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間中,凌寒坐在自己桌子旁,看著堆積起來的鐫刻溶液用的材料,心中也是有著小小的激動和驚喜,特別是擺在桌子正中央的那三個瓶子以及一個布袋,最大驚喜,也不過如此了。
「顧子超,讓你準備的陶瓷容器準備好了麼?」凌寒眼止住心中的喜悅,開始打算做正事。
「先生,已經準備好了。」顧子超說話的同時,拿出來一個瓷碗,放在了桌面上。
看見這麼多的材料擺在自己面前,凌寒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為什麼不趁著這個機會,來突破一下自己制器的能力呢,這麼多好材料,也看看到底能夠制作出來什麼樣的幻石兵器來。
既然有想法,那就嘗試一下了,說做就做,凌寒一點也不猶豫。
鐫刻的第一步就是先要確定需要鐫刻什麼符陣,對于這一點,凌寒先前就已經思考過了,經過和遺忘部落的人的溝通,針對他們對幻石兵器使用的特點,凌寒原本打算鐫刻八個初級符陣,之所以這樣選擇,是綜合所有條件的決定,既兼顧速度,又兼顧了自己掌握的程度。
但是,現在凌寒改變了主意,決定將其中的四個復診改為中級符陣,然後在增加四個復診,這樣算起來的話,就是一共十二個符陣,幻石兵器肯定是更加的厲害。
不過這十二個符陣凌寒只是打算單存的鐫刻上去,並沒有再次將這符陣組合,因為中級符陣對于他來說,已經是不小的挑戰了,如果再組合嵌套的話,估計自己還真就不可能完成了。
人要敢于嘗試,但是不能太過于不切實際,否則就成了自不量力。
「顧子超,下面我就要調配鐫刻用的溶液,鐫刻的重點是兩步,一時修復受損的紋絡,而是鐫刻符陣。修復受損的紋絡很簡單,就是對先前雕刻時不可避免損壞的紋絡加以修復,而鐫刻符陣,就是將符陣鐫刻在幻器上,符陣,是令幻器發生質變的根本原因,所以這一步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符陣的種類有很多種,我現在也先不給你講,反正現在也是晚上,你也不用去修煉眼部技法,所以一會我調配溶液並且鐫刻的時候,你多注意一下,先看著步驟,混個眼熟吧。」凌寒語重心長的叮囑著顧子超。
顧子超沒有說話,卻是重重的點了點頭。
凌寒拿起第一件材料,也就是那朵七色花,七色花瓣,在燈光下顯得更加炫目動人,七色花,使用的最佳時機就是不要超過摘下來以後的三天,時間越早越好,凌寒看得出來,自己手中的這朵七色花,別說三天,估計連三個時辰都不到,希望不會被自己浪費掉。
右手輕輕的用力,七色花瓣月兌離而下,凌寒將其攥在手心里,狠狠的用力握住,然後,悄悄的用上一點元力,受到擠壓的七色花開始流淌汁液,一滴一滴的落在了瓷碗中。
七色花,最後卻是無色的液體。
然後是金剛稀、蘭王蕊……
凌寒以前雖然沒有見過這些材料,但是這並不妨礙他知道如何處理這些材料,追究起來,還真是應該感謝他在明德城制器部度過的時光,也是那一段時間里,讓他博覽群書,以至于現在在制器基本知識的了解程度上,異常的深刻。
凌寒在制作的過程中也沒有忘記為顧子超講解,顧子超一手拿筆,一手拿紙,迅速的將凌寒講的東西記下來,好記性不如爛筆頭,這個道理,他還是明白。
沒有多久,凌寒的第一份溶液便配置完畢,這份溶液是用了繪制四個基本符陣,也就是‘隱’陣、‘銳’陣、‘嗜’陣以及‘破’陣。
對于這四個符陣,凌寒已經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手拿把來,但是為了照顧顧子超,凌寒鐫刻的筆法並不快,反而是有意的在降慢自己的速度。
針筆的筆尖在幻刀上指指點點,轉轉停停,流暢而又曲折的線條一出現便又消失,一切進行的都很順利。
顧子超聚精會神的看著,接受著一次次的洗禮,他從來沒有想過,一個男人的手,居然也可以細致到這般地步,這簡直又是神仙畫畫麼,啊,不對,應該叫做出神入化。
凌寒最後一筆輕輕地落下,符陣整體亮了起來,似乎是在遙相呼應,又似乎是在展現著自己的全貌,一閃即滅,往往,一閃變也是永恆。
「先生,我想問一下,鐫刻符陣時落筆的地方應該遵循什麼樣的原則呀?還是說可以怎麼樣都可以。」顧子超見到凌寒停了下來,連忙問出自己不明白的地方。
這麼一問,凌寒也才發現自己想要教導顧子超,還是存在很大的問題,一是這里不像是制器部那般有各式各樣的基礎書籍,可以讓他自己看;二是顧子超現在還是不會眼力技法,所以根本不可能看見自己落筆鐫刻符陣時的走位。
這真是一個讓人撓頭的問題,凌寒模了模自己的鼻子,一時也找不到什麼好的解決辦法,只好說︰「肯定是要按照一定規律來,應該根據其內部的紋絡的走勢來下筆,盡可能的利用原有的紋絡。你現在還不能使用眼力技法,所以這樣講給你听,估計你也听不明白。」
「先生,我想問一下,眼力技法為什麼一定要朝著初升的太陽才能練,那樣的話,每天能夠練習的時間其不是很短暫?」顧子超繼續發問。
這個問題還真就難住了凌寒,凌寒也從來沒有想過,為什麼一定要這樣做呢?凌寒的眉頭皺了皺,開始回憶下自己以前用沒有看過相關的論述,但是,卻是一無所獲。
「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師父就是這樣交給我的,很多書上也是這麼寫的,或許是因為光線強弱的原因吧。」凌寒回答的倒是很真誠,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很有老師的模樣。
「那我們可不可以在模擬那樣光線的情況下練習呢?這樣的話我就可以有更多的時間來練習了。」顧子超不知者無畏,大膽的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凌寒的腦中輕輕的一震,似乎是在反問著自己一樣︰為什麼不可以呢?
