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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石星的反應卻很平淡,只是哦了一聲,點了點頭,仍舊笑道︰「你的科名,是捐來的?」他一面,一面手指在桌子上無意識地點著,恰好點在一張畫著許多格子的紙上。
王子晉不用看都知道,那張紙一定是自己在南京學政那里捐貢生資格所填的表,那可值一千兩銀子啊!石星和他到目前為止忽悠的那些人,好沈惟敬,好李魚兒這樣的人都不同,想要調查他一些較公開的信息,可以很容易地辦到,別看南京到北京幾千里地,調動一下兵部尚書手中的權利,快馬加急六百里,一張紙一天一夜就能送到北京了。
「對我這樣重視,這是好事啊!」王子晉心中暗喜,知道自己賭對了一把,石星缺人,缺到了這樣的地步!他料定石星的城府和地位,是絕對不可能去向王錫爵求證,而王子晉否定其出身的言論,卻反過來更加證實了,他的背後確實是有人的,因為哪怕真的是王錫爵把他派出來,王錫爵自己也不會承認,王子晉更加不會明白承認這一點,所謂暗子麼,就是這樣了,都明出來了,還有什麼文章好做?
「是。」王子晉毫不隱瞞,也不以為恥︰「國家多事之際,有力的出力,有錢的出錢,生不是在乎這區區科名,而是想要為國家出一點力而已。」他這也不算吹牛,老實考秀才的難度,真的不算高,把儒學的標準教材都看過了就能通過,那其實只是個掃除文盲的考試而已——對于普及九年制義務教育的後世人而言,就是這樣。
石星笑了起來,王子晉從見到他開始,就是這樣的態度,年少氣盛、坦坦蕩蕩的,什麼都敢,什麼都敢做,看起來倒真有些王錫爵的脾氣,王錫爵在官場上,那也是以耿直著稱的。他點了點頭︰「不錯,只要你中了鄉試,這也不算什麼。那麼你認為國家多事,該當從何處入手?」
這個問題,王子晉先前就跟沈惟敬過了,寧夏和日本,兩處幾乎同時發作,應該是先寧夏而後日本,不過那理基本上是忽悠的。現在石星又問到這個問題,這就是王子晉給沈惟敬埋下的一顆地雷,也該到炸響的時候了,他拱手道︰「尚書大人,寧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