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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煜根本沒有來得及反應,只覺肩膀上一沉,已是被謝遜拿住了。
「,我無忌孩兒被你帶到哪里去了。」謝遜在李煜耳邊吼到,雖然沒有用上獅子吼功,但那炸雷一般的聲音瑞然讓李煜耳膜一震,癢癢的很是不舒服。
張無忌現在也許在光明頂,也有可能依然在江湖上漂泊,李煜根本就沒有辦法回答他的問題,肩膀上卻是越來越痛,謝遜的力道已是越來越大了。周圍的那些武當弟子,早被謝遜之前的動手給鎮住了,鴉雀無聲。
「謝施主,無忌確實不在山上。這與純陽無關,你還是先把他放開吧!」宋遠橋出聲道。他對李煜一直都心存好感,這金毛獅王的凶名他是聞名已久,不想純陽因此而送了性命。
謝遜听到後通紅的眼楮朝宋遠橋一瞪,「此事若是與他無關那更與何人相干。當初是他帶著無忌孩兒走的,現在無忌孩兒不見了,你我不找他找誰?」許是見到李煜,心中沒有之前那般茫然了,話便有條理了許多。咄咄逼人的話語頓時讓宋遠橋不出話來,當初李煜帶張無忌上武當他是知道的,卻不知道其中還有這等因由,暗自嘆息一聲,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獅王前輩,我知道無忌師弟現在何處。」慕容嵐忽然走出來道,「你放了純陽師兄,我這就帶你去找他。」
謝遜一听,頓時心中一喜,不過倒並沒有立即相信慕容嵐的話,在江湖上模爬滾打慣了,總是會心一些的。「你且來听听,若是有一句假話,我一拳便叫他斃命。」謝遜的功夫中,有一門拳法叫做「七傷拳」,本是崆峒派的傳世武功,後被他成功習得,傷人髒腑,厲害非常。
慕容嵐又走進了幾步之後道,「無忌師弟現在已經長大啦,還成為了明教教主呢!」
謝遜本就是明教中人,听到後頓時臉上一喜,「仔細。」
現在張無忌到底成為明教教主沒有還是一個疑問,不過慕容嵐卻是把這個疑問作為了肯定的存在。當下便將張無忌出走武當,如何陰差陽錯習得九陽神功,如何上得光明頂粉碎陰謀成為新一任教主,這些事情一一道來。這些都是原本的江湖世界中記錄得一清二楚的事情,為了取信謝遜,慕容嵐更是得活靈活現,就如同親眼所見一般。
謝遜听得大部分,便是知道慕容嵐所言非虛了,待听到張無忌身中的玄冥神掌已是盡好了之後,更是眉飛色舞地將李煜放了開了。「好姑娘,你這便帶我去見我無忌孩兒吧!」
慕容嵐正準備點頭答應,卻是被李煜打斷了。
「前輩,無忌師弟是我帶出冰火島的,理應由我帶你去見他。」李煜著朝慕容嵐看了一眼,讓她不要再插手此事,「我們這便走吧!」當先便往鎮中走去,他向來便無步行的習慣,更何況這次去光明頂路途遙遠,還是雇馬車來得妥當。
慕容嵐嘴角動了動,在看到李煜主意已定之後,只得頹然放棄了。
謝遜對光明頂自然是熟悉之極,路途上所花的時間自然不是車馬可以做到的,不過心中又是擔心他們的並不是事實,抬腿就朝李煜趕去,對殺了數名武當弟子的事連道個歉的意思都沒有。敢于對人出手的人,便要為自己的性命負責。
這武當山腳下的城鎮依然和李煜記憶中差不多,只是在城鎮中行走的倒是多了許多江湖人。看來消息中系統人物增加以及城市功能全面開啟是真的了,也許這些本來就是這般,只是自己第一次見到罷了。在車馬行內隨意雇了一輛馬車,不過馬車依然只能到陽關或是玉門關前。李煜上次出關走的是陽關,一路上頗為不順,這次便改道由玉門關出關了。以前純言給他的銀錢尚剩下不少,付過錢之後便準備出發了。
謝遜一直一言不發,任由李煜打點一切,不過眼中的那些瘋狂神色已是消失不見了,換上的是一些復雜的神色,有幾分期許,也有幾分擔心,更有幾分迷茫。光明頂,他已是有好長時間沒有回去了。
李煜依然和以前一般,上了馬車之後便徑直走到最里面坐下,然後便是真氣外放進行自修。純陽無極心法和純陽劍法均已是突破了百級關卡,現在便是需要慢慢修煉提升了。百級之後的修煉與以前又是有了許多的不同,在心法上,因為筋脈拓展和改造的關系,運行的路線更加復雜了,循環周天需要的時間更是長了許多,這也讓升級的時間愈加漫長。
「哼,武功豈是這般修習的。」謝遜的聲音忽然在車廂內響起,讓李煜忍不住睜開了眼楮,好在張三豐傳授的修煉之道依然存在著,只是修煉的速度又是慢了許多。
「前輩有何高見?」從謝遜語氣中的不屑一顧可以听出,他顯然是心中有話。這等巧妙的機會,李煜自然不會放過,當下便問道。
謝遜神色復雜地看了李煜一眼,當初在冰火島上,這個伙子便頗為對他胃口,只是修煉之道多有沖突,便沒有傳授自己衣缽了。剛才在武當山腳頭腦一熱便發起狂來,更是差點便要了他的命,有意想給他一點實惠便開口出聲了。
「你修習內功和外功可都是這般模樣?」謝遜道。
「難道有什麼不對麼?」
謝遜眉發一陣晃動,「不對,不對,相當不對。內功和外功乃是相輔相成,在修煉上自然也該如此。」
這個道理,李煜早已通過同步提升兩種功法得到了證實,立即便點了點頭。
「若僅僅只是提升真氣也就罷了,我且問你,練武的目的是為了什麼?」
「練武,鍛煉自己,守護自己想守護的東西。」李煜這句話時,想到的卻是天瞳口中的那個上頭,也不知那人是何等的強悍。
謝遜對李煜的回答不置可否,各人習武的目的當然可以不一樣,有的人為的是欺負人,有的人為的只是不被人欺負。「修為的好歹最終看的只有一個,那便是動手。你看你僅僅只是坐在這里,心中全無殺氣,真氣全無目的,練來練去也是強硬不到哪里去,最多也就是保護自己。戰斗,只有在不停地戰斗中,你才能知道你究竟想要的是什麼。」
听到謝遜這番言語,李煜卻是有些了然,這無非就是實戰派與理論派的區別,追求不同,自然行走的方式也是不一樣。
「若是想依靠自己的能力在江湖上出人頭地,武當派的那一套是行不通的。」謝遜完便閉目養神起來。
謝遜的一生,便是腥風血雨的一生。他出的這些話,自然也是他自己的寫照。從他的師父成昆殺他全家開始,殺戮與仇恨便時刻跟隨他左右,武功在他手中已是成為了一種生存手段,不可或缺。李煜忽然有些悵然,此次張翠山事件,張三豐對他的好感度已是降低了許多,以後若是想依靠師門來加強自己怕是不可能了。
正當這時,馬車卻是慢慢停了下來。李煜掀開簾幕一看,卻是到了杭城,馬車正在等候著衛兵的檢查。在看到閉目養神的謝遜之時,李煜忽然想到,這謝遜的凶名在外,只怕這官府中也是榜上有名的,若是被看到怕又得費一番周折。從身上模出一些銀子,在廂壁上敲了敲,等車把式打開窗後遞了過去。「我趕時間。」
車把式一把接過銀子,便從車駕上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