「可惜沒有什麼能模仿初升時太陽的光芒,唉。」顧子超有些哀聲嘆氣。
「你等一下,或許,我們可以嘗試一下。」凌寒說完這句話,迅速的撿起一些上午雕刻下來比較大一點的幻石,然後又拿起刻刀,簡單的修整了一下,看著還有一些溶液沒有用完,就有在上面鐫刻了一些什麼。
一切弄完之後,凌寒將兩片圓形略薄的幻石遞給了顧子超,然後說,你試試讓現在的燈光透過他照射一下你的眼楮,然後你閉上眼楮感覺一下,看看有沒有那種早上陽光的感覺。
顧子超知道凌寒這是在為自己想辦法,心中很是感動,來不及感謝,連忙接了過去,小心翼翼的將兩片幻石放在自己的眼前,然後移動到燈光的前面,小心翼翼的閉上了雙眼。
這里用的燈光,和外面還不一樣,外面是以幻石的能量作為基礎,讓幻石不斷的持續的發出光亮,但是在這里,因為與世隔絕的原因,使用的還是最古來的那種油燈,光線看上去有些微弱。
微弱的光通過兩片幻石,柔和的落在了顧子超的雙眼上。
「先生,先生,還真的像是早上剛升起來的太陽那樣照著呢,這……這也太神奇了吧?這簡直就是……」顧子超很是激動,有些不知道如何表達自己的言語。
凌寒一旁微微地笑著,心里卻也是又明白了一個道理︰有些時候,多問一個為什麼,或許真的就能給自己找到一個全新的思路,至少在這之前,自己從來沒有想過要這樣做。看來,想要有所提高突破,就要在前面的基礎上,不斷的推陳出新,否則,就只會一直走著前人的老路了。
這個小東西,也給凌寒帶來了不小的啟發。
「先生,可是我也不能總這麼拿著呀,要不我還是沒辦法修煉呀,您看看是不是能在想想什麼辦法,讓他固定在這,這樣的話,我現在就可以開始修煉了。」顧子超似乎總是第一時間發現問題。
「呵呵,你這小子,簡直就是得寸進尺,先拿過來,我想想辦法。」凌寒說這話的時候,也忘記了自己比人家也大不上幾歲,不過他一直認為自己的心里年齡很大,所以看這個純樸的顧子超,一直當做是一個小孩子。
凌寒接過來兩片幻石,又再次思考起來怎麼能夠達到顧子超說的那樣,本來是沒有一點的思路,但是不經意的一個回頭,看見了懸在半空中的風鈴。
「恩,或許有辦法可以試一試。」凌寒的嘴角,微微上翹,似乎每次有出現這樣的表情,都是他想到了比較好的辦法。
凌寒從材料里面找出兩個枝條一樣的東西,然後又開始鼓弄起來,不一會,就又拿出來一樣東西,兩塊幻石,被固定在枝條上,枝條,呈現一種奇異的樣子。
「把這個托在鼻梁上,這個呆在耳朵上,看看可以不。」凌寒一邊說著,一邊將東西遞過去。
顧子超照著做了一下,然後松開手,十分的安穩,心中自然是十分驚喜。
「先生,您真是太厲害了,這個東西叫做什麼呀?」顧子超再次說道。
凌寒則是已經開始著手繼續鐫刻符陣,所以也懶得起名了,直接就說︰「隨你便吧。」
「我看這個好像是琉璃一樣,而且是用在眼楮上,就叫做眼楮琉璃片吧……」顧子超回答道。
「行,那就叫做眼鏡吧。」也不知道凌寒是真得沒听清還是怎麼一回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