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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寒嘗試的躲閃均已失敗而告終,但是,失敗並不意味著放棄,他的心里面,已經抱著大不了和對方同歸于盡的想法,值夜隊長來勢洶洶,一招必殺之勢,也忘記了制器部規定的不到緊急時刻不得傷害制器師的規矩,人,一旦憤怒,就會做出非理智的決定。
彭玉也沒有想到凌寒盡然如此痛快的斬殺了制器部的護衛,甚至不惜讓對方來襲之人佔盡先機,將自己陷入絕地,心中暗暗感嘆,制器部的一年,已經磨練了凌寒的心性,但是後來又看見制器部的護衛出此狠招,心中卻是既急又惱,急的是自己施救不及,惱的是制器部的護衛竟然一而再再而三下四手。
凌寒甚至已經放棄了抵抗,任由對方的的劍尖直接刺向自己的左胸,這樣的時間,仿佛很是漫長,但是卻是極其短暫,只不過四眨眼間的功夫,劍尖距離凌寒身體的距離,不超過一個巴掌大。
「心……」彭玉仍舊仍不住自己擔心,大聲呼喊出來。
而就在這個時刻,一道光亮從路便的一座屋子的屋頂上飛來,這光亮並不大,但是似乎速度極快,以至于好像是拖著長長的尾巴,猶如天際的流星,盡管是在白晝,但是依舊散發出耀眼的光芒。
「叮」的一聲,響起在這里每個人的心中,值夜隊長難以相信這發生的一切,自己手中的幻劍,劍身似乎被什麼重大的力量擊中一般,劍的軌跡,不由自主的偏向了另一邊。
凌寒也是在一剎那間發現了這其中的不對,看見這樣的狀況發生,不再是被動的等待,心想而身動,身體再次被元力趨勢,向著與劍尖偏著方向相反的一面陡然移動。
劍險之又險的擦過凌寒的身體,即便如此,還是在凌寒的手臂上,帶出來一刀長長的口子,鮮血頓時流了出來,落在地上,如水滴破散,敲擊在凌寒的心頭。
與此同時,拿到耀眼的光芒也落在了地上,不再有那刺目的光彩,開始展現出來它本來的面目,原來是一把飛刀,飛刀長約半掌,巧玲瓏,卻又不是厚重。
來不及感謝就自己的人,也不管不顧自己還在流著鮮血的手臂,凌寒的身形還沒有挺穩,再次跟上一個轉身,手中的百化刀以雷霆萬鈞之勢直取值夜隊長的向上頭顱。
值夜隊長大好機會,盡失于眼前,心中的憤怒更加是難以描述,雖然已經傷了凌寒,但是,已經失去理智的他對這一結果一點也不滿意,所以,也是立即調整,企圖再次進攻,不過見到凌寒率先來攻,他更是避也不避,身形都未穩的情況下,舉劍便迎。
原本以為會是一陣激烈的踫撞,但是這樣的踫撞沒沒有產生,凌寒半途中改劈為刺,刀劃過一個弧線之後,躲過了值夜隊長橫過來的劍,繼續刺向對方。
值夜隊長雖然憤怒,但是憤怒降低了他理智的同時,卻讓他的武力發揮更加精益,面對凌寒從歐陽明華那里學來的變招,他也不驚慌,身體驟然向前,一偏一側一進一動,一氣呵成,利用空間換時間的辦法,將自己的身體與凌寒的身體間的距離極致縮短,讓凌寒的刀去處無人,回之無路。
不得不,這也隊長的這一辦法,是徹底的破解了凌寒從歐陽明華那里偷學來改變以後應用到刀上的劍式,凌寒體味到的精華,無非是一招出,百招變,其變無窮,其路無窮。但是現在,卻被值夜隊長的突然貼身,封住了所有的變化。
但是,這一切並沒有難住凌寒,現在的凌寒,腦中的清明和思考問題的快速簡直就是處于一個難以想象的境界,所以,對方也只不過剛剛做出這個動作,他就又想出來辦法。
你不是想要靠近一點麼,哥就讓你離得更近,凌寒也再次向前,只不過向前的同時,雙腳不動,以膝蓋為原點,用著滑行的姿勢向前,這樣的一個動作,讓兩個人距離更近的同時,也形成了一上一下的格局,凌寒在下。
與此同時,凌寒的左手猛地抓住對方的身體,像是親密的擁抱一般,而右手,百化刀已經化為無形,左手猛地在一拽,自己的身體來了一個難度極高的騰空式躍起的轉身,右手變掌為拳,重重的砸向了值夜隊長的後背。
這樣短距離內的復雜轉變,再加上凌寒一開始用左手阻止值夜隊長的變化,所以這個時候,他想要在躲閃也是來不及了,凌寒這一招完全是隨機應變,甚至可以,是陰了值夜隊長一下。
值夜隊長牙一咬,決定用身體硬抗,同時伺機反擊。
