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忘部落居住的地方,說小不小,說大卻也是並不大。
在這樣的環境里,消息是最容易被散播開來的,大家本來就沒有什麼大事,所以,凌寒和張墨水原本就是這一個部落現在的焦點,所以當凌寒的第一次制器以失敗為告終這件事出現的時候,沒過多久,整個村子里似乎就都知道了。
與此同時,村子里還知道了,張墨水之所以沒有制器,就是因為知道給遺忘部落制器的方法和外面的有所不同,如此看來,張墨水似乎比這個凌寒要厲害上一些,這是不少部族里面人的想法。
時間不等人,這一過,便又是五天。
這五天以來,凌寒和張墨水兩個人的表現,久之就是天壤之別。
先說張墨水,自從那天以後,張墨水反而一改自己經常呆在屋子里的習慣,開始每天都在這個村子里逛,看見沒個人都要和其聊上一聊,張墨水原本就見識不凡,在這個閉塞的部落里,就更顯得學識淵博,所以他說的每一件事情都很讓大家好奇,漸漸地,有很多的族民對這個有著陽光一般微笑的年輕人極具好感。
對于張墨水這樣的表現老族長曾經提出過不滿,但是張墨水直說出來一句話,便也就讓老族長任其自由了,張墨水的這句話是︰族長,我之所以這樣做,也是為了遺忘部落一族,多喝您的族人交流,好讓我能夠更多地了解您一族的特點,然後好早日制作出來屬于你們一族的幻石兵器。
所以,雖然老族長頗有微詞,但是這並不能阻礙張墨水在村子里面用著這樣的名義來做著各樣的事情。
張墨水對于這樣的結果,很是滿意,這不正是自己希望看見的情況麼。
反觀凌寒,這五天來,卻是從來沒有走出房間一步,甚至一條命令也沒有對外邊的人下過,這樣的結果就直接導致守在他門口的那五十人,現在剩下來的,卻是不足一半了
凌寒之所以會有這樣的表現,最直接的原因就是因為他拿到了那本不知道是多久以前的一位制器師的手記,話說當凌寒接過來這本手記的時候,雙手都有一點顫抖,這樣的顫抖並不是因為他太過于緊張和激動,而是因為他太過于擔心。
而擔心的原因,就是這本手記真的是太陳舊了,陳舊的讓凌寒擔心自己稍微一用力就會讓這本書變為紙屑或者是塵埃,但是越是擔心就越是有些難以控制,接過來的時候,雙手反而有一些顫抖。
書不厚,紙張的質量也不是很好,但是這並不妨礙凌寒對這本書的期待,于是,這五天,他便開始研究起這本書來。當然,和凌寒一樣閉門不出的還有一個人,那就是他實際上的弟子,名義上的隨從顧子超,顧子超這個人還真有一股狠勁和一股毅力,即便是凌寒已經告訴他他能夠練成眼力技法的概率是微乎其微的,但是他依舊是沒有放棄,每一天都帶著那件凌寒為他制作的眼鏡,不肯放過任何一個能夠修理的時刻。
再來說說這本書,書上的內容其實並不多,書中的內容實際上並不多,也並不是這位制器師一直以來的制器心得,確切一點來說的話,只能算是這位制器師到達這里以後的一點總結。
書里面一開始就開門見山的說,自己和一群武者來到森林里尋找材料,無奈踫上野獸群,整個隊伍都被沖散,自己命大,居然得意活了下來,陰差陽錯之下,又來到了這個叫做遺忘部落的部族,當他知道那一段歷史的時候很是吃驚,不過對于這里淳樸的民風也讓他很是愜意,所以他決定要幫助這個部落。
後面的情況和凌寒所遇見也相差不多,基本上也是一腔熱血最後卻一無所成,而且比凌寒更慘的是,那時候沒有人告訴他這是遺忘部落一族自身的原因,所以一切都要靠他自己模索。
站在前人的肩膀上,才能夠前進的更快,這是凌寒一直以來都相信的事情。
功夫不負有心人,這五天來的收獲也的確是不錯,這手記的主人雖然沒有系統性的論述自己的心得,不過在研究遺忘部落這一塊上,卻是將自己所有的體會和猜想都寫在了里面,在這位制器師看來,遺忘部落一族的血統的確有獨到之處,這或許就是這一族極具武者天分的原因,但是這也制約了遺忘部落的發展,譬如在幻石武器上,其制作方法就和平時的大為不同。
不僅僅是這樣,這位制器師還有一個大膽的猜測,那就是遺忘部落一族幻石兵器的制作方法可能被人為的抹去了,這也就說,至少在他看到過的所有典籍里,都沒有這方面的論述。
