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嘩啦!」一聲水響。
劉劍心只覺滿身一涼,打了個哆嗦,頓時醒轉過來,但周身似被捆綁住了,而且套在麻袋之中,目不視物,不禁有些慌了,欲要大叫大動,卻發覺口不能言,身不能動,竟已被點了穴道,不禁更是驚慌,心中咚咚亂跳,不知身在何方,究竟發生何事。
便在這時,忽听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姐,人已經捉來了,究竟如何發落?」
劉劍心暗自苦笑,這所謂「姐」自己可從未得罪過吧?
「還能如何發落?風,給我找一條木棍來!」一個猶若珠滾玉盤的聲音,清脆響起︰「敢打我的注意,我一定要你這臭子吃不完兜著走!」
劉劍心心中一陣顫抖,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自己什麼時候招惹了如此要命的姑女乃女乃?木棍?他不敢想了。但是,這聲音怎麼有些熟悉?
他本就聰明,過目不忘,自然也就過耳難忘了,今日猛然听到這個姐的聲音,頓時熟悉起來,心思一轉之間,暗叫︰「莫不是她?」他下山之後,所遇女子有數,听聞話的更是寥寥無幾,如今一听,頓時覺得這聲音和那寶鼎峰上所遇的紫衣少女頗像。
他心思亂轉之間,那「風」已經去拿了條木棍過來,有些擔憂的道︰「如今他穴道被點,姐下手可莫要太重。」
「風,你這可就不對了,我要是不將他打個半死,他以後還會亂打歪主意!」那姐咯咯一笑,猶如仙音,但緊接著論起木棍就朝著劉劍心打來。
劉劍心暗嘆一聲,心想︰「我不過想要問問你,是否十年前合肥亭的那個女孩,你居然就因此將我打一頓!」他顯然以為那姐所謂的「打主意」便是這事了。
「砰砰砰砰!」
不得不,這姐下手真狠,而且一連氣便是四棍,一棍打在腿上,一棍打在月復部,一棍打在胸膛,第四棍力道稍弱,居然打在劉劍心臉上!
「哎呀,哎呀,姐你輕點嘛,哎呀……」風不住驚叫,顯然看的有些不忍了,這四棍倒像是打在她身上一般。
「他是敵人,是壞人,風,你不能這麼護著他。」姐咯咯一笑,像是上癮一般,又是四棍打下來。
劉劍心痛得只是咬牙,但口不能言,身不能動,每一下都挨得結結實實,如今他穴道被點,饒是若水真氣神妙無方,但他如今還未修煉引動真氣的法門,也一時半刻運轉不開,這四棍下來,頓時有些皮開肉綻了。
「呀!姐姐,好像流血了!」風尖叫起來,道︰「姐,你是習武之人,這手勁太大,可莫要打死了人啊。」
「真流血了?這子皮真薄!」姐毫不在意,笑道︰「他也是習武之人,而且武功我高多了,就算是流血,待到穴道解開,很快就痊愈了。嗯,這樣,既然他前面流血了,咱們將他翻個身,打後面!」
劉劍心滿嘴苦水,吐都吐不出來,身子疼的他只是咧牙咧嘴,心中不禁學著唐天令罵道︰「格老子的,你……」他就學會這麼一句,委實不知如何罵她,心想︰「待我月兌困,一定要打回來!」
風被姐「逼迫」之下,不得不將劉劍心翻過身來,讓姐繼續出氣。
劉劍心在寶鼎峰之上,雖然險些喪命,但後來風光無限,連殺兩人,讓群雄側目,這一日來,他的名字,已隱隱在江湖中流傳,這自然是旁人「推波助瀾」了,其目的,不外乎要讓申判和張文的親人好友,來尋劉劍心報仇。
如今料不到莫名其妙被迷香燻倒,大麻袋一套,被人黑打一頓。
慢著,這姐真是狠啊,翻過身來怎麼棍棍往上招呼?
等到第十八棍打下來之時,劉劍心覺得自己的一定血肉模糊,這就算若水真氣游走,想要痊愈,也非一日之功啊。
姐似乎打累了,喘了口氣,道︰「十八棍了,他應該不會有還手之力了吧?」
風膽怯的道︰「姐,他本就毫無還手之力,否則怎會被你打十八棍?哎呀,滿身鮮血啊!」
「風你胡什麼,我是問你若是給他解開穴道,他應該沒有還手之力了吧?」姐沒好氣的道︰「在寶鼎峰上,便有個姓凌的混蛋要打我主意,結果還未曾出手,他就被飛劍射穿了手掌,活該!今日我一定要將所有悶氣一起出!」
劉劍心忍著痛,暗道︰「原來她是被那凌天龍氣得如此這般,這倒是情有可原。」
只听風道︰「那我解開他穴道了?」
姐「嗯」了一聲,忽然又道︰「且慢,先把麻袋解下來,我看他傷勢如何,若是不行,不得再要打他十八棍!」
劉劍心嚇了一跳,暗道︰「你要出氣,這也該夠了,還要打我?」
想到這里,只覺身子一輕,被人拉了起來,接著麻袋被取下,此時他衣衫都貼在身上,連著麻袋也和一些皮肉相接,這一取下,頓時疼的他一陣直吸冷氣。
眼前一亮,劉劍心眼楮四處打量了一下,發覺此處似乎是一個院,一個紫衣少女懶洋洋的坐在椅子上,腰間的白色絲帶垂在一側,一縷青絲飄在嘴邊,端的甚是惹人。
在劉劍心身邊站定一個白衣少女,只有十四五歲,一雙眼楮一眨不眨的盯著他,隱隱間有些心疼。
劉劍心一露出臉來,紫衣少女頓時大笑起來,但聲音清脆,臉龐絕美,竟另有別樣風姿,他看的一陣發痴,若非臉上淤青,恐怕一張蒼白的臉,也滿是紅暈了。
「瞧模樣傷勢真是不輕。」紫衣少女止住笑聲,道︰「風,解開他的穴道,但內功封印不能解。」
風走上前來,在劉劍心身上一頓亂點,他心中直是顫抖,這兩個姑娘,居然生生點了他三十多處穴道!這就算若水真氣,也沖解不開吧?