凌寒的拳重重的敲在了對方的背上,不知道凌寒是不是為了報受傷之仇,這一砸,似乎是用盡了全力一般,連他自己都感覺到自己的右手握成的拳頭好像一點知覺也沒有,現在可是有偏法的幫助,對身體掌握程度極好的情況下還感覺似乎無法驅使右手,足以得出這一拳的霸道。
值夜隊長對這一拳的力量也是估計不足,這就直接導致他已經計劃好的反擊套路,因為身體驟然的受創而遭到延誤,喉嚨一熱,一口鮮血直沖口間,他狠狠的咬住牙,不讓嘴中的鮮血流出來。
凌寒一擊得手,所有人都認為他會繼續猛攻,但是出乎意料,接著反彈的力量,凌寒似乎是計劃好一般,幾個跳閃,一點也不珍惜剛才自己取的的戰果,掉頭就跑向這一開始跑向的路線去。
剩下的兩個制器部護衛看到這情況,一先一後,也立即起身要追擊凌寒,只不過在前面的人剛跑出不過三五步的樣子,耀眼的光芒再次亮起,又是一道急速飛行的光亮,直接飛向那人的胸膛。
這一下子,可不是剛才的救人,而是殺人,這樣的速度讓制器部的護衛躲閃不開,眼睜睜的看著進入自己的胸膛,然後,然後他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一把飛刀,一次救急,一次擊殺,眾人這才想起來還有人藏在暗處幫助凌寒,剛才的攻防轉換是在是太快了,盡然忽略了這一點。
彭玉可以看著制器部的人追捕凌寒而不幫忙,但是他不能看著有人在暗中阻擊制器部的護衛,所以立馬下令道,「所有明牙部成員听命,立即追擊制器部逃離制器師。」
彭玉的心思很簡單,既然對方在幫著凌寒,那麼自己一旦追擊凌寒,必然能逼出對方現身。
一聲令下,明牙部的人不敢在抱著旁觀的姿態,上司都下命令了,自己當然要行動了。
不過並沒有讓彭玉久等,他手下的人剛追擊過去,還沒有轉彎,一個人從屋檐後躍身落下,阻擋著眾人的去路。跳下來的人青白色的袍子,頭上用著一塊黑布蒙著嘴臉,明牙部的成員也到知道來者是敵非友,一群人蜂擁而上,這可是立功的機會,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蒙面人也不退縮,面對一眾人,提劍而上,竟然也不落下風。
逃跑中的凌寒似乎也覺察到了身後的異變,所以雖然沒有停下腳步,但是仍舊回頭一看,沒有看到那人的正臉,但是一身青白袍子的畫面,印入他的腦海。
這一身青白白袍,凌寒並不陌生,這個大路上應該是有很多人在穿著,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凌寒腦海中一下子想到的,就是穆宇軒。
怎麼會這樣?自己明明改了路線,穆宇軒怎麼還能夠及時的出現在自己逃跑的路上,雖然只是直覺告訴自己那是穆宇軒哦安排,但是凌寒對此相信無疑。
…………
制器部的護衛,兩死一傷,值夜隊長雖然強忍著沒有讓自己口中的血出來,但是受傷已經是不可爭議的事實,看見有人攔著追擊的人,心中的憤怒更是火上澆油,直接招呼自己僅剩下的一個同伴,想要跳過前面的戰團,再次去追擊凌寒。
戰團中的蒙面人雖然在和一群人游斗,但是並沒有放棄對其余人的監視,看見那兩人的意圖,一個橫掃千軍的姿勢逼退了圍在自己身邊的人,起身一躍,再次攔住這兩個人去路,也不廢話,提劍變攻。
以一敵二,蒙面人場面上稍處于劣勢,但是短時間內也是不可能敗下陣來,再加上明牙部的部眾又圍了上來,蒙面人更加審時度勢,利用對方互相阻擋的間隙來平衡局勢。
彭玉看見這樣的場面,知道自己也不能置身于事外,看得出對方反而利用了自己人多,所以下令眾人閃開空間,也不在乎是不是以多欺少,直接加入了戰局。
彭玉的加入,立即打開了場上的平衡,蒙面人的壓力大增,險象環生來形容一點也不為過,甚至一時間竟然有了岌岌可危的感覺。
彭玉此時,並沒有發全力,既然不能明著幫助凌寒,那麼就暗中一點點的幫助吧,所以彭玉只是以纏斗為主,既讓蒙面人拖住制器部的護衛,又不讓蒙面人離開,他自己心里也明白,總要拽住一個人給個法,既然暗中放了凌寒,那麼就拖住這個人吧,這也算是有所交代。
就是這樣,場面的情形異常怪。現象環生的蒙面人卻總是能夠轉危為安,彭玉看上去盡心盡力,但是似乎總是差了那麼一步,弄的制器部的護衛好生郁悶,但是也挑剔不出來什麼問題。
就是幾十招的樣子,而凌寒,卻已經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