最重要的部分就是這位制器師對這一問題的研究,這位制器師認為幻石兵器,萬變不離其宗,一個部落的血脈的問題,肯定不是很容易就被改變的,所以這一族的幻石兵器的制作,不應該在血脈上下功夫,所以他將突破點放在了符陣上,沒錯,這位制器師的思路就是利用符陣的來解決這一個問題。
所以這書里面寫了很多關于符陣的研究,這才是讓凌寒大開眼界的地方,凌寒從來沒有想到過,符陣居然有這般多的變化,可以這樣說,這本看似沒有什麼的手記,卻讓凌寒對于符陣的認識更加的深刻了,同時也為他開拓了很多思路。
不過,這位制器師也有很多遺憾的地方,那就是他始終沒有見到過一件遺忘部落的幻石兵器,他很有信心自己只要能夠研究一般幻石兵器就應該能夠解決這些難題,可是他並沒有如意,那時候的族長的原話就是鄙族現在所有的兵器都征戰在外,暫時沒有辦法抽調。
而就是在這不就之後,村子里突然出現了打量的野獸襲擊,遺忘部落一族被迫撤離,這位制器師的最後一篇論述就是︰外面的嘶喊聲不斷,我想遺忘部落在這樣的攻擊下一定會遭受不小的損失,可惜我是無能為力了,並不能幫助他們改變什麼,哪怕再多給我一點時間,我相信我一定能夠成功,哪怕只有一點……
原本的看完了這些,凌寒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將這本手記的的內容完完整整的謄抄一遍出來,沒一個細節都不放過,特別是這位制器師在符陣論述上簡單繪畫的一些符陣,有一些只是簡單的線條而已,有一些凌寒連名字都叫不上來,但是這並不妨礙凌寒認真的將這些東西復制下來,不過到了這個時刻,凌寒在自己的心里再一次感謝一下自己的師父,如果不是自己師父一小就給自己打下的基本功,自己也不會這般順利。
謄抄完以後,凌寒就開始了對這些不知道是成品還是半成品的符陣開始研究起來,不明白的地方,就用自己腦海中記憶相似的地方一點點的作對比,一點點的推敲,每一條線,每一個組合,凌寒都要仔細推敲,所以這五天以來,凌寒用在看書的時間並不多,更多的時間是用來研究符陣上。
而這樣的研究終于是沒有白費時間,凌寒終于算是基本上搞懂了這些符陣,確切一點來說,這里面並沒有幾個完整的符陣,大多都是一些不知所以的殘陣,不過這些殘陣在某些地方倒是有不少的共性,凌寒推測這是那位前輩為了達到自己預定的目標所作出的嘗試。
如此看來,自己的重點也是要把重心放在對扶正的研究上,看來自己也要向也要向著遺忘部落要一把武器來看看了,只有這樣才能夠更快的了解並找出問題的根源,只要解決了這一個難題,估計就不會再有什麼難題了。
‘不知道這個老族長會不會再次玩弄手段,哼,是在不行,我就直接向若冰去接吧,反正只是看看,又不是不還,應該不會這麼小氣吧,這個老族長,簡直就是……’凌寒心里如是想著。
老族長的房間中,老族長手里拿著一本看上去很是陳舊的書在認真的讀著,偶爾的嘆氣聲在表明,老族長的內心並不平靜,而眼神中不時的散發出的精光,從側面說明這個老頭並不像是給別人印象那般簡單。
「咳……咳……咳……」寂靜的房間中突然傳來劇烈的咳嗽聲,老族長連忙用手絹一樣的方巾捂住自己的嘴,只不過這樣的咳嗽太過于劇烈,直接導致老族長上氣不接下氣,一時間竟也無法止得住,不知道凌寒看見這樣的情景,還會不會認為這個老族長什麼都不會是在騙他。
過了一小會,老族長終于調整過來了自己的呼吸,讓自己變得平靜了一些,還不帶老族長處理自己手中的東西,屋子外的敲門聲就想了起來。
老族長的眉頭輕輕的皺了起來,不知道腦海里面想到了什麼。
「是誰呀?」老族長等了一會才這樣的問道。
「報告族長,魏子龍求見。」
「什麼事情?」
「他說要親自見到您才說,而且他說這是您吩咐下來的,不論什麼時候,只要他想見您,我們都要稟告。」外面的人似乎感覺到族長的心情不太好,所以連忙的回答,同時也應該說是一個解釋。
「好了,不用多說了,讓他進來吧,對了,如果有那方面的消息,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我。」
「好的,我知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