穴道剛解,劉劍心就痛叫起來,覺得全身猶如碎裂了一般,痛不可耐。
接著風又幫他解開繩索,听著他慘烈的叫聲,手直是發抖,繩結解了幾次方才解開。
劉劍心叫了兩聲,舒暢了許多,向前走出一步,道︰「葉姑娘,在下可沒什麼地方得罪了你吧?」他很想將她抓住打回一頓,但此時功力被封,知道萬萬不是敵手,可別再挨上十八棍才好。
「臭子,在本姐面前還敢裝糊涂!我看你還沒挨夠打!」紫衣少女美則美矣,話卻甚是豪氣,怒道︰「!你一路跟著我作甚?難道還想打鬼主意?」
她縱然是發怒之時,嬌顏微暈,眼波流轉,也是無限風情,真不知再年長幾歲,會是何等禍水?
劉劍心見了她幾次,總算堪擋魅力,抱拳道︰「在下乃是沖著醉雲樓而去,什麼跟蹤姑娘,可真是冤枉我了。」口上著話,暗中提運真氣,他如今周身大穴已解,只有氣海被封而已,若水真氣甚為厲害,只這麼一會兒工夫,便已有一絲真氣沖破封印,讓他心頭大喜。
紫衣少女嘻嘻笑道︰「你這子,甚為滑頭,自負才俊麼?你何不照照自己的樣子?哈哈,我信你的話才怪。」
「魔女啊。」劉劍心不知如何,心中竟升起「魔女」二字,當下不再答話,潛運氣真,沖破封印。
「你不話,是不是在暗地里沖擊封印?風,把他全身穴道全部封了!」紫衣少女眼波流轉,早已看穿了劉劍心。
劉劍心大吃一驚,道︰「且慢!」
「你還有何話要?今日落在本姐手里,別想刷什麼手段!」紫衣少女哼了一聲,道︰「風,封穴!」
風無奈,點了點頭,走上前去,道︰「公子,這可對不住了,誰讓你招惹了姐呢?她長這麼大,可還沒人敢調戲她呢!」
紫衣少女啐了一口,羞紅了臉,道︰「風,你這死丫頭,亂嚼什麼舌根?還不出手?心我回頭讓師父關你禁閉!」
風嚇了一跳,走近前來,就要出手。
劉劍心越听越覺不對勁,大喝一聲︰「且住!」隨著一聲大喝,體內真氣隨著羅漢拳的喝聲而轉,頓時突破了大半封印,游走在身軀之間,他心中暗喜,道︰「葉姑娘,這其中定有誤會,寶鼎峰上,在下與姑娘只過兩句話而已,而一別之後,更是首次見面,那調戲之言,從何而起?」
這句話他徐徐出,待到話音一落,體內真氣激蕩,頓時長嘯一聲,左臂將風崩退兩步,身子一沖向前,右手一把抓住了紫衣少女左手手腕。
這變故來的極快,而且劉劍心那些話語,听到紫衣少女耳中,頓時讓她呆了一呆,被劉劍心迅猛一擊得手,頓時叫了起來,道︰「風,風,你可拿錯了人吧?這位公子,你莫非是寶鼎峰上面大出風頭的劉劍心劉公子?」
她一句話方落,劉劍心已手起掌落,在他挺翹的嬌臀上拍了一記,頓時「啪」的一聲響。
靜,場中氣氛頓時詭異起來。
風愣了半晌,終于「啊……」的一聲尖叫,不可思議的道︰「你……你……你……你敢……」語氣顫抖,不下去了。
紫衣少女也萬料不到,劉劍心如此大膽,居然敢如此輕薄于她,過了半晌,就在劉劍心再次提起手掌之時,頓時大叫一聲,道︰「你敢打我,嗚嗚……我不活了,你……你打我……那里!嗚嗚……我以後可怎麼見人啊!」聲音淒婉,聞者心酸,但一時之間,卻也並未真個哭了出來。
此時罪魁禍首劉劍心十分驚,喃喃的道︰「唐大哥曾褲襠里不能打,難道也不能打?哼!你打了我的,還不許我打回來了?」著手起掌落,又打了一記。
他唯一印象,便是時候和村中孩玩耍,你打我鬧,哪有什麼男女之分?如今十年修煉,更是不見人煙。此時雖然做著如此事情,心中委實並無邪念,只覺自己被打了,打回來乃是天經地義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