,過江龍的李如楨顯然不會。令他擔心的是,這件事李如楨就這麼算了,很可能背後有什麼自己不知道的交易和隱情存在,如果這意味著王子晉居然和錦衣衛的李如楨,甚至遼東李家攀上了關系,那可就糟糕透頂,盡管遠在遼東,盡管太倉王家是江南文壇首望,但大明第一將門世家對于他們來依舊很沉重。
不是本鄉本土的暴力機構,更加令人忌憚,生活在舊時代的人對此格外有體會,雲樓之所以讓王瑞賢無從下手,有一半原因也是在于此。
王瑞賢是個自負智計的人。在文人當中,這種毛病大約是感染率最高的病毒之一,蓋因文無第一,都是在肚子里做文章的主,大家都不出來,當然就嘴上相互夸獎,肚里暗自貶低,王瑞賢背著個文壇首望的祖父,平日里被人奉承慣了,實際的事都沒干過幾件,這毛病就更加嚴重。就連王子晉和他交往的時候,也看出了這一點,造成了即便雙方走到如今這種立場上,王瑞賢還是沒怎麼把王子晉當成真正的對手。
這樣的人遇到難事,就是多謀而難斷,想來想去都是辦法,卻又都不是辦法。就在王瑞賢糾結的時候,府中又來了客人,卻是另一個姓王的同鄉,起來身份顯赫不下于他,乃是正在丁憂的閣老王錫爵的孫子,王時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