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4-25
李煜從客棧中出去的時候,小二正在收拾著有些狼藉的大堂,他的腦海中依然回蕩著那中年人臨走之前說的一句話。
「這個世界是不公平的,尤其是對于我們這些不速之客來說,這柄斷刀你好生留著,在放棄之前切不可將它弄丟了,不然你會後悔的。」
听完這句話,李煜覺得自己的心髒不由自主地顫動了一下,中年人話語中的含義讓他有些不可置信。不速之客,放棄,這一個個字眼都讓他尤為在意。對方在說完那句話後便起身離去了,在走了兩步之後,他忽然又頓住了,似乎想說什麼一般,最後卻是在嘆息一聲後放棄了。
朦朧的煙雨籠罩著大理城,在驅逐了一份浮躁的同時,也帶來了些許落寞。
李煜穿過一路的雨幕走進了大理城驛站,因為天氣的緣故,驛站中顯得有些冷清,便是等候主顧的車把式也沒見幾個。他的到來除了引來幾道慵懶的視線外,便是連一個主動迎上來的人都沒有。他在大廳中掃視了一番,不僅沒有瞧見應該在這里等待的武當弟子,便是連一個身體稍微發胖的人斗沒有瞧見。
「喂,大爺要去杭城,有願意去的沒,一百兩銀子。」就在李煜遲疑之間,一個聲音忽然闖了進來,略微囂張的嗓音有些不那麼順耳。一百兩已是很不錯的價格了,可惜那是在平時。
大廳中自然是無人應聲,那幾個本來還在竊竊私語的車把式干脆依靠在牆角邊打起瞌睡來。
「呸,一群不知好歹的東西,一百五十兩,有沒有人去。」罵罵咧咧的聲音中,一個大漢帶著一身的風雨闖了進來,這廝身量高大,看起來便給人一種壓迫感。在四處掃了一眼後,他徑直便走到一位車把式身邊,伸腳踢了踢,「杭城,一百八十兩,去不去?」話語聲中滿是不屑。
那被踢到的車把式倒是睜開了眼楮,臉上也沒有半點生氣的表情,「這位爺,不好意思,車壞了,您還是另請他人吧!」說完又換了一個更舒服的姿勢打起瞌睡來。
漢子聞言,吐了口吐沫後才去到下一位車把式身邊。很快,讓他著惱的事情發生了,大廳中的這些車把式竟然都是出言推遲了,車壞,馬壞,甚至有的直接人壞掉了。「他女乃女乃的,一群沒用的東西,大爺可是斷玉幫的人,今兒個要是壞了爺的大事,你們都月兌不了干系。」氣急敗壞地說話完後,最終還是一跺腳,出門去了。
李煜見狀自是驚訝萬分,這漢子一路提價也就罷了,這些車把式竟然連半點心動的跡象都沒有,更為奇怪的是,那漢子最後只是輕描淡寫地威脅一番便走人了,顯得有些不同尋常。
「嘿,老張頭,你不是急著等錢用麼,怎麼不去闖上一闖,或許便能成了呢!」良久之後,李煜听得大廳中有人在悄聲說話,蚊吟一般的聲音極是難得听聞。
很快便有一個蒼老的聲音答話了,「哼,老子是缺錢用不假,但錢有了命沒了又有個屁用,瞧瞧,這去杭城的把式可有一個回來了的?」
「興許是那邊生意太好,他們正忙著賺錢呢?」
「去去去,你小子要是心動了盡管去便是,別怪老頭子沒警告你。」
李煜聞言一陣驚疑,听他們的談話,似乎杭城出了什麼事情一般。恰在這時,門外忽然傳來一陣喝罵聲,便是那風雨聲也掩蓋不住。
「這馬車你是交還是不交?」李煜站到門口的時候,一眼便見到了之前那位大漢,他的一雙拳頭之上已是凝結滿了紅色的真氣,大有一言不合便大打出手的打算。而與之相對的,赫然便是武當派的那位弟子。
「說了不交便是不交,你便是出再多錢也是沒用。」武當弟子的聲音依然平平淡淡的。
漢子聞言嘿然一笑,拳頭一揮便朝車架處砸了過去。紅光閃爍,氣勢倒也不凡。車上的武當弟子見狀冷哼了一聲,淡淡的白光一觸而發,接著只見一道白光閃過,那漢子已是身形暴退,最後收腿不住,倒在了雨水之中。
李煜進入車廂的時候,那名漢子還趴在雨中沒有起來。
「師兄,大理城中並沒有慕容師姐的蹤跡,另外杭城那邊好像發生了什麼大事,這大理城中的好些高手已是趕過去了。」李煜方一坐定,車架上的武當弟子已是輕聲匯報道。
「哦,知道了,去無量山。」
馬車很快便駛離了客棧,融入了那迷蒙的煙雨之中。就在馬車離開的那一霎那,本來匍匐在地上的漢子翻身而起,看著遠去的馬車他一臉的驚訝。「會太極劍法的高手竟然會跑來給人當車夫,真是奇了怪了,剛才那個家伙會是什麼人呢?呸,今天真他娘的晦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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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往無量山的道路並不好走,再加上這陰雨連綿的天氣,馬車一路上都走得很是小心。許是因為天氣的緣故,他們這一路過來,便是連半個江湖人的身影都沒有瞧見。
「好了,就到這里,你可以回武當去了。」李煜說話之中直接便從車窗之中躥了出去,身影閃動,眨眼之間已是掠過馬車,徑直朝湖面撲了下去。這連天的大雨竟是沒能讓湖水上漲半分,便是湖中那處落腳之地都沒有被淹沒掉。身形閃動之中,他已是進入了瑯嬛洞府的所在。
石門微微敞開著,在李煜的信手一推下便徹底打了開來,記憶中的景象很快出現在他的面前。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瞧見那玉像,但他還是會覺得好生驚艷。不過,在驚艷之余,他立刻便在這玉像上發現了一絲不該存在的痕跡。
那是一滴鮮血,很小很小的一滴,恰好飛濺在玉像的眼角處,若不是真氣修為有所成就,他自然也是留意不到的。很快,他又在玉像身後的牆壁上找到類似的痕跡。這洞中發生過打斗,而且時間應該還不算